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店鋪被砸之後,很快便傳遍了上河鎮,很多不明真相的人,找周老黑來退貨,周陽讓自己父親全部給退掉,還有的瞭解事情真相及知道十年前黃家鋪子倒閉的人卻保持了沉默。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周家觸怒了呂家這個地頭蛇。呂家所給的一點教訓罷了。
別人在等着接下來周家怎麼迴應此事的時候,周陽卻在想着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現在在的時候,這些事情,都不算事,隨手就能處理了,可是自己馬上就要出去了,等自己走後,老實的父親肯定應付不過來。如果被有心人算計,說不定會吃大虧。
思謀了許久,周陽終於有了辦法。
周家店鋪被砸第三天晚上,周陽在經過一番易容之後,便向着齊家奔去。
《化元功》上有一門雞肋易容術法記載,練氣一層就可學,使用之後,可使比自己高兩階修士探查不到自身的具體氣息。
當然,那是自身實力高強之後,現在周陽練氣三層,使用這門術法之後,配合自己築基期神識,估計也就能讓築基前期修士探查不到自己的真實氣息。
很快周陽便來到了齊家所在之地,上河鎮以南一座巨大府邸,齊府。
門口亮着光亮,那是大門上方,左右各鑲嵌的兩塊燃石的功勞。
周陽輕步上前,叩響了大門,吱呀一聲,大門開出一條縫,一個睡眼惺忪的護衛打着哈欠探出頭來,並隨口問道:“誰呀這是,大半夜的敲門,有何貴幹?”
“通報你家主人,就說前日之因,今日來果,我的名號,你不配知曉,把我的原話告訴你家主人,他自會明白。”周陽變着口音,低沉的說道。
“我呸,哪來的小癟三,也想着見我家主人,哪來的滾回哪裡去,再不自己走我就叫人擡你走。”那護衛正惱怒有人打擾自己打盹,聽到周陽的話,便大罵周陽。
周陽也不生氣,神識散出,籠罩整個齊府,隨後周陽便尋到了目標,神識傳音給對方,告知對方自己候在門外。
齊府後院,一處書房之中,齊家當代族長齊擇新正埋頭看着書桌上的一幅地圖,有時候拿起筆在上面畫一畫,更多的時候則是撫須思索。
正當齊擇新要再度提筆之時,一股神識傳來,齊擇新耳邊響起人聲:“有客來訪,齊族長何不來一見。”
“神識傳音,來者何人,老夫不曾記得結交過此等築基修士。”齊擇新聽到耳旁的聲音,大吃一驚。隨後棄筆出屋,向大門口趕去。
當齊擇新見到周陽之時,自己練氣九層的神識便掃向周陽,卻發現對方氣息渾然一體,自己竟然窺探不破。心下一驚,要麼說明來者修爲遠超自己,要麼就是有着特殊功法屏蔽自身氣息。
“不知前輩深夜來訪,恕罪恕罪,前輩請移步一敘。”齊族長恭敬的說道,並用左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呵呵,齊族長,你家這看門狗,可真是忠心,我可是差點被掃地出門,還好跟你說了一聲,不然今晚我可就得做一回那偷雞摸狗之徒了。”周陽施施然的向前走去,嘴裡對齊擇新調侃道。
“哼,狗東西,讓你好好看門,你卻差點把貴客掃地出門,明天去管家那裡結算工錢,滾出齊府。”齊擇新聽到這位陌生築基修士的調侃,生氣的對那個護衛說道。後者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唯有應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周陽的行事宗旨,這一個小小護衛不敬之事,自不會被周陽記在心裡。在齊擇新的帶領下,不久便來到了齊府客廳之中。
“前輩此來所謂何事?若老夫沒有記錯的話,這小小的上河鎮,可沒有您這樣的築基修士存在。”
“哼,三日之前,你家那位齊三公子可是威風的很啊,不僅侮辱我徒兒,還帶着鎮撫司的幾個人,砸了我家徒兒開的店鋪,今天我登門就是來討個說法的。”周陽把自己聲音裝成一箇中年男子的音色說道。
“齊寬這小兔崽子,來人,給我找他來,就說我有話問他。”齊擇新聽完周陽的話,心裡頓時一慌,本想着藉口說齊寬不在,但想到那築基期的神識,只怕現在早已發現齊寬所住之地,之所以沒有直接找人,怕是不想跟自己撕破臉皮,這們說來,此事還有挽回的餘地。
不得不說,齊擇新作爲一個老狐狸,從周陽隻言片語中,就明白了周陽今晚來此的目的。
沒等多久,齊家三公子齊寬就被下人給帶來了,那齊寬來時的路上,不敢把怒氣發泄給自己父親,卻是罵着下人驚擾自己的美夢。
