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杜伏威,如今也成爲了我手底下的一員大將,本公子開明的態度,很是讓那些歸降的文武大臣們心情愉悅,至少,我自認做得比李二還好。
如今,已是秋末,寒風透着一股肅殺,天地之地,入目盡是一片枯黃,而洛陽城,仍舊巍峨的聳立在這片平原之上,城頭之上,招展的鄭國大旗被透骨的寒風吹得搖搖欲墜,斑駁的城牆,彷彿也透着了一股子沉悶與蒼桑。只有那洛水依舊萬年如一日地緩緩從城中留過,透着幾分的寧靜與散慢。
在宏偉的洛陽城外,南面和北面各有五萬的華夏帝國復興軍精銳,而東面和西面的河流上,遊弋着華夏帝國的戰艦。那些高大而又巍峨的戰艦甚至比城牆還要高大。
戰艦之上,將士們顯得肅然而又輕鬆,城中的鄭軍雖然號稱十五萬勁旅,但實際上,除了五萬禁軍是王世充的心腹之外,剩下那十萬大多數都是被強徵來的百姓。戰鬥力不僅僅是渣,甚至作戰的時候還可能起到幫助我們的作用。
正是因爲王世充好歹有點自知之明,所以在水師被華夏帝國的戰艦給於淨利落的擊潰之後,這傢伙就很猥瑣的躲在了洛陽城裡邊,一副死守不出的姿態。
哪怕是我們抽調了大部份的軍隊前往增援虎牢關,這廝也仍舊一副趴龜的模樣,愣是半個屁都不放。這讓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真搞不明白,現如今這麼沒膽的人當初是怎麼於那些背君弒主,自立爲王的買賣的。
在華夏帝國大軍合圍住洛陽的第四天,也就是竇建德出兵的第二天,位於洛陽城北的城頭之上,涌上來了大批的人潮,而且還高懸起了王旗、儀仗、鼓吹。
不用說,肯定是王世充這貨爬樓上來欣賞我華夏帝國復興軍的英姿了。
“走,諸位卿家,咱們去看看王世充這傢伙到底想要於嘛。”我不禁升起了好奇心,王世充這貨爬上城頭,怕不僅僅是爲了欣賞我華夏帝國軍威,說不定還想跟我聊聊,但問題又害怕自己出了城之後手下直接把城門關掉,那他這位堂堂的鄭國皇帝可就悲劇了,甚至可能成爲華夏曆史中一個巨大的笑柄。
我也很想去看看這廝能有什麼說的,順便在打擊下這貨那已經脆弱不堪的弱小心靈。
兩千最精銳的重裝騎士,拱衛着我們這一行二十餘人,向着洛陽城北緩緩迫近,經過了站在高高的哨塔上的偵察兵用望遠鏡仔細的查看後,確信城牆上面沒有什麼重型遠程武器。
也不知道王世充這貨會不會學我們當年,把投石機安排在城牆後面,不過如此一來,投石機的射程,幾乎要縮短一半,拋石的距離,最多也就距離城牆一箭之地。
而我們這些華夏帝國將軍們,也一水的披掛上了重裝板甲,兩千多人,就如同兩千多個鋼鐵堡壘緩緩地向前移動着,一開始洛陽城北城牆上的騷亂之後,換來的是一種緊張而又驚惶的氣氛,就連城頭上豎立的王旗好像也在搖搖欲
“來者何人?”就在我們接受護城河一箭之地停下來之後,城頭之上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高呼聲。
“大膽,我華夏帝國皇帝陛下御駕在此,何人膽敢喧譁。”李元芳愣頭愣腦的來上這麼一句,本公子差點就捂着肚子翻倒馬下。
“……”周邊一票沒有蓋上面甲的將軍們也全都一臉哭笑不得的模樣看向了李元芳,這貨還洋洋得意。
而城頭上也是一片死寂,看樣子也特無語,不大聲叫喚,誰知道下面來的是個小兵痞還是華夏帝國皇帝?
我抹了把因爲厚甲而悶出來的細汗:“我說元芳啊,你不讓他們說話,那你說咱們這一大票人過來是於嘛?”
