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歲是一個什麼概念?按現在來說,就是大學本科剛畢業,即便是世家子弟出身,手段高超情商又高,以這麼小的年紀來說,也不大可能在高手如雲的鬼舞道門裡頭獲得如此高的地位吧......
轉念一想,又似乎明白了什麼,鬼舞道門,畢竟是一個組織,雖然裡面的人,邪門歪道會什麼的都有,可,在人世間活動,發展教徒,錢財什麼的自然少不了,這樣算起來,能憋寶會發財的張三爺,便成了這個組織必不可少的生財工具,由此觀之,給他如此高的低位倒也有些道理。
要知道,憋寶的手段,其實,遠比盜墓的要來得高超實在,只是,這行當的規矩多,想法多,操作起來,處處掣肘,所以,大部分憋寶人過得都不算太好,可,一句話說的好:人至賤則無敵,要是這些人拉下臉來什麼都不顧及,那,可真真的是個能解決財政問題的大人才了,當年,曹操養不起軍隊,設立摸金校尉挖墳掘墓充當軍餉,現在,鬼舞道門,乾的,也是類似的勾當。
這麼一想,頓時明白,張三爺當初對我說,他年輕的時候,做過一些錯事,現在想來十分後悔,所以金盆洗手不幹了,想來,在當時,他所說的錯事就是類似的事情吧......
張三爺跟我翻臉的時候,也說過,他不想與我爲敵,但是,自己的女兒被人抓了,有些脅迫他取我性命,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要取我性命的這個人究竟是誰,只知道,此人,定然與那鬼舞道門脫不開關係。
祖師們常常教導,說,正邪對立,搏鬥終生,看樣子,還真是如此,不管當初因爲什麼跟他們起了爭執,只要惹上這些人,想要化干戈爲玉帛也沒有那麼容易呢。
想到這裡的時候,其實,我很想知道關於當年的那個鬼舞道門的一些事,總覺得,自己所在的這一脈茅山弟子,好像跟他們有說不清的恩怨似的,可,前輩們對此事,諱莫如深,更詳細的事情,始終不願意跟我提及,時機不成熟的時候,只能作罷。
將那些資料整理了一下,存在一個有密碼鎖的移動硬盤了,處理好了之後,將u盤拔下來直接扔進桌子底下的抽屜裡,這一伸手的工夫,無意間,瞥到了,一張寫了一半的一小快宣紙,上面,是我用毛筆寫的一個陸離的“離”,還有,那掛攤兒上的老太婆給我拆出來的三個字。
“二”,“內”、“兇”。
什麼意思呢?
是說,早晚有一天,我會被兩個身邊的**害一下麼?如果真是這樣,倒是,跟陳老爺子那幾句讓人似懂非懂的話很是契合,可,我並不覺得,丁翎和小艾,會在現在這樣的關係下再捅我一刀,如果,她們真的做得出來,我倒也認了。
正想着,突然聽見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當時,已經快到半夜了,這麼晚,怎麼會有人過來呢?想到此處,心生疑惑,將客廳的燈點着,我穿着拖鞋去開門,門一打開,正看見,披着大彎的捲髮的丁翎站在門口,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見到此妞兒,大喜過望,我趕緊接過丁翎的行李將她拉近屋子裡,一邊走,還一邊說:“你回來啦,怎麼都不通知我一聲?”
丁翎聞言,並沒有回答,於此同時,我也意識到了不對,因爲,丁翎那隻小手,冰涼冰涼的,竟然像是沒了體溫。
我一愣,擡頭看她,於此同時,就見,這美妞兒的臉上露出一抹獰笑,毫無預兆地一刀捅過來,正捅在我的心口上!
一個激靈,嚇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個踉蹌倒下地上,我捂着胸口整整地看着她......
沒錯,這確實是丁翎啊......朝夕相處那麼久,不可能連自家媳婦都會人錯......
“不認得我了?”呵呵一笑,對方將那刀尖拿起來看了看,隨後,在刀尖上的血漬上面舔了一口,露出一個,不似常人能露出來的異常癲狂的笑容來。
她的聲音,雖然是跟丁翎的嫉妒相似,但是,語氣和斷句的方式,卻跟丁翎完全不同,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似曾相識......
我捂着胸口瞪着他,腦袋裡,迅速回放着自己這短時間遇過的人,遇過的事,仔細回想,是誰,竟然能夠幻化成跟丁翎一模一樣的人來。
幻化之術,有幾個層次,人能幻化成野獸,野獸能幻化成人,都是形態上的轉換,可,每個能能換化成什麼樣的東西,都是固定的,向幺兒那樣的小傢伙,要變成人,也只能變成那個會射箭的小美女,要在幻化的同時控制自己的容貌,需要極爲高超的本事,據我所知,目前我還沒有遇到有這樣的本事的人!
想到這裡,一個非常不詳的感覺油然而生,齜牙咧嘴地咳嗽兩聲,我問:“你是誰?你把丁翎怎麼了?”
“我就是丁翎啊。”對方說着,非常不要臉地笑了出來,那呵呵呵呵呵的笑聲,卻一下讓我將他認了出來!媽的,這聲音,不是殷白眉嗎!?
想到這裡,冷汗一下就出來了,這老頭子,不是被小艾釘在大樹上弄死了麼,他怎麼還......糟了糟了,是不是出事了......想到這裡,驀地往外一翻,一擡手,三道靈符依次飛出,卻,被對方輕描淡寫地捉在手中,殷白眉藉着丁翎的身子拿着那幾道靈符,冷森森地笑了一下:“小子,我剛纔那一刀,可不輕啊,怎麼,到現在你都還沒死?”
“你沒找對地方。”我說着,在上衣口袋裡將那個已經被紮了個對穿的手機扔在他腳下,旋即說道:“你是來殺我的?”
對方聞言,看着那手機一陣無語。
“你我的恩怨,跟丁翎沒有關係,不管怎樣,先放了她。”搖搖頭,我又說。
“放了她?怎麼放?她已經死了好幾天了,我只是借這個身體用一下而已。”殷白眉說着,再一次怪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