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蘇州之行,白玉糖等人便趕回了漢南省臨滄市。
休息了兩天後,白玉糖便帶着涅梵晨,鐵木和小雪球兒二人一獸回到了京城,當然,同行的還有田甜。
眼看着就要開學了,她自然也要準備回學校了。
本來,白玉糖想帶着葉律青一起走的,京城比臨滄市要要繁華的多,將葉氏御藥房開在京城,比之在臨滄,肯定是大有發展。
不過,葉律青卻是捨不得臨滄的那份家業,再加上這廝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搞研究,白玉糖也沒有勉強,把臨滄市的別墅,直接留給了葉律青和周明軍二人。
這次回京城,她既然決定了要在京城定居,之前收藏的那些寶貝,自然不能再放在臨滄市的別墅裡。
只是,那些東西太過貴重,託給平常的運輸公司,白玉糖肯定是不放心的。
好在夏雲朗神通廣大,直接找了一架軍用飛機,將那些東西直接運到了京城姬老爺子的宅邸。
畢竟,等到她回去之後,就要開始跟着姬老爺子進行學習,恐怕很長一段時間,會住在姬老爺子的宅子裡,她現在在北京又沒有買別墅,反正,連她的人都要過去住,把東西運過去,也正好放心。
臨行之前,白玉糖跟陸言卿和金惜何二人碰了面,並且把蘇州之行得到的那些個翡翠,除了那塊極品帝王綠之外,全都交到了這兩人的手裡。
對於白玉糖蘇州的此番收穫,陸言卿和金惜何也感到極爲驚訝,但卻沒有多少驚喜,因爲這一次離別,不知道他們又要等到什麼時候再見。
說真的,要不是礙於現在漢南省的格局剛剛改變,白家的收購完成之後,百廢待興,這兩人絕對會義無反顧的跟着白玉糖去京城發展。
不過,陸言卿和金惜何二人也下定了決心,等到十月份的緬甸賭石公盤,白玉糖旗下的生意,必定會發展到京城,到那時,就是他們的相見之日。
白玉糖回到京城,將涅梵晨,鐵木還有小雪球兒安頓到姬老爺子的別墅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回玉泉山報到。
於秀梅和夏婉婷看到白玉糖和夏雲朗二人回來,那高興勁兒就別提了。
尤其是於秀梅老太太,直接摟着白玉糖不放開,“外婆的乖外孫女,外婆的小心肝,不就是回個漢南省嗎,怎麼去了這麼多天呢,可想死外婆了!”
聽着於秀梅一口一個心肝,一口一個寶貝的叫,白玉糖雖然有些稍稍的不習慣,但是心中卻是一片柔軟。
夏婉婷見了自家閨女回來,也是萬分喜悅,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子美味佳餚。
夏忠國老爺子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但是,那平日裡總是威嚴沉穩的老臉,卻是多了一分和藹可親之色。
夏婉婷因了夏雲朗對於白玉糖的照顧,對於夏雲朗也熟稔自然了很多,席間頻頻給他夾菜。
別看夏雲朗平日裡宛若九天流雲一般,清貴的高不可攀,但是對於夏婉婷卻是嘴甜的很,一口一個婉姐,叫的自然真摯,直讓白玉糖一陣鄙視。
就在白玉糖正在跟雞腿奮力拼搏的當口,那於秀梅老太太,彷彿想起什麼一般,突然賊兮兮的一笑,一張老臉,像是綻開的菊花,隱隱帶着幾分八卦的因子。
“糖糖啊,問你個事兒啊……你認不認識歐陽家叫歐陽歡的那個小子?”
白玉糖微微一滯,雖然不知道於秀梅爲什麼會提到歐陽歡,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見過一面,算是……認識吧。”
“僅僅只是認識?”於秀梅將信將疑,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自家外孫女,宛如探照燈一般。
白玉糖對於於秀梅這般審訊的架勢,很是無語,“真的只是認識。”
夏雲朗卻是瞧出了一點什麼,眼神微眯,一邊給白玉糖夾菜,一邊優雅的問道,“媽,爲什麼這麼問,是不是……歐陽歡來過?”
