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送去了齊棟樑後,進屋熱情的給顧市長和秘書沏了茶水。顧仲南現在是一肚子的疑問,小女孩謝妍叫齊棟樑哥哥,叫王靜媽,而齊棟樑又叫王靜爲王姐,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齊棟樑的家裡人那麼有錢,而王靜的丈夫卻是下崗工人,他出錢幫助他開這個修理部,顯然不是一家人,現在齊棟樑着急回遼城,又顯然他不是松江人,現在能給他解答這些問題的人無疑是王靜。
顧仲南一邊喝着茶水一邊和王靜聊了起來,能面對面和本市的父母官聊天,王靜感覺到非常的榮幸,也非常的激動,在顧仲南的引導下,不一會兒就把齊棟樑事情全部“交代”了,顧仲南聽後心裡十分的感慨,齊棟樑和王靜一家的故事可以說是一個傳奇,由此他也注意到了齊棟樑的小叔齊海,這可是一個非常有錢的大老闆,他必須得做點什麼,想辦法爭取他來松江投資!
顧仲南的奧迪車毛病不大,只是底盤有刮蹭,造成了幾個部件鬆動而產生了異響,謝學波只是更換了幾個螺絲和堅固了一下就修好了,只收了司機20塊錢的修車錢,這讓司機非常的意外,他去市政府的修車點修車,每次最少幾百元的修車費用,如果更換配件錢就更多了,幾千上萬的時候都有,這可是奧迪100啊,修一次只收20塊錢?這種稀奇的事情都能遇到!
車修好了,顧仲南和謝學波李自強簡單了聊了幾句,讚揚了他們下崗之後不爲國家添麻煩自己創業的精神,並囑咐他們發揮自己的技術專長,佔領農機修理這塊專業陣地,把這個修理部越辦越紅火。
上車之後,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把今天修車只收了20元修車費的事情說了,顧仲南聽了心裡不由得一動,市政府定點修車那點貓膩他心知肚明,但他考慮的是想拉那個齊海來松江投資,必須首先建立聯繫,那麼這個汽車修理部無疑是最好的聯繫點,市政府的車去哪修他管不了,但是自己分管的那幾個局委辦打個招呼還是沒問題的,既然這裡修車技術好,收費又合理,何樂而不爲呢。
就這樣,謝學波的這個汽車修理部一下子就成了顧市長分管幾個局委辦的定點修理單位,給他拉來一大單生意,當然,這是後話了。
齊棟樑回到賓館查詢了一下松江至遼城的火車時刻,見下午3點15分有一趟開往遼城的列車,到達遼城的時間是晚上11點40分,便退了房把汽車鑰匙交到了吧檯,到車站買了票登上了返回遼城的列車。
齊棟樑在車站沒有買到臥鋪票,買的硬座票還是沒有座號的站票,上車之後只能找列車長補臥鋪,車上的臥鋪早已經滿了,他提了徐春燕之後,當班的列車長才爲難的說:“現在硬臥一個都沒有了,要補只能補軟臥了,軟臥就是貴一些,你看行嗎?”
齊棟樑一聽有軟臥那就更好了,他根本不差錢,急忙說:“行行行,謝謝車長。”
補了軟臥車票,齊棟樑來到了9號包房,包房裡一個旅客沒人,就他自己。他知道這個包房是列車上用於接待領導用的,一般是不出售的,可能是今天實在沒有硬臥了,他提了徐春燕列車長實在沒有地方安排他了,才把這個軟臥補給他的,這樣更好,自己一個人睡一個包房清靜。
齊棟樑躺在臥鋪上想起了顧仲南的事情,前世他們的公司開發房地產一直開發到了省城春城,春城市的領導他認識不少,省裡的相關領導也認識幾個,但是卻沒有顧仲南的印象,難道是這個顧仲南一直在松江市任職?看他才四十左右歲年紀,不應該止步副市長這一級啊,難道是他後來去了省裡某個廳局任職了?
齊棟樑肯定前世自己沒有接觸過叫顧仲南的領導,如果接觸過或辦過事情他肯定會有印象,雖然自己的記憶裡沒有他的印跡,但是從他的現在所處的這麼高位置,又這麼年富力強,只要不犯原則性錯誤,還有一定的上升空間,說不定真有一天能用到他呢!
事實上,齊棟樑前世真的沒有和顧仲南接觸過,而顧仲南最後的成績也不小,副市長之後他做了常務副市長、市長、松江市委書記,然後升任松江省委常委統戰部長,最後調任遼東省,任省委副書記。
一路上,大哥大沒有信號,齊棟樑無法聯繫上小姨秦菊,瞭解不到秦菊把張亞男安排在什麼地方了。這事兒急也沒用,誰讓這個時代通訊這麼不發達了。
到了遼城下了火車,齊棟樑立即拿出大哥大給家裡打電話,接電話的是父親齊軍,他一聽是齊棟樑的電話便急忙問道:“棟樑,你回來了?”
齊棟樑自從放暑假後一直沒有見到父親,一聽是父親接的電話十分的高興:“是的,爸,我剛下火車。”
齊軍聽兒子回來了也是十分的高興,問道:“棟樑,你吃飯了沒有?”
齊棟樑說:“爸,我吃過了,在餐車上吃的。對了,小姨把我的同學安排在什麼地方住了,她跟你說了沒有?”
齊軍一聽笑着說:“棟樑,就你那個叫張亞男的女同學吧,你小姨有點不放心,就沒安排她去賓館住,直接接到了家裡,在你的房間裡呢,已經睡覺了,你回來只能睡客廳的沙發了!”
齊棟樑一聽小姨把張亞男直接接回了家便放心下來,急忙說:“那就好,我直接打車回家。”
齊棟樑回到家裡已經半夜12點多了,父親齊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呢,齊棟樑一進屋,齊軍指了指廚房,小聲的說:“棟樑,剛纔給你熱了飯,你再吃點吧。”
齊棟樑此時也感覺有些餓了,便說:“好的,我真感覺有些餓了。”說着,放下了揹包,進了廚房,齊軍也跟着進了廚房,拉上廚房的拉門,這才用正常的聲音問道:“棟樑,你不是去東海了嗎,怎麼又跑松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