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賈皇后自以爲自己如意算盤打得漂亮,想當年賈皇后肚子不爭氣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懷不上宣和帝的孩子,看着其他的嬪妃都懷了孩子,她就想方設法令他們流產或者生出來後也找人暗中弄死尚在襁褓中的嬰兒,所以到最後她生了熊協之後,等到熊協長成七歲的孩童智力卻仍然像是兩三歲的孩子一般懵懂無知。她就做賊心虛,總覺得是因爲自己作惡太多,那些死於的皇子來找小皇子報仇奪走了他的魂。宣和帝也好幾次嘆息自己唯一的獨子竟然是個智力有缺陷的孩子,隱隱有要在王爺的子嗣中過繼一個做儲君。
賈皇后本來還爲這事擔心,現在看來是多慮了,宣和帝死的不明不白,連遺詔都沒留下,那小皇子就順理成章要當上南楚的君主了。
沒想到還沒高興多久,一早上就聽到安插在宣和殿那邊的小太監就傳來消息說張讓拿出宣和帝臨終前的遺詔,要把皇位傳與西楚霸王項羽。
這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賈皇后一下子接受不了暈了過去。還是她身邊的小太監高立石按住她的人中又餵了她幾口清茶才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賈皇后哭喪着臉比之前死了宣和帝的時候還要難過,“如今可怎麼辦呀,要是項羽真的當了皇上,那我們家協兒豈不是他眼中釘肉中刺非殺了不可,我作爲皇后看來也是難逃一劫了。”
高立石安慰道:“皇后娘娘不要過分悲傷,說不定這項羽有仁義之心會善待小皇子和娘娘呢?”
“平時見你挺機靈的,怎麼這個時候變得這麼糊塗了。你見過哪個人做了皇帝之後不獨留身邊的人的。就連大楚朝的始皇帝都是踩着同族兄弟的屍體當上的皇帝,近的來說吳越王皇上對他這麼好,他都還要聯合其他六王密謀造反。如今我們娘兩更是孤掌難鳴,我看倒不如現在就逃出宮去。你快去把協兒帶過來,我們這就收拾東西出宮。”賈皇后想到項羽當上皇帝之後將會實行的趕盡殺絕嚇得馬上準備逃走。
高立石勸她稍安勿躁先等等再說也沒有用,無奈之後只得帶小皇子過來,趁着賈皇后在收拾細軟的時候,他又跑回宣和殿繼續偷聽大臣們的講話。
這一聽就讓他知道了原來項羽確實沒有做皇帝的打算,相反他還要將皇位讓與小皇子熊協,自己親自來輔佐幼主。高立石聽到這麼重要的消息馬不停蹄地趕緊回去告訴賈皇后,此時賈皇后正收拾好東西,到處找高立石準備帶他一起逃出去。
見高立石這時纔出現,插着腰大罵道:“你這奴才狼心狗肺,我好心想帶你一起逃出去,你卻要故意躲着我,怎麼現在又想到回來了。”
高立石跪在那裡哭訴道:“皇后娘娘冤枉啊,小的對娘娘忠心耿耿怎麼會在這危難時刻拋下娘娘獨自苟活,我只是去宣和殿想爲娘娘和小皇子打探一下項羽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我來是要向娘娘道喜的呀!”
賈皇后見高立石說有喜,知道他雖然年紀輕輕但爲人還算忠厚老實從不對自己撒謊,於是乾脆把小皇子拖到身邊坐在躺椅上問道:“喜從何來?”
高立石說出在宣和殿聽到的項羽要放棄皇位,把這皇位讓與年僅七歲的熊協小皇子並且還要親自輔佐他教導他。此言一出,賈皇后馬上興奮地從躺椅上跳起來,差點把懷中抱着的熊協也扔了出去。
“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的說的句句屬實,都是我剛剛在宣和殿聽來的。皇后娘娘,哦不,現在我應該叫您一聲太后娘娘了,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啊。”這高立石一面是張讓的親信同時也是專門負責賈皇后宮裡事務的太監,他現在是兩邊都得好,如今小皇子要登基做皇帝了,張讓也受到項羽排擠,那不就是自己的機會到了嗎?所以之前張讓讓他去徹查項羽身邊最近見過的人和事時,他心中早就打好了小算盤。
高立石向賈皇后獻計獻策道:“太后娘娘,小的剛剛在宣和殿看得清清楚楚,只要是西楚霸王說話之時,底下的官員是鴉雀無聲,也沒有人敢反駁他的意見,可見他現在在朝廷中的地位之高。小皇帝登基之後切不可和項羽鬧不和,不光如此,我覺得皇后娘娘是不是可以想想辦法怎麼一直勾住項羽,讓他能死心塌地地輔佐小皇帝。”
賈皇后本就是水性楊花的女子,後宮時常傳出她趁宣和帝在木工房過夜的時候偷偷和想好的大臣私會,要不是宣和帝后知後覺早就把她這皇后給廢了。現在她聽高立石這麼一提醒,又想起去過皇上那見過項羽的宮女們說過項羽長得一表人才人高馬大十分魁梧,連與她私會的一些大臣聽到項羽的名字也臉色發白,這樣英雄氣概的男子正是她所渴望的。
表面上她紅着臉作勢要掌高立石的嘴,責怪他放肆,實則背地裡心裡癢癢的,準備明天好好和項羽勾搭一番。另一邊屈府內,屈宗也將今天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和項羽的所作所爲告訴了父親,屈恆放下手中正在閱覽的棋譜,長吸一口氣,“爲父越來越看不透項羽這個人了。”
“是啊,父親,你說他項羽是真心想要輔佐小皇子復興南楚嗎?”
屈恆搖了搖頭,“我也不大清楚了,從之前他來我們屈府和我進行的幾次交談,我看此人絕非安於現狀之人,即使他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下,這遠遠沒有到他想要的結果。”
“父親,你是說他還是想稱帝,那今天這麼好的機會,連宣和帝的遺詔都拿出來了,爲什麼他還極力推辭。”
屈恆捋了捋山羊鬍子,“這點我也想不明白,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他希望更加穩固地坐上皇位而不希望有人對他說三道四而影響到他之後的權威。還有宗兒你要留心,明天項羽一定會升你的官,想方設法拉攏你,到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一定要把他的任命推辭掉,他這不是要把你往上推而是要把你推向火坑,成爲他權力鬥爭中的一顆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