於秀梅聞言,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種極度自豪的情緒,“是來過,來找糖糖,還來了不止一趟!我老婆子雖然眼神不好使,但是這心眼可是比誰都通透,我看得出來,那小子對咱們家糖糖有意思,嘿嘿,想當初,謝家的那個老太婆總是跟我鼓吹他們家的丫頭有多好多優秀,事實上怎麼着,他們家丫頭追歐陽家那個妖孽小子追了十多年,結果歐陽家那小子見了咱們家糖糖一面,就動心了,哼哼,真想到時候,看看那謝老太太的表情啊!”
“媽!”夏婉婷害怕白玉糖害羞,不由得打斷了於秀梅的遐思旎想。
白玉糖卻是滿頭黑線:她可不認爲自己魅力大到可以收服那隻大妖孽。
夏雲朗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雖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但是,那流雲般的雙眸卻是暗沉下來,不着痕跡的劃過了一道危險的光芒。
白玉糖回到夏家之後,只在夏家呆了兩天,就被姬老爺子催促着搬到了姬家。
雖然知道姬長生收白玉糖爲徒,不管是對白玉糖本身還是夏家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但是,於秀梅對於姬長生慫恿白玉糖搬離白家的行爲還是極爲怨念。
因爲這件事,於老太太還特地打電話給姬長生,進行了一通狂轟雷炸,好好發泄了一頓不滿,纔算作罷。
放下電話之後,饒是以姬長生的好脾氣,好風度,也只剩下苦笑。
瞧着這樣的姬長生,白玉糖不由得嫣然巧笑。
“你這丫頭還笑,我可是被你外婆罵慘了!”姬長生對於於秀梅老太太的彪悍,也是有些不寒而慄。
“我倒不知道,原來您這麼怕我外婆啊!”白玉糖姿態美好的端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眼含狡黠。
姬長生聞言,麪皮抽了抽,眼中卻是不經意的流露出了一絲感嘆之色,“你外婆那個性子,我們這老一輩,可是沒有幾個不怕的,也就你外公,能夠配得上那樣的女人,想當初,你的外婆可是相當的吸引人啊!”
瞧着姬長生那副沉浸在回憶中的模樣,白玉糖難得的八卦了一下,“姬爺爺,您當年不會是……喜歡我外婆吧?”
“咳咳咳……”聽到白玉糖如此一問,姬長生直接乾咳了幾聲,滿是皺紋的臉上浮上了一絲可疑的淡紅,“你這小丫頭亂說什麼,我怎麼會喜歡你外婆,那什麼,不說這個了,涅先生,鐵先生,這兩天你們住的習不習慣?”
姬長生此舉,明顯是在轉移話題了。
白玉糖倒也沒拆這老頭兒的臺,也將目光轉到了涅梵晨和鐵木二人身上。
面對姬長生這個值得人尊敬的長者,涅梵晨難得的勾了勾清冷的脣角,美若冰蓮,“託姬老爺子的福,我住的很舒服。”
鐵木雖然不聰明,但也知道眼前這老頭兒是自家姐姐的師傅。
在他的概念中,師傅跟父親,親人都是一個意思,對於自家姐姐的親人,他自然要愛屋及烏,不遺餘力的去尊敬。
“我也住的很習慣,謝謝姬爺爺。”鐵木這個大塊頭,回答的相當有禮,那種憨憨傻傻,故作風雅的笨拙樣子,實在是萌到了極點。
“姬爺爺,我現在還沒來得及買房子,這段時間只能讓梵晨和阿木先住在這兒了,實在是麻煩你了。”對於這一點,白玉糖也是相當的感謝。
姬長生卻是佯裝發怒,“糖丫頭這是說的什麼話,你現在是我徒弟,也是我的家人,讓你的朋友住在這兒,也是應該,說什麼麻煩,沒來由顯得生分!再說了,我跟涅先生可是興趣相投的很,老頭子我活了這麼些年,見的人也夠多了,但是第一次見到涅先生如此驚採絕豔的人物,二十多歲就能如此博學,實在是讓人佩服!”
