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棟樑說:“我朋友喊我來吃烤魚,你咋一個人呢?”
範朝陽說:“ 這不剛下白班麼,回家也沒意思,就一個人喝點。”
齊棟樑說:“過來一起喝點吧,這幾個都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範朝陽說:“不的了,我就一瓶啤酒一條烤魚,馬上就完事兒了,你們自己吃吧。”
齊棟樑一看範朝陽的桌上的那條烤魚已經吃了一多半,啤酒瓶裡的啤酒也快見底了,知道再勸他也不會過來,自己讓到是禮,於是說:“好的,範師傅,你自己慢慢喝。”從包裡拿出軟中華煙抽出一支遞給了範朝陽,說:“範師傅,抽支菸!”
範朝陽這次沒有推託,接過煙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點燃了香菸。這時攤主把熱氣騰騰的烤魚端了進來,王老二招呼齊棟樑說:“鐵牛,烤魚上來了,快回來喝酒。”
齊棟樑向範朝陽揮了揮手,便回到了自己那桌,烤魚王老二都是挑的最大的,烤好後金黃金黃的,香氣撲鼻,讓齊棟樑食慾大開,把煙扔到桌子讓王老二他們抽,齊棟樑先咬了一口肥美的烤魚吃了起來。
王老二啓開一瓶啤酒遞給了齊棟樑,然後自己又啓了一瓶,李強和張志輝自己紛紛開了啤酒,王老二舉起啤酒瓶說:“來,咱們喝一口!”
大家紛紛舉起酒瓶響應,相互碰了一下酒瓶,便各自舉瓶喝了起來,一口啤酒下去,齊棟樑感覺十分的舒爽,而今天的烤魚他感覺特別的好吃,不一會兒就吃掉了半條。望着王老二問道:“老二,一共烤了幾條烤魚?”
王老二說:“我一共要了12條呢,先烤好4條上來,等這條我們吃的差不多了,另外4條就能上來了,一人3條,讓你們一次吃個夠!”
齊棟樑笑着調侃道:“喲,老二現在是財大氣粗啊!”
王老二笑着說:“可不是財大氣粗,鐵牛,如果不是你給我們三人找了這麼好的工作,一個月能掙這麼多錢,我們三個現在還得在家待業呢,所以,請你吃飯我必須得裝大富,扣扣氣氣的,別說你,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齊棟樑很享受這份感情,雖然王老二幾人以前都是吃齊棟樑的,可那時候他們沒錢,是吃你沒商量,現在他們工作有工資了,吃飯的時候都搶着付錢,基本不用齊棟樑掏錢,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知道感恩,知恩圖報,這讓齊棟樑十分的欣慰,這種感情和品質是有錢也買不來的。
雖說棚子裡有一座取暖的火爐,可畢竟棚子只是一層塑料布,在裡面都能看到外面的情況,防寒的效果太差,爐子都燒紅了,棚子裡也不是太暖和,好在大家都穿得比較厚實,感