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非常的豐盛。
這個部落,很久沒有搞這樣精彩的夜宴了,這次的地點,不在營帳內,而是直接在外面的草地上。
草原上的篝火,似乎要比其他地方還要旺一些,這可能也和草原的空曠遼闊有關。所有人都圍着大堆的篝火,唱着草原上特有的歌曲,氣氛非常的熱烈。
由斯和羅拉坐在一起,不停地有人走過來,敬他們一碗酒。
不說由斯的酒量,就說羅拉,也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無論誰過來敬她,她都是滿滿一碗,碗到酒幹,一句推託的話都沒有,那豪爽勁,讓這些草原大漢,都自嘆不如。
“師傅,學生敬你一碗酒,願雪山之神,永遠在您的身邊,帶給您祝福,惠及你的親人和朋友。”遼已經喝了不少酒了,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但還是堅持要再敬由斯一碗。
由斯笑着,和他碰了一下碗,一仰頭,把酒喝光。
遼也是一仰頭,碗到酒幹,倒也有幾分男子氣概。
突然,遼把碗一摔,跪了下來,大聲地說道:“師傅,一直以來,所有人都笑我,像是一個女人。今天,我終於證明了,我是一個男人,頂天立地的草原男兒,我可以用我的力量,用我的劍,保護我的部落,保護我的親人,我做到了
這一切,都是因爲師傅你的教導,你讓我明白了,劍術的奧秘,並不在於蠻力,而是在於靈活的技巧和戰術。你給了我勝利,也給了我自信,更讓我成了一個男人。
從今天起,我就跟着你了,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所有我的武力和智慧,全都是用來爲您服務。若有違此誓,願雪山之神,懲戒我,讓我死於荒野,受萬獸分屍”
由斯知道,這是他們草原人,最嚴重的誓言了,發這樣的毒誓,可見他的內心裡,有多麼的真誠。
“遼,你起來吧。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鄭重,我既然收了你做我的學生,我會好好的指導你的,以後你要是能有所建樹,我也會爲你驕傲的。”由斯把遼扶了起來,笑着說道。
這時,族長也站了起來,說道:“由斯大人,雖然我不知道,你這股勢力的一切事。但是,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是一個好的領軍者。我今天,就把兒子交給你了,希望你希望你能幫我教好他”
說到這裡,族長的眼睛裡,稍稍有了一絲的溼潤,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這時,族長又捧過那把瘦老頭留下的寶刀,雙手捧到由斯面前,說道:“本來,這場比武,我們是必敗的結局,是你爲我們贏來了勝利,這戰利品,應該是屬於由斯大人你的。”
“不不不不,這是你們的東西,我不能要。”由斯急忙推辭道。
“請由斯大人,無論如何,一定要收下它”族長突然跪了下來,其他族人有的知道發生什麼的,有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看到族長跪下了,也全都跪了下來。
由斯看到這架勢,自己好像不要還真過不了這一關了,只好尷尬地把刀接過,說道:“好了,大家都起來吧,我就收下了,謝謝你們。”
族長見由斯收下了刀,才站了起來,說道:“至於由斯大人這次過來,我記得,你是爲了馬匹而來。目前,我們手上的馬匹,共有240多匹,我們留下一些做種,其他的,我們打算,爲大人送上200匹馬,大人你看夠嗎”
“夠夠夠,其實,我本意思也只是買一些回去,然後,慢慢衍生”說到這裡,由斯突然想起來,牧馬人交代過,千萬不要說買馬是爲了去做種的,於是,硬是把話又吞了下去。
“哦衍生大人你買這馬回去,是做種的”族長卻是聽見了由斯的話了。
“那個算是吧。”
“可是,我們的馬,需要專門的方法,才能交配出好的馬種來,所以,我怕大人帶回去後,可能無法做到。不過,我們以後,可以按時,把馬送過來,上交給大人。”族長說道。
由斯聽得很是過意不去,這族長大方成這樣,自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急忙說道:“你誤會了,我這次來,是來購買馬匹的,可不能白要了你的馬。這樣,你們賣給別人是多少錢,我按你們原價向你購買。”
族長一直說什麼也不肯要錢,但由斯這次非常的堅持,讓他也沒有辦法。
這馬匹,原來賣到外面去,每一匹都在八百第納爾左右,但要讓他用這麼高價賣給由斯,他是說什麼也做不出來的,於是,他說道:“這馬,每一匹大約是二百第納爾。”
由斯笑了笑,知道這是族長故意說了一個特別低的價格了,於是,接着族長的話說道:“我暫時不需要這麼多,只要先帶九十八匹回去就行,下次你這裡再產出來,我再按時來收購。
剛纔你說,每一匹是二百第納爾,我覺得太貴了一些,每一匹就按一百九十九第納爾算吧,那麼,九十匹就是七萬兩千四百八十八第納爾,八匹就是一千五百九十二第納爾,一共是七萬四千零八十第納爾,再抹去一個零頭,一共是七萬四千第納爾,你看對不對”。
族長被由斯說得整個人都暈頭轉向,這由斯大人真的是太厲害了,短短的一瞬間,已經算得這麼精細,只是,爲什麼他不要一百匹,而要九十八匹,二百第納爾嫌貴卻只還了一第納爾的價,聽得族長的腦子完全一片空白,又不敢多問。
他看由斯還還了他的價,那應該是沒問題了,就算白送他都肯,還一第納爾就更不用說了,於是拼命點頭,說道:“對對對,由斯大人你算得很對。”
這些馬,並不是屬於他的,而是屬於全部落的,所以,這些錢拿到手,還是要家家戶戶按飼養的馬匹數量,分錢的。
只是,這價格的事,倒是他說出口了,大家沒有人敢多說的。因爲按大家本來想法,這些馬肯定是要輸給對方部落的,現在能多賺一些是一些,哪裡會管價格多少。
“好,對就好,給,這是匯票,你拿了,給族人們去分了吧。”由斯把匯票遞給了族長。
這族長有個脾氣就是,應該是大家分的錢,絕對不會在自己的手下留太久,一拿到錢,馬上就下去,給大家分去了。
等到由斯坐了下來時,羅拉笑着碰了碰由斯,說道:“現在大家都誇你會算術,瞬間就算出總價錢了,你是不是很驕傲呀”
由斯知道瞞不過羅拉這個精明的商人的,只好苦笑地搖了搖頭。
“你倒是很會算,隨便一開口,就把我們的錢,多給出五六倍出去了,以後你還是不要做生意了,哈哈哈。”羅拉捂着嘴笑了起來,剛纔剛說完數量和價格,羅拉就在心裡已經算出,總共是一萬九千五百零二第納爾,而由斯,居然分分合合一通亂算,硬是把總價錢算成了七萬多第納爾,這是白白在送錢給他們呀。
由斯笑着給了羅拉一個鬼臉,說道:“生意的事,以後有你呢,我不做生意,也不怕餓死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神秘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