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給龍天霸蓋上薄被,把水壺拿到不遠處,躺在牀邊,倦意襲來,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龍天霸清醒過來晃晃頭,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歉意地詢問愛人。
“馬坤在什麼地方?”
“我把他安排在隔壁房間了,讓曲大華照顧他,你們兩個醉鬼……”
“下不爲例,小生錯了,娘子原諒……”從說到唱,愉悅的心態顯露無疑。
暈了,大老公一貫嚴肅刻板,什麼時候把慕容機的油腔滑調學來幾分,儘管是盜版,也讓人眼前一亮,感覺千篇一律的風景線上添加了鮮活的色彩。
望着愛人驚異的目光,龍天霸心情大好地在她細嫩紅潤的臉上,蜻蜓點水般香了一口,繼而揚長而去。
他跑到隔壁一看,馬坤也醒了,兩個戰友相視一笑。
“馬坤,你沒事吧?”龍天霸關心的詢問,收起剛纔在老婆面前的肆意,迴歸到平時威嚴端莊的面容。
“龍哥,我能有什麼事,你怎麼樣?”看了眼老戰友容光煥發的一張臉,懷疑對方是宿醉後晨運完纔過來。
“我也沒事,今天就去騰衝。”平靜的回答。
“那正好,我開車送你們。”很好的建議,拉進了彼此的關係,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答應的事。
“龍哥,昨天晚上喝多了沒付賬,到騰衝一定讓我請……。”
“昨天晚上我也喝多,是你嫂子付賬,她也算是小富婆。沒關係……。”
心中疑惑龍哥的話,也許是龍家的財產。或者是變賣結婚時收到的幾件禮物,心中明瞭。
幾個人收拾完。簡單吃完早點。馬坤把他們送到飛機場,就回去上班了,兩人約好在騰衝相見。
飛機很快就到了騰衝,他們到了以後找了家旅店安頓下來。
騰衝只是滇緬邊境的一個小鎮,這裡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
很多年以前,緬甸出產玉石,這裡的一些山區也發現了玉石礦,各地的商人紛紛涌向這裡。人口量劇增,小鎮貿易越來越發達,民衆才逐漸富裕起來。
這裡有著名的玉石一條街,街道兩邊無數家的店鋪,有玉石加工店;有毛料出售店;還有日用小百貨;以及餐館旅店等應運而生。街面上有特意來採購翡翠原石的商家,有來瞧熱鬧的遊客,還有想要購買首飾的閒人,人們涌到這裡誰不想一夜暴富,很多人都是失望而歸。
常言說的好:十賭九輸。賭石也一樣,只不過大家都對十分之一的勝利者津津樂道,卻對九成失敗者諱莫如深,纔有無數的冒險家持續不斷地鋌而走險。
這裡五天一大集。來時曲大華已經算計好,明天正是集日,今天街上客流量明顯增多。
這裡是山區不通火車。如果在春城坐大巴需要坐十個小時纔到,這幾年修建了飛機場。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騰衝。
曲大華拿出手機打電話,聯繫當地的關係戶。接通以後很客氣地詢問:“黃老闆,我是丁大哥介紹來的,我老闆想進點貨,早就和你聯繫過了……。”
說完了,傾聽對方的講話,不斷點頭稱是。放下電話,他對欣然和龍天霸說:“老闆,事情真巧,明天是這裡的集日,黃老闆他們今天走私來一批新貨,允許我們去選選,都是熟人介紹來的,賣誰都是賣……。”
還有這樣的好事,欣然立即答應:“時間不早了,我們先找地方吃點飯,然後就去。”
他們走出了旅店,很快在不遠處找到一家比較乾淨的小飯店。進門以後老闆很熱情,不知道是經常接待外來客人的原因,還是老闆走南闖北的關係,他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聽起來感覺很親切,看到他們進來,他對大家介紹當地名菜‘大救駕’。
‘大救駕’也稱爲炒餌塊,是一種糯米制品,把糯米做成打糕狀,然後烘乾切成薄片,用各種調料炒制而成,口味極佳。
傳說這道菜在明朝永樂年間皇帝逃亡到這裡,當地人給他做的一道菜,皇帝吃完讚不絕口,說這道菜可救了聖駕了,從此而出名。
既然是當地名菜,他們當然點了一盤,又讓店老闆推薦幾道菜。老闆看見有女客,推薦了一種炸洋芋,等幾道菜上桌以後,三個人食慾大振,吃得津津有味。
