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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士安的發言結束之後,林擎天在禮堂裡發表了一場富有激情的即興演講,隨後又代表了神州帝國回答了記者的幾個問題,問題的內容毫無疑問,全部都是關於如今神州帝國和美國關係的,例如如何評價美國,如何評價尤利西斯。≥,又或者戰爭一旦爆發,神州帝國會採取什麼樣的態度,等等等等。
記者問的開心,林擎天回答的也算是痛快,可面對戰爭這個字眼,他的回答卻極爲含糊,不置可否的態度沒讓記者覺得什麼,卻讓臺下的西南市委班子察覺出了一絲微妙,聯想到最近幾天從京城傳過來的‘謠言’,頓時就有人開始不淡定了,主席臺上一陣交頭接耳,已經提前得知消息的西南市委書記趙迎飛不動聲色,看着下屬們有些不安的表情,沒有做任何解釋,他抽空看了一眼剛剛坐上市委副書記,代市長位置的林朝陽,果然,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臺上最高元首用詞的謹慎,這種某種方面來說似乎坐實了某個傳言的謹慎用詞,讓這位今天本應該春風得意的代市長的神色也變得有些陰沉。
林擎天回答完了記者幾個問題,隨後直接去了禮堂的休息室,西南市的市長告別儀式已經算是結束,可記者們仍然流連忘返,西南市委的領導,委員,民大代表,政協委員都成了記者們爭相採訪的對象,戰爭的陰影籠罩着神州帝國,民衆們全部心思複雜,主戰的,主和的,事不關己只是想打個醬油的比比皆是,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極短的時間裡,關於戰爭的話題已經迅速取代了之前沸沸揚揚的‘取消六部內閣改組’的輿論戰爭。
隨着取消六部的試點在吳越,華亭,閩南等各個省份全面展開,這場似乎已經分出勝負的輿論戰爭正在迅速降溫,戰爭的話題異常火爆,全世界各地的媒體都在分析着如今的國際形勢,火藥味越來越濃烈,所有人都清晰的察覺到了戰爭的威脅,嗅覺敏銳的記者們也掏空了心思的想要採訪一些政界和軍方的人物,如今西南市禮堂的市長告別儀式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西南市或許代表不了整個神州帝國,但卻起碼可以代表帝國內一個大派系對於戰爭的看法。
現場一片紛亂。
刺眼的閃光燈不停的閃爍着。
大部分的記者涌向主席臺,少部分記者在禮堂各個地方遊走,熱情異常高漲。
秦士安這個即將離開派系大本營,正式摘掉了西南派系第一繼承者帽子的前市長也被抓住問了幾個問題,隨後趁着記者不注意,直接進了禮堂的特殊通道,隨後直奔休息室。
林擎天還在休息室裡等他。
秦士安的心情略微沉重,有些忐忑的敲開了休息室的房門。
林擎天的大秘書韓靖宇拉開房門,看了看神色忐忑有些失態的秦士安,輕輕嘆息一聲,秦士安被當成西南派系第一繼承人來培養的時候,在派系內部人緣極好,跟韓靖宇的私交也非常不錯,這樣一個大派系的繼承人,如今卻被元首硬生生的從繼承人位置上趕下來,不說西南派系的風波,就連林擎天身邊的韓靖宇都有些兔死狐悲的情緒。
“秦總督,請進。”
韓靖宇笑了笑,自己卻走了出去。
很顯然,這是一場純粹的私人談話,不會有第三個人在場。
秦士安深深呼吸一口,大步走進去,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語氣恭敬道:“元首。”
“士安,坐。”
林擎天擡起眼皮瞥了秦士安一眼,隨即笑着招了招手,笑道:“準備什麼時候去東山?”
“晚上就過去。”
秦士安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林擎天點了點頭,思索了下,緩緩道:“讓你去東山,是常委們開會決定的,那個地方,很適合你,無論是從國家利益還是派系利益出發,我們都認爲,只有你去東山,纔是最讓人放心的,哈,聽說最近一些同志的思想有些偏激,什麼讓你離開西南市給林朝陽同志讓位,無稽之談嘛。西南市重要,難道東山一個經濟大省就不重要了?只要有能力,無論在哪都能做出成績來,你說對不對?”
“元首說得對,我願意去東山,心甘情願。朝陽同志是個政治上很成熟的同志,讓他接替我的位置,我是完全同意並且支持的。同樣我也相信我在東山可以做出更好的成績,不讓元首失望。”
秦士安笑着開口道,身體逐漸放鬆下來,一些官話套話之類的東西,這些年他玩的已經異常嫺熟了。
“有這樣的態度就好。士安啊,不要有什麼心理包袱,常委會也希望你可以輕裝上陣,在東山做出個模樣來,東山的環境目前比較複雜,你去了之後,要低調做人,大膽做事,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跟我溝通,東山是個很重要的省份,必要的時候,我們會給予支持的,我也會一直對你保持關注。”
林擎天淡淡道。
秦士安內心一跳,沉思少頃,點了點頭。
東山的環境複雜?