“當然,還有這位鐵木小友,如此身手,就連我身邊的貼身保鏢都有所不及,有他們在這裡,讓老頭子我的生活多了很多驚喜啊!所以呢,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倒是盼着丫頭你晚點兒在置辦別墅,也好讓我這院子熱鬧熱鬧,多些人氣。”
姬長生說的真誠,這讓白玉糖不由得微微感動,一張絕色的臉龐慢慢綻開了一抹清麗如蘭的笑靨,“既然姬爺爺如此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這丫頭可別覺得住在我這裡,是一件容易的事,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傳授你古玩的各種知識,到時候可別叫苦啊!”姬長生笑眯眯的說道。
“姬爺爺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白玉糖保證了一句之後,不由得問出了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對了,姬爺爺,我找人運過來的那些個收藏品,你都安置好了吧?”
說起這件事兒,饒是姬長生的心胸廣如江河,麪皮兒也不由得抖了抖,充滿感嘆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酸意,“唉,看了你的收藏之後,我才真知道什麼叫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灘上,你這丫頭的運氣,真是連我都是眼紅不已啊!傳說中的錠光蓮花佛燈,龍山黑陶的大罐,宋朝梅花傲雪成對鈞窯窯變碗,雲山霧罩的白砂玉髓供春壺,哥窯的粉青冰紋梅瓶,哥窯的海棠筆洗,成套的龍泉青瓷,在加上那個元青花的海水白龍紋八方大罐,仙鶴攀鬆的端硯,湛盧寶劍,龍泉寶劍,甚至還有顧愷之的《洛神賦圖》,王維的真品《雪溪圖》,這些東西隨便拿出哪一件都是國之重器,價值連城,以你這個年紀居然能夠全部得到,這份成就,不說絕後,也足以空前,說到底,還是老頭子我有眼光啊!”
這老貨,本來是想誇白玉糖,結果誇着誇着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對此,白玉糖很是黑線。
不過,她很快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心神,略帶驚喜的問道,“那二十多片片瓷,已經修復了?”
“那可不,你不知道如玉爲了這事兒多上心,直接跑去了景德鎮那邊,怎麼樣,想不想看看?”姬長生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推銷自己孫子的好機會,直接笑眯眯的問道。
白玉糖聞言,期待的點了點頭。
姬長生也沒含糊,親自去了收藏室,珍而重之的將那件元青花的海水白龍紋八方大罐拿了出來。
已經修復好的元青花大罐,胎骨細膩潔白,釉質滋潤透亮,青花色澤濃豔,罐身中部六條白龍凸起,襯以青花海水,火焰紋,瓶肩和下腹部各繪青花雲頭紋,內畫鳳穿牡丹紋,紋飾繁密,層次豐富,構圖嚴謹,花團錦簇,實在是讓人愛不釋手。
“這就是元青花啊,實在是堪稱藝術!”白玉糖撫摸着光滑的瓶身,不由的讚歎出聲。
“沒錯,現在元青花在收藏界的地位很高,就算在國外,元青花也擁有極高的藝術地位,這件瓷器,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姬長生也是有感而發。
白玉糖把玩了一會兒元青花大罐之後,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蘇州買的那兩樣東西,不由得出聲問道,“對了,姬爺爺,我在蘇州買的那兩樣東西,您看出什麼了嗎?”
“呵呵,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姬長生從書房的抽屜裡,將兩個十分精緻的木盒拿了出來。
“我不得不說,你這個丫頭,運氣實在是好的過分了,你自己的看看吧!”
白玉糖接過其中一個木盒,慢慢的打開。
出現在她的眼前的是三方用鎖鏈連接在一起的印章,左邊一枚印章爲正方形,高約一釐米,邊長二點六釐米,印文“乾隆宸翰”;中間一枚爲橢圓形,高一釐米,長徑約三釐米,短徑二點三釐米,印文“樂天”;右邊一枚爲正方形,高一釐米,邊長二點六釐米,印文“惟精惟一”。
當然,最讓人驚訝的是這三方印章和鎖鏈的材質。
通體透明,肌理致密,色澤溫潤,宛如黃金,柔和而不刺目,厚重而彰顯高貴,古樸而典雅。
白玉糖不由的疑惑出聲,“這是田黃三鏈章?不可能啊,田黃三鏈章不是被收藏在京城的故宮博物館嗎?難道……”
後面的話,她沒敢說出來。
自己看過這東西的物氣,雖然當時,這方田黃三鏈章被圖了黑色的油漆,但是它的物氣是騙不了人的。
既然這東西的確是清乾隆時期的物件,那豈不是說,收藏在京城故宮博物館裡的那件是假的?!