看時間不早了,他們來到了電話中約定的地方。
這裡是一處農舍,紅磚到頂的房子,和附近的普通房子相比十分醒目。院子裡養着兩條大狼狗,聽見有人走近,激烈地狂吠起來。
欣然剛想使用異能,龍天霸一下把她拉到身後。還沒等她說話,屋裡走出一位四十多歲的壯年人。只見他濃眉大眼,兩隻眼睛清澈見底,眼神中藏有一絲狡黠。可惜的是身材有點矮胖,顯得氣勢不足,如果和龍天霸站在一起很像大哥哥帶着小弟弟。
“大黃,小黑別咬!”他這樣威嚴地一喊,兩隻狗果然不甘心地嗚咽了幾聲,乖巧地躲到牆角。
他們走進院子,欣然掃了兩隻狗一眼,很快把異能作用在狗身上,不管一會發生什麼事,狗再不會構成威脅,凡是多給自己留條後路好。
“你就是黃老闆?”曲大華客氣地詢問。
“是呀!三位客人屋裡請!”本地方言和當地話混雜,讓人聽起來稍感彆扭,他們走進了屋裡。
進了屋,裡面裝飾和物品都不錯,幾件九成新的現代化家用電器看出這家生活條件不錯。
黃老闆端來幾杯茶水,不知道是茶的原因,還是水或杯子的關係,茶水看起來渾濁不堪。幾人剛吃飽喝足,完全沒有飲用的興趣。
寒暄了幾句,曲大華很快引入正題。
“剛纔聯繫的時候聽黃老闆說來了新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當然,貨都是老坑的,自己人也不說虛的,我是從‘那面’託關係偷偷弄來的!”黃老闆誇誇其談,臉上帶着自豪豁達的表情,那一絲狡黠掩蓋得很好。
所謂的‘那面’大家都明白,是翡翠原石的產地。來的時候曲大華就和兩人說過,如果能買到走私貨最好,價錢便宜,質量上乘,只要進了華夏境內,就沒人追查了。
爲了錢鋌而走險的大有人在,走私這個行業纔會屢禁不止,便宜了買家更讓賣家獲利。
現在黃老闆說真有走私貨,曲大華臉上帶着喜色;龍天霸喜怒不形於色;欣然更是不爲所動。
上次在申城,欣然在一塊廢料中感應到了極品玉石,也就是那四枚紫眼睛,總有種意猶未盡之感。這次她執意要親自來,一是想驗證上次的感覺;二是既然可以憑感覺找出玉石,也許這次來騰衝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黃老闆領着他們來到後院的簡易棚子門口,棚子門上有一把大銅鎖。黃老闆臉色凝重地從腰間拿出一串大鑰匙,找了一把長鑰匙打開了銅鎖。
欣然心中嘀咕,這位黃老闆怎麼像葛朗臺守財奴的做派。
她知道現在翡翠熱早已開始,有些利慾薰心的人無所不用其極地製造假毛料,也不知道這個黃老闆說的真假。
乾脆去看黃老闆的心思,很快就發現此人關係網很廣,國外走私的不止一條線,像他們這樣的人爲了走私各方面關係都要打通。看其平時的行爲還算可以,裡面的玉石確實是這兩天走私偷運過來的。
此時,黃老闆已經把棚子門打開,裡面一股發黴怪味和着灰塵飄了出來,這間俗稱偏廈子的棚子是貼着後院主房修建的,確切地說借牆體節省了一部分材料,房頂呈斜形,越往外越低。由於很難進來陽光,房門經常緊鎖,導致裡面陰暗潮溼,空氣流通不好。黃老闆很講究地說。
“你們進去隨便看,中意的就搬出來,再一起算賬。”隨手遞給他們一個強光手電,就回去了。
曲大華恭敬地說:“好說,黃老闆你先忙。”他對這行門清,客氣了一句。
欣然和龍天霸心中奇怪,賣東西的主人怎麼離開了?
曲大華很快邁步走了進去。
欣然在門口等了一會,感覺裡面空氣基本恢復正常才進去,她可不想買東西帶回去無數細菌。
她知道曲大華常年解石,對翡翠原石有一定辨別能力,一般賭石之人都是拿着強光手電查看原石的外表,來估計裡面有沒有翡翠。來的路上欣然想了半天,她的異能雖然看不透原石,但能感應到,這次進貨也選幾塊感覺不錯的,當場解開驗證下。
進了棚子,裡面的光線很暗,只有一個很小的窗口,透過窗口光線照進來,恍惚看起來面積不小。地面上有點潮溼,才發出了一股黴味,最高處棚頂只有一人高,滴水檐那面最低處,欣然也必須低頭行走,曲大華更是輾轉困難。
屋中靠牆擺放着三十幾塊毛料,牆角還堆積着一堆碎石,曲大華已經站在頂棚高的一面,打開強光手電,正按順序查看地上大塊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