作爲西南派系的後花園之一,一年之前,東山的環境一點都不復雜,完全就是西南派系的一言堂。
現在之所以複雜,完全是因爲東山的一把手。
皇甫俊!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皇甫俊已經在東山省站穩了腳跟,並且建立了自己的班底,各大常委也搖擺不定,局勢紛亂,現任東山省總督明顯扛不住皇甫俊的各種手段,如果在給皇甫俊兩年時間的話,整個東山省都有可能城頭變幻大王旗,徹底投入王系的懷抱。
這是西南派系所不能接受的。
於是秦士安在這個時候被派到了東山省。
皇甫俊,秦士安。
兩個原本是各自派系第一繼承人的核心高官,之前沒有少被媒體拿來作比較,這一次兩人同時去了東山,相互之間的爭鋒,完全等同於一場事關各自政治生命的決戰。
同時這也是秦士安最後的機會。
如果他能夠在東山行省壓制王系的第一繼承人的話,那麼他將重新回到大派系繼承人的位置上,如果最後他沒有鬥過皇甫俊,那他的政治生命將徹底被終結。
這個道理,秦士安自然明白。
讓他去東山,當真是兇險與機遇並存,不管怎麼說,在東山總比別的省份要好得多。
這還是王繫有意無意的支持和徐上峰以及徐東平極力爭取的結果。
秦士安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已經做好了離開政壇的準備的他能得到這個結果,足以證明西南派系的老勢力對他的支持力度。
去東山,東山再起。
秦士安深深呼吸,眼神堅定。
一陣敲門聲響起。
“什麼事?”
林擎天眉頭一皺,揚聲道。
“元首,朝陽同志想要見您。”
門外,韓靖宇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
朝陽同志,自然就是林朝陽了,當兒子的求見自家老子,他這個大秘書真的不好說什麼。
“元首,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秦士安識趣的告辭。
林擎天點了點頭,隨後對門外道:“讓他進來吧。”
秦士安離開,林朝陽進來。
兩人在門口點了點頭,隨後擦肩而過。
“什麼事?”
林擎天摸出一根菸點上,看着眼神陰沉的兒子,平淡問道。
“爸,我最近聽說了一個不太好的傳言,全會上,您真要讓葉年倫...”
林朝陽毫不猶豫,直言不諱的開口問出了一個如今西南派系都想知道但卻沒人敢直接問的問題。
只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沒林擎天打斷。
“葉年倫也是你叫的?!叫葉副元首!”
林擎天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訓斥道:“什麼傳言?你倒說說,是什麼傳言?哼,林市長志向遠大啊,代市長的位置還沒坐穩,就開始關心決策局巨頭們的事情了?不分主次!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穩住市長的位置,帝國高層的事情,你關心那麼多幹什麼?!”
林朝陽面紅耳赤,支支吾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和林擎天的關係前些年一直有些平平淡淡,身體的隱疾讓他下意識的對父親產生了怨念,父子倆感情相對淡薄,只是前段時間纔開始升溫,如今被林擎天這樣訓斥,林西南頓時有些不服:“爸,我這是關心你,關心西南派系,難道有什麼錯嗎?如果那個傳言是真的,你該如何自處?西南派系如何自處?現在大家的意見都很大,這樣下去不行!”
“不行?”
林擎天怒極反笑:“你知道什麼是行還是不行?那不是你操心的事情,無論如何,你給我老老實實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我的事,暫時輪不到你來操心,關心西南派系?你什麼身份?我告訴你,你暫時沒這個資格!”
“爸!”
林朝陽大叫一聲。
“出去!”
林擎天神色冰冷:“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傳言無論真假,都不是你能組織的了的!”
林朝陽神色不停的變換,咬牙切齒,握緊的拳頭鬆開再握緊,最終重重哼了一聲,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
西南市人民大禮堂外。
五輛清一色的豐田越野風馳電掣而至。
急剎車!
輪胎在地面劇烈摩擦,聲音刺耳,空氣中帶着一種淡淡的焦灼氣息,車輛還沒停穩,五輛車的車門就已經被拉開。
二十號身材魁梧臉色冷漠的西方白人陰冷的掃視一週,看着市長告別儀式結束後從禮堂裡走出來的大批人羣,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猙獰。
“很好,總算沒遲到。”
領隊的白人冷笑着說了一句,直接揚起了手裡的衝鋒槍。
“衝過去!”
他大吼一聲,帶頭衝鋒!
禮堂門口,在所有人略帶錯愕的視線中,二十多名白人猶如出籠的猛虎,端着槍迅速靠近!
槍聲剎那間響起。
子彈廢物,鮮血飛濺!
“砰!”
衝在最前面的帶隊白人直接將一位西南市的民大代表踹飛出去,看着對方口吐鮮血的癱軟在地上,他歪了歪頭,獰笑道:“告訴你們的神州帝國,天使降臨,雜碎們,準備跪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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