“……嘿嘿嘿。”李元芳愣了愣之後,傻笑着縮了縮脖子退到了一邊。
“大膽,我大鄭國皇帝在此,爾等休得無理。”城頭上半天之後終於冒出了這麼一句。
我終於看到了,一個身披着亮閃閃的明光鎧甲的中年男站在了正中央,旁邊一大票的將軍與武士簇擁着他。
不過距離實在有點遠,看不太清楚容貌。看到對方的正主露了頭,本公子當然也不能露怯,清了清嗓子,示意身前的那些禁衛騎兵讓出一個位置之後,我直接就朗聲喝道。“城上的可是王世充?某乃長孫無忌。”
“朕在此,長孫小兒,汝安敢犯我鄭國”王世充這貨站在城牆後面,大聲地怒吼道。
聽到了這話,本公子差點氣的七竅生類,小兒?靠,哥早十多年前就已經褪光了胎毛,這貨罵人也實在不地道。但是想要用那些市井俚語罵回去又不可能,畢竟俺終究是堂堂的華夏帝國皇帝陛下,在數萬將士還有一票文武重臣跟撈腳挽手的跟個手下敗將罵大街實在不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略略一頓之後我昂聲言道:“樓上諸洛陽軍民聽着,王世充斗筲小器,遭逢時幸,俱蒙獎擢,禮越舊臣。既屬崩剝之期,不能致身竭命,乃因利乘便,先圖於紀,率羣不逞,職爲亂階,拔本塞源,裂冠毀冕。或躬爲戎首,或親行鴆毒,釁深指鹿,事切食蹯,天地所不容,人神所同憤……”
說到了這,我悄悄看了眼手中的小紙條,嗯,看樣子俺記憶力還是不錯,這麼難搞的文言文也總算是順溜地背了下來。清清了清子後,我看向城頭,厲聲喝道:“……今朕率王者之師直抵洛陽,爾等還不縛了王世充這等,開門相迎。”
王世充在城頭之聲放聲強笑。“長孫小兒休得胡言亂語,而今,我鄭國被你侵略,國勢危急,但你莫要忘記了,夏王竇建德已經率軍數十萬趕來援救。朕勸你速速退去,不然,到時候,朕定與夏王兩面合圍,汝小命休矣。”
本公子哧笑了一聲道。“那竇建德枉有數十萬之師,卻甘於拜胡虜爲主,這等行徑,與你這何異?再說了,朕連都收拾了,奪回了河套之地。你覺得就憑一個區區的走狗,焉能奈我何?”
典型的打嘴仗的架勢,只不過爲了面子,也爲了風度,所以都很文雅的嘰嘰歪歪,其實心裡邊恨不得跳起來把對方直接揍趴下。
最終,商議無果,本公子離開城北之時,憤憤地告訴王世充,你就乖乖的縮在洛陽城裡邊等着吧,長則月餘,短則十數日,到時候,竇建德必敗無疑。
另外,本公子還仁慈的宣佈,因爲洛陽城內的軍民缺糧,餓莩遍地。雖然這些軍民如今是站在王世充這一邊,但他們也終究是華夏民族的一員。所以朕決定送五十萬石糧食給城中的百姓用以果腹。
等我們退回了大營之後,大批的馬車將大批的糧食運抵了距離城牆腳一箭之地處。這下了,輪到王世充趴在城頭上開始糾結了。
“高,實在是高,陛下這一良策,可不僅僅是讓那王世充頭疼,更能夠打動洛陽軍民的心。”韋雲起撫着長鬚一臉敬佩地看着我道。
李道宗也是一臉興災樂禍的模樣道:“拿,還是不拿?五十萬石糧食可不少,早就聽聞洛陽城內餓死了百姓,現如今,有這麼多的糧食擺在城外,我華夏示之以仁德,而就依王世充那性子,肯定會瞻前顧後猶豫再三。而如此一來,必然會引得早就吃不飽飯的軍民生怨。”
洛陽城內經過了多次徵糧,百姓們的口糧早已經不足,現如今能夠吊命就不錯了,而突然一下子出現了白拿的五十萬旦糧食,老百姓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珠子都紅了。
而當兵的也好不到哪裡。除了那五萬王世充的心腹禁衛之外,剩下那十萬臨時招募來的將士,對於強徵他們入伍的王世充本就不滿,而禁軍的伙食也與他們有着很大的差別。
禁軍不但能夠吃飽偶爾還能有肉打打牙祭而他們這些人呢?一頓飯能夠有倆不發黴的窩頭和一碗看不到碗底的菜湯,那就是無比幸福的事了。
之前,王世充總是在那虛僞的告訴洛陽的軍民,這一切都是華夏帝國的入侵者造成的,乘着這青黃不接的時節來攻打洛陽,就是想要餓死全城百姓。
但現如今呢?五十萬石糧食,正擺在城外,黃涅涅的糧食,就像是一面鏡子,照映出來王世充那張被自己的話打得啪啪啪直響的醜惡嘴臉。
果然,當天城頭之上的鄭軍沒有任何的動靜,據細作傳回來的消息,城中的軍民卻議論紛紛,對於王世充龜縮在城頭,不顧百姓生死十分憤怒。那五十萬石糧食完全可以⊥更多即將被餓死的百姓獲得生存的機會。
現如今,看着城牆下那五十萬石糧食滴着口水,而王世充卻還在那慢條斯理的跟大夥講他的狗屁道理。他告訴大家,這一定又是華夏帝國的陰謀詭計,說不定就是一些全都下了毒的糧食,大夥吃了,說不定當場身死。
可結果,就在當天深夜,幾十名晚飯只有兩個窩窩頭和一碗清得見底的菜湯的鎮守城北士卒,悄然乘夜越過了護城河,搬回了百來斤糧食,在報着寧做飽死鬼,不做餓莩人的精神,一個愣是撐了差不多一斤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