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吼聲立刻引起我的不滿,“你怎麼這樣啊?好不容易有個朋友叫我去玩。”
“不許去就是不許去,你說再多也沒用。”他堅持。
“佐野!你先聽我說完再反對也不遲。”
他一副君王相,居高臨下地凝視着我,大聲命令:“不許去,聽到沒有。”
“你聽我說完嘛!”我騰出一隻手,扯扯他的衣袖,委屈得眼淚都快彪出來了,“她說可以帶男朋友去,這樣你還是不放心讓我去嗎?”
“這樣啊……”軒轅佐野擡起一隻手端着線條明朗的下巴,作沉思狀,“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又要熬一個通宵。”他貌似頭疼地捏捏挺直的鼻樑骨。
我不解地望着他:“啊?又要熬一個通宵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只要你能開心就是安慰我的最大的精神良藥。”他吻吻我的額頭,轉身翻到自己房間的陽臺上,進入房間時還不忘朝我眨眨眼。
離開陽光的照射,他的身影漸漸呈現出一種疲勞的狀態,他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一疊類似於試卷的紙,仔細地看起來,然後像批閱試卷那樣在每張紙上進行批閱。
從早上批到晚上,從他開始批閱到夜晚我睡覺,他仍然端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批閱,一直沒有停歇過,有時候覺得疲勞,他會用風油精擦擦太陽穴,以此來提神。
原來他說的熬夜是指這個啊,我突然覺得自己很任性很自私,不會替別人着想。由於心裡過分內疚,我裹在被子裡翻滾了好幾個小時也沒睡着,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起牀照鏡子時,看到自己的兩隻眼睛周圍黑得和大熊貓有一拼。
我頂着兩隻黑眼圈拉着軒轅佐野的手來到昨天若依指定的地點。和他們會和。不過我們來的時候,若依他們還沒來。我們就在原地等着他們來。
也真夠奇怪的,我鬱悶地望了望站在身旁的軒轅佐野,他昨天熬了一夜,今天卻一點兒犯困的跡象,甚至連黑眼圈也沒有,皮膚仍像沒有熬夜一樣光滑白皙,我真懷疑這傢伙是不是人。
“你幹嘛用這種不屑的眼神盯着我看?”他將沒有一點兒倦意的漂亮臉蛋而靠近,奇怪地問我。
“軒轅佐野,到底你是不是人啊?昨天熬了一夜,今天卻能這麼精神。”我有點嫉妒地發牢騷。
“你很羨慕嗎?”他挑挑如古畫大師細細臨摹出的墨眉,鬢角處的那顆鑽石在陽光下,閃着驕傲刺眼的白光。我總覺得那顆鑽石也在幫軒轅佐野嘲笑我——你和人家一樣熬了夜,爲什麼人家第二天仍是這麼精神抖擻,而你卻精神萎靡……安羽沫,你是不是老了。
鑽……鑽石竟然會說話?我猛地搖搖腦袋,再看那顆鑽石時,它已恢復到平常的裝飾物。
“可是,我卻很高興。”
我正盯着小鑽石發愣時,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我回過神,困惑地望向他,“你在說什麼啊!”
“你可真是個小笨蛋。”雖然話語聽起來有淺淺的責備,但充滿寵溺的味道,“我是說有個人陪我熬夜,我很高興,尤其這個人……”他眼底涌出一絲欣慰的神色,“還是我喜歡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