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這裡都是一些老舊物件,很多都是客人們放在這裡寄賣的,或許可以發現你感興趣的東西。女店員熱情的介紹道。
這是一家賣舊貨的小店,但店員卻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子,據她自己介紹,她是趁着假期幫祖父母看着這個店子的,而且她對拍電影很好奇,蘇菲等人進來不過五、六分鐘,她已經問了十多個問題了,蘇菲保持着笑臉,覺得臉部肌肉都抽抽了。
“蘇菲,爲什麼要來看這種賣舊貨的小店?”瑪麗的目光東看西看的,有些挑剔的樣子。
“沙裡淘金,這纔是樂趣所在。”蘇菲像只鼴鼠似的在貨架子之間竄來竄去,兩個女伴都有些跟不上她,索性各自挑撿各自的。
“主人,您可能真的淘到金了。”蘇菲正捧着一個石頭似的酒杯觀察時,小薇突然說道。
“你說這個酒杯?”蘇菲問道。
“這個酒杯確實古怪。不過,更古怪的東西在後面的架子上,那可是寶貝!”小薇說道。
寶貝?
蘇菲將信將疑的走過去,只見架子上確實有一件看起來就很有年月的東西——古琴。這張古琴保養得不錯,整個琴身充滿了古樸的氣息,只是尾部好像有些燒焦了……等等,蘇菲覺得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卻又沒能抓住。
“焦尾琴,您仔細觀察,琴腹下面有‘焦尾’二字的銘文。”
“什麼?你說的是東漢蔡邕的焦尾琴?”蘇菲差點兒喊出來了。
她學習彈奏古琴,對於如何挑選自然也稍有涉獵,不過並不是很精通,但像焦尾琴這樣的典故還是非常清楚的,更加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
“不會錯的。”
小薇很肯定地回答:“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個小店裡有不少來自東方的藝術珍品,看情形店主並不是很在意,賣的價錢都不貴。”
“不是假貨吧?”蘇菲很懷疑。
“絕對是真品。”
小薇說道:“你看焦尾琴旁邊的那個架子上的幾件瓷器,都是非常名貴的,等古董風潮開始盛行的時候,沒有幾百萬根本拿不下來。”
幾百萬?
蘇菲汗了一下……這具焦尾琴也不過是100美元的標價,而那些瓷器多則幾十美元、少則十幾美元,甚至還沒有旁邊的一些歐美的商品值錢。
“這位小姐……”蘇菲打招呼。
“我叫若琳,您喜歡這具琴?”
女店員笑盈盈地走過來:“這具琴和你一樣來自東方,很神秘,我怎麼也彈不好它。”看她的神情似乎很遺憾。
“這種琴在彈奏的時候,是需要特殊技巧的。”
蘇菲解釋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張琴和旁邊這些瓷器我都要,可不可以便宜一些?”
“不可以,這個價錢已經很便宜了。”
若琳搖搖頭,臉上露出幾分狡猾的笑容:“如果你在這裡彈奏一曲,那我就可以給你打八折。”
“一言爲定。”蘇菲也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在現實中摸琴了,倒是在虛擬空間中學過幾首已經瀕臨失傳的名曲。
正常來說,彈奏古琴要有專門的琴案,不過今天就講究不了那麼多了,好在店裡有一張很長的玻璃茶几,也就勉強可用了。
瑪麗和佳布麗埃爾也幫忙,她們好奇的摸索着琴身,雖然兩個人對於鋼琴和吉他都很熟悉,但像古琴這種東方氣息深厚的樂器卻是不太瞭解。
小店人並不多,幾個女孩興致勃勃地忙碌着,根本沒有注意店外有兩個青年男女,已經舉起了相機。
蘇菲端坐在茶几前,略爲平心靜氣之後,雙手撫上琴絃,在調試了幾個音之後,她便正式的彈了起來。
李白曾經做過一首詩:蜀僧抱綠綺,西下峨嵋峰。爲我一揮手,如聽萬壑鬆。
這裡形容琴聲如同松濤一般,而今天蘇菲彈的卻是《流水》,隨着叮叮咚咚的琴聲響起,衆人彷彿置身於河流之畔……淺水淙淙,深水啞然,裡面水流徐緩,時而驚濤鼓盪,讓聞者久久不能自拔。
“主人,有人偷拍,應該是記者。”小薇忽然提醒道。
記者?
琴聲驀然而止,蘇菲擡頭看向店門的方向,只見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門口狂拍。
“嗨!你們是什麼人?”佳布麗埃爾和瑪麗也看到了那兩個人,連忙上前質問。
“我們是洛杉磯時報的記者……”兩個記者連忙介紹自己的身份。
“若琳,我們得先回去了,麻煩你將東西送到劇組。這些人……”蘇菲指了指兩個記者,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我明白,你們快走吧。”若琳理解的點點頭,迎上了那兩個記者:“先生,小姐,請問你們……”
“瑪麗、佳布麗埃爾,我們走!”蘇菲拉着兩個女伴的手落荒而逃。
雖然劇組開拍的時候舉行過記者會,但那都是一些比較官方的新聞,作爲記者,他們顯然更熱衷於挖掘一些非官方的內容,爲了不影響到拍攝,劇組要求演員和工作人員不得私下接觸記者,別人是否遵守這規定,蘇菲不知道,但她顯然是不想捅這種簍子。
趁着若琳攔下那兩個記者的機會,三人奪路而逃,急匆匆的穿過了中心廣場,這才停下來大口喘着氣,相視而笑。
“這些跟的可真夠快的,幸好甩掉了。”瑪麗嘿嘿笑道。
“看來這兩天要老老實實的呆在旅店裡了。”佳布麗埃爾皺着眉頭說道。
“走啦,我有好東西給你們玩。”蘇菲拉起二人的手便往回走。
剛拐過一個路口,一個身影疾衝而來,蘇菲眼疾手快地拉着瑪麗向退,人影‘呼’的一聲衝了過去,然後就是一片人仰馬翻,那個從路口衝出來的傢伙雖然沒有撞到瑪麗,卻撞上了一個騎自行車的少年,摔成了一團。
“不會玩滑板就別逞強!”瑪麗忿忿地看着那個顯得有些發懵的少年。
“喂,小夥子們,沒摔壞吧?”佳布麗埃爾很熱心地問那兩個少年,二人都搖搖頭,臉色有些發紅。
“我們走了,滑板這種遊戲真是又野蠻,又危險,謝謝你蘇菲!”瑪麗心有餘悸地招呼兩個女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