殷家慶想得一點也不錯,大山島好容易拉來了投資商,樂志強這個當縣長的不支持也就罷了,但也不能幹出這種事來。殷家慶也知道樂志強爲什麼要這樣做,他是想把東海實業拉到金貝島上去。
金貝島的面積比大山島要大,人口也比大山島要多一倍,更爲重要的是,金貝島離縣城的距離比較近,要是論起這些優勢來,大山島自然是有差距的,殷家慶此時也在暗暗的替金帥擔心,他可是知道金貝島的鎮委書記和樂志強的關係,那可不是一般的好。
有心想替金帥講幾句話,話到嘴邊殷家慶又咽了回去,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他這個縣委書記就會給人一種偏向一方的感覺。要知道作爲一個縣委書記,對各鄉鎮可是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再說了,縣委常委會上只是做出了決定,一定要促成東海實業在海島縣的投資,至於具體投到哪個島上,那就要由李董做決定了,反正是肉爛了在鍋裡,只要是不出這個縣就成了。
其實殷家慶也是在白替金帥擔心,雖然他知道李志和金帥是同學,但卻不知道這兩個人比親兄弟還要親,再說了,李志也只是一個在前臺唱戲的,後臺的大老闆卻是金帥,其他的島嶼條件再好,即便是把地白送給他們,李志能到其他的島上去投資嗎?
李志和金帥相互看了看,同時笑了,李志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了:“其他的幾個島有時間我會去看,現在我們與大山島鄉已經達到了初步的意向,做生意的人應該講究信譽不是嗎?”
“呵呵,李董說得很對,不僅做生意的人要講究信譽,當領導的更要講究信譽。”
殷家慶示意大家同時喝茶,意思是這個話題就不要再提了,樂志強翻了翻眼皮也端起了茶杯。
“李董,剛纔縣委常委會已經做出了一項協議,全力支持你到我們縣的投資,只要我們之間都有誠意,貴公司提出來的條件又不違反國家法律的話,我相信咱們的合作一定會很愉快的。”
李志點了點頭:“感謝海島縣委、縣政府的支持,我們這次在大山島的投資只是一個試驗,如果在大山島的開發取得了成功,我們接下來會在其他島上進行投資的,要把這九個島嶼串成一串珍珠鏈。”
“好!”殷家慶大聲叫好:“李董不愧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提出的這個構思非常好,海島縣的九個島嶼就像是散落在海上的九顆珍珠,如果把它們都建設好串起來,那就是一串美麗的珍珠鏈。”
殷家慶對樂志強說道:“志強同志,你看這個構思怎麼樣?我覺得李董提出的這個珍珠鏈試想,完全可以成爲我們海島縣下一步的發展戰略嘛。”
李志笑了:“殷書記,您過獎了,其實這個珍珠鏈設想是金書記最早提出來的,我也是受了他的啓發而已。”
“噢,是金帥同志提出來的?可是金帥同志,怎麼在你的彙報中,你沒有講過這件事情哪。”
“呵呵,因爲我這個設想還很不具體,甚至只是一個初步的設想而已,所以我就沒有向您彙報,擔心影響了您的思路。”
沒等殷家慶講話,樂志強插話道:“金帥同志恐怕不是因爲沒有考慮成熟這個原因吧?是不是擔心說錯了挨板子啊?你看殷書記和我是那種堵塞言路的人嗎?”
金帥看了一眼樂志強,心中想到,他奶奶的,我是把你老婆殺了呢?還是把你的孩子扔到井裡去了?你幹嘛非要和我過不去啊?原來還只想收拾一下宓挺山就算了,看來這次也不能放過你,不讓你服氣了,以後你還不知道又要出什麼幺蛾子呢?
“呵呵,我虛心接受樂縣長的批評,作爲下級不僅應該堅決的執行縣委縣政府的指示,更要爲領導出謀劃策。但我認爲,既然要出謀劃策,那就必須先要自己考慮成熟了,否則的話,就會影響到領導的決策,這樣我們可就吃罪不起了。再說了,領導工作都很忙,我們也不可能把不成熟的意見向領導講出來,那樣的話不就成了瞎參謀了嗎?”
金帥不軟不硬的把樂志強頂了回去,還讓他無話可說。金帥說得也很對,自己都沒有考慮成熟的事情,是不可能這麼着急向上面彙報的,表面上也許領導不會說什麼,但心裡卻未必會留下什麼好的印象,再說了,一個人憑什麼要比領導聰明?這可是官場裡的大忌啊。
“好了,我們就不談這件事情了,既然李董已經看好了大山島,那我們就尊重你的意見。”
看到李志點了點頭,殷家慶對金帥說道:“金帥同志,縣委希望你們大山島鄉,要儘快的與東海實業進行具體的商談,爭取把這件事情早一點定下來。只要是不嚴重違反國家的有關規定,你就可以大膽的決定,如果需要的話,也可以請縣裡有關部門協助一下,但還是以你爲主。”
樂志強看了看殷家慶,也沒有吱聲,他本來還想派侯主任和縣經貿局的人也參加這次談判,甚至還想在談判中玩弄一下手段,着李董把資金投入到金貝島去。現在殷家慶這一句話就使他的希望破滅了,因爲殷家慶已經把權力交給了金帥,他也有權做出邀不邀請有關部門共同參加談判的決定。
讓樂志強沒有想到的是,金帥不僅沒有拒絕邀請有關部門的參與,反而很痛快的說道:“感謝縣委、縣政府的信任,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請縣國土局、地稅局、經貿局三個單位的領導同志參加商談,人多力量大嘛。”
“金帥同志這個表態很好,志強同志沒有其他意見的話,我看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吧。”
縣委辦張主任恰到好處的走了進來:“殷書記、樂縣長,酒宴都已經準備好了,是否請您和客人現在就過去?”
晚上的這場宴會進行得很隆重,有了樊冰兒這個女同志在場,酒桌上的氣氛也很熱鬧,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喝酒也同樣如此。
在樊冰兒敬完酒之後,殷家慶笑着說道:“大山島鄉這個綜合辦主任不錯,金帥同志,可要好好培養啊。”
金帥鬱悶了,二十幾歲的人去培養一個四十多歲的幹部,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味,但是縣委書記既然這樣講了,也只好微笑着點了點頭,他已經聽明白了殷家慶的意思,看來樊冰兒當鄉黨委副書記已經沒有什麼障礙了,如果再把盧瑞彥提拔爲副鄉長,有了這兩個得力的助手,今後可就輕鬆多了。
從這校委們臉上的表情來看,各個都很高興,特別是他們對李志說的那邪,更能聽出這些人對李志能來投資有多麼重視,雖然金帥現在還沒有見到正式的文件,不知道常委會上的情況,但也能猜出來,常委會所做出的決議一定是對大山島鄉很有利的。
晚宴一直進行到快十點鐘才結束,金帥本來還以爲曹近山今天晚上會找回面子,卻沒想到曹近山除了金帥敬酒的時候喝過一杯之後,也沒有再像上次那樣來和他斗酒。
金帥和樊冰兒也被安排到了李志所住的那所別墅,讓他們享受到了只有縣領導才能享受到的待遇,這也許就是對他們的一種獎賞吧。用殷家慶的話來說,就是讓金帥利用今天晚上這個時間,再和李董好好談一談,爲明天的談判鋪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