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還在感嘆唐奕馭妻有術,不想那邊又有了動靜。
吱嘎......
艙門開啓之聲傳來,大夥兒一怔,什麼情況?唐奕走了?
不對啊,都夫君、娘子了,都立家教了,都八目相對了,鬧了半天,就是一頓嘴炮?正戲還沒上呢?你別這就完了啊?
還好還好,沒一會兒,唐奕回來了。
先是一陣腳步,吱嘎,又是一聲門音。
衆人稍有安心,唐奕去而復返,吃瓜羣衆覺得理所應當,但君欣卓三人有點不明白。
看樣子,唐奕好像是去了廚房,因爲手裡多了幾片生薑。
交到福康手中,“貼一片在肚臍,可以緩解暈船。”
福康接過,心中登時暖暖的,心道,他卻是一直在想着呢。
見她接過,唐奕又柔聲吩咐君欣卓。
“記得,一會兒你幫她貼上,我腦袋漲得很,就不打擾你們姐妹聊天了。”
說着,就往出走。
“大郎!”
君欣卓起身叫住他,“那你今晚......”說到一半,君欣卓略有羞澀。
“睡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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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哪兒?
所有人都來了精神,正戲終於來了,磨嘰了一萬字,可算到關鍵的地方了。
......
唯獨唐奕淡然一笑,“想來你們今晚就睡在君姐姐這兒了,我去蕭巧哥房裡將就一晚。”
蕭巧哥聞聲,立時起身,“不要。”
“這麼晚了,我還是回房去了,你還是在君姐姐這裡‘將就’吧。”
福康聞之,也隨之站了起來,“我也回房去了。”
“別!”唐奕一擺手。“你們可別客氣!”
“爺我守身如玉十來年,眼看着意志越來越薄弱,不定什麼時候可就真獸性大發了,你們可別害我。”
說着,又環指四周,“這破船,打個噴嚏恨不得水下的蝦米都能聽得見尾音,我可不想犯錯誤的時候一堆人聽着。”
說着,推門出艙,“你們三個擠一擠吧,我走了。”
......
唐奕消失在門外,留下三個怔怔的女人,還有一衆呆傻的損友。
福康終於發現了問題的關鍵,吃驚地看着君欣卓和蕭巧哥。
“守身如玉?你們......”
“你們和他......”
而某些人也是第一次聽說,原來是這麼個事兒!
一臉的見鬼。
曹佾早就知道唐奕與君欣卓、蕭巧哥沒有同房,所以才使了回壞,安排了這麼一出,看看他到底忍不忍得住。
可是現在,唯有暗豎母指了。
你牛!
唐奕要平娶,這是他的堅持,他也確實做到了平娶應該做到的責任。無媒無聘就同房,那是妾,是通房丫頭。
這才叫男人!
......
啊呸!!
這話要是讓唐奕聽見,非淬曹國舅一臉。唐奕是在乎禮法這些爛事兒的人嗎?你情我願,我管你婚前還是婚後?
不過,不在乎儒家那套禮教,唐奕卻要在乎世俗人倫。
他也不是怕別的,他是怕弄出了事兒不好收場。
這個時代,最操蛋的是避孕,沒一個靠譜的方法能有效的阻止生育。
青樓裡常用的倒是有,但是不能保證沒有副作用的情況下,唐奕怎麼會用在她們身上?
那此一來,萬一哪一槍打的準,真的有了小唐奕,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不娶,在這個大環境之下,孩兒他娘要麼就是鐵定做妾,要麼就是沒法立於世間。
娶?在趙禎沒有明確下旨讓他三個一起娶之前,娶一個就等於拋棄了另外兩個。唐奕敢娶嗎?
所以,曹國舅也是太高估禮教在唐奕心中的分量了。
至於別人,此時卻是另一番計較。
宋楷看看賤純禮,“十年啊!這孫子怎麼忍得住?他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賤純禮一臉的嫌棄,“你那是腦子嗎?喜歡男人會非得娶三個嗎?”
“我看是......”
......
辜胖子則是直接坐了起來,“他孃的,還以爲真能三個一起辦了。倒了什麼都沒幹,你特麼不會是不行吧?
“嗯。”辜胖子篤定地暗自點頭。“肯定是不行!”
“要是守着那三個嬌娘你還把持得住,胖爺給你端洗腳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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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誰都沒睡好。能睡好嗎?這都後半夜了。
第二天臨近中午,眼看就要到泗州了,大夥兒才起牀出艙。
而辜胖子見到唐奕的第一件事,就是賊兮兮地湊到近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小聲道:“事前活酒而服,保你威風八面,所向無敵!”
唐奕一臉呆傻,“什麼事前?你沒事兒給我藥做甚?”
胖子拍拍唐奕的肩膀,無聲送上一個你懂的表情。
賤純禮、宋楷也靠了上來,小聲說道:“管用嗎?”
“管用!”辜胖子使勁兒點頭。“祖傳的,漢時成帝的宮廷秘方。”
宋楷一聽,登時眼前一亮,一把搶過小瓶兒,就掖到唐奕懷裡。
“如此甚好。”不住地囑咐唐奕。“今晚就試試!放心,兄弟絕對什麼都聽不見。”
唐奕懵逼地把小瓶兒又掏了出來。“不是,什麼就試試?你們幾個意思?”
曹覺也來湊熱鬧。
“給你就拿着,有病就治。就算是隱疾,也不能耽誤了大事。”
“隱疾?”唐奕僵在那裡,終於發現有點不對味兒。
把瓶子舉到辜胖子眼皮子底下,“不是,這到底什麼玩意?”
辜胖子一陣得意,“此爲真龍丹,專治男人不行。”
“你大爺!!”
唐奕破口大罵,噴了辜胖子一臉。
“你他媽纔不行,你全家都不行!”暴跳如雷地掄圓了膀子把藥瓶直接扔江裡去了。
“你可以我說不會幹,但你不能說我不行!”
這特麼哪忍得了?
“你看看?”辜胖子還挺委屈。“諱疾忌醫可是不行的。”
“滾!!”
唐奕破口大罵,“老子行!”
卻是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怎麼老子就成不行了嗎?
......
不過,好在沒過多久,唐奕也就顧不上生氣了。
還沒進泗州,就見江上一艘同向槽船越來越近。
這船他當然認得,正是昨天從開封出來,黑子他們坐的那艘船。
是黑子他們還沒跑到泗州,就讓唐奕給追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