齊寬來到客廳,見到周陽的一瞬間,就被周陽一道神識掃了過去。要不是身旁的齊擇新幫了一把,估計此時齊寬已經跪在地上起不來了。
齊擇新的出手,不僅是爲自家兒子解圍,還存一手試探周陽之意。看看周陽是否是貨真價實的築基以上修士。果不其然,一出手,齊擇新感覺自己的神識遇到一股強大的鎮壓,還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前輩少安毋躁,待老夫問清楚事情緣由,再給您一個交代,您且放心,要是寬兒的錯,老夫定不會虧待前輩。”齊擇新放低姿態,恭敬道。
“哼,看你面子上就暫且饒他一次,等會問清楚了,想好怎麼給我一個好的交代。”周陽抱着雙臂,雙目陰沉地看着眼前的齊擇新。
隨後齊擇新便問齊寬怎麼回事,齊寬一進來就被周陽來了點小教訓,而且看到平時高高在上的父親,此時在此人面前低三下四,他也不傻,知道來人定是自己父親也要高攀的存在,便老老實實交代了三天前的始末。
三天前,呂家大公子呂軍託人找到齊寬,讓其幫忙辦一件事情,事成之後,給予呂家鋪子兩成的份子作爲好處費,這齊寬由於從小紈絝,被齊擇新限制了自身零花錢,所以,纔會被呂家給的好處打動,然後便被人家當槍使,砸了周家店鋪。
“混賬東西,老夫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豬!”聽完齊寬的話,不等周陽有所行動,齊擇新卻是第一時間便一腳把那齊寬揣出門外,那齊寬只是一介凡人,被這練氣九層修士一腳踹飛出門外,可想而知,那齊寬全身骨頭都斷了不少,疼的當場暈了過去。
“前輩恕罪,全怪老夫教子無方,您放心,這件事我齊家一定會給您一個好的交代,明日便會有結果,您且耐心等待。”齊擇新揣完自家兒子,然後又回頭惶恐的對周陽說道。
“呵呵,齊族長好厲害的手段,既然族長這麼誠心誠意,此事就這們算了吧,記得你的話。”周陽看到齊擇新爲了保護自己兒子使出的一番小手段,也不點破,然後便抱着雙臂,向着廳外走去。
臨出門之際,陪着周陽一起出來的齊擇新擡起右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並對周陽說了一句:“前輩您看,那呂家要不要?”
“報仇這種事情,哪有自己動手來的爽一些,齊族長你說是不是,明天就麻煩你鎮撫司善後了。”周陽看到齊擇新的動作,突然咧着嘴說道。
這突然的咧嘴,着實嚇了齊擇新一跳,看着周陽遠去的身影,齊擇新知道,呂家完了,上河鎮三大家族齊,謝,呂的呂家要倒了。
次日,鎮撫司衙門便有呂家人來報案,說昨夜呂老爺子及呂家大公子死於自己屋裡,死的很安詳,鎮撫司前去查看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傷口,在鎮撫司高手齊宏觀測後,斷定死者被修士所殺,上報齊鎮長之後,此事不了了之。
而呂家唯一的後人呂小公子,聽說當天就遣散了所有僕人丫鬟,帶着自己的老婆,連夜離開了上河鎮,再也沒有出現過,至於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呂家遣散當天下午,周老黑的鄰居老謝不在自己店裡呆着,跑來周老黑店裡來道喜,看到周老黑之後,明顯帶着討好之意。
看着眼前這個禿着頭髮的中年男子老謝在那跟父親說着話,周陽淡淡地笑了笑,這老謝也是有來頭的人,跟鎮上三大家族,不對,是兩大家族之一的謝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想想就憑他能在這個全部是遷移來的村民聚集地第一時間開起了一家雜貨店,可想後面也是有人的。
但是周陽沒去考慮背後的那些事情,確定不是敵人就行了,況且,自己的老父親,不也需要這麼一個話癆似的鄰居來解悶嗎。
相信經過此事之後,周家鋪子在上河鎮是站穩了腳跟,連齊家三公子跟呂家都栽了大跟頭,別人怕是不敢來鬧事了。
而齊家的賠償也在當晚送了過來,五百兩紋銀這是明面的賠償,暗地裡還給了周陽一百下品靈石,還讓周陽替背後的那位築基修士問好。周陽覺得很滿意,便假裝代其自己假冒的師傅給一筆揭過此事。
此間事了,周陽在自家鋪子裡專心造器多日之後,休息一番,他便準備動身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