似乎是看穿了白玉糖的心中所想,涅梵晨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沁着淡淡的優曇花香,“田黃三鏈章爲乾隆御寶,其材質是田黃石中較爲名貴的銀裹金,但是這方三鏈章用的卻是田黃石中傳說的頂級田黃——黃金田黃,所以,這個物件並不是當初乾隆手中的那方三鏈章。”
“涅先生說的不錯。”姬長生笑眯眯的將話接了過來。
“田黃石產於壽山,乃是石中之王,又被稱爲帝石,其價值比黃金還要貴重,相傳,清乾隆年間,一個石刻工匠偶獲了一塊珍貴的銀裹金田黃石,遂應乾隆帝的要求,雕刻成了御寶田黃三鏈章,此章極爲有名。”
“但是,據史書記載:末代皇朝解體時,溥儀不要所有珍寶,只將一枚”三鏈章“縫在棉衣裡。經過史學家驗證,這方印章,並不是當初的田黃三鏈章。這一點,在某些野史上倒是可以找到證據,據傳,當初那名工匠將雕刻好的田黃三鏈章謹獻給乾隆帝之後,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尋到了更加稀有奇異的黃金田黃,所以該名工匠又再次雕刻了一枚三鏈章。你淘到的這塊方三鏈章,很可能就是溥儀戴在身上的那塊,同時也是那名工匠雕刻的第二塊——黃金田黃三鏈章!”
聽了姬長生的敘述,白玉糖也是生出了一種不可思議之感,“真沒想到在黑漆漆的油漆下面,居然會藏着這樣的寶貝!”
“哈哈哈,要咋說你這個妮子運氣好呢!專淘那些歷史上遺落的寶貝,說真的,這方印章雖然沒有經過乾隆的手,沒佔染過天子之氣,歷史價值稍微欠缺,但是,它本身已經是價值不可估量的珍寶,別的不說,單單是黃金田黃,現在就已經價值千金。”姬長生略微感嘆的笑道。
白玉糖倒是沒想過這黃金田黃的三鏈章會這麼值錢,不過,對於她來講,錢從來就不是最重要的,她看重的還是這些東西的歷史價值。
故而,白玉糖擺弄了兩下黃金田黃之後,就將目光放到了另一個木盒之上。
“這裡面裝的應該就是那個正三角形的木盒雕刻了吧,你們有沒有看出這是個什麼東西?”白玉糖瞧了涅梵晨一眼,這才緩緩的打開了木盒。
她可沒有忘記,當時,眼前這尊佛蓮也察覺出了這方木雕的不同尋常。
涅梵晨見此,冰白色的脣瓣微動,吐出了幾個讓白玉糖驚訝的字眼,“這是一方機關盒。”
“機關盒?”白玉糖聞言,眼中閃過了幾絲興奮。
機關盒這種東西,她也是在一些野史雜談上看到過,據說是一種很精妙的盒裝機關,能夠變換形狀,儲存東西,甚至是當做武器使用,她沒想到,自己在地攤上淘來的物件,居然是機關盒!
“那這東西應該可以打開吧,該怎麼打開呢?”白玉糖的聲音裡隱隱透着幾分急切。
畢竟這東西很可能關係到一件上古神器,真是由不得她不重視。
“這個……我對這個研究的不深,所以打不開。”涅梵晨回答的很光棍兒,臉上清冷無波,仙姿渺渺,理所當然。
白玉糖卻是狠狠的吃了一驚,像是聽到了堪比2012世界末日的大新聞一般,“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你不會的東西?”
------題外話------
這幾章可能比較平淡,有些親會覺得沒意思,但歡歡這文淘寶是主線,這種鋪墊生活性的情節會很多,要是不太喜歡的親,可以先把這幾章跳過去看~很快就會到**了!
順便說一句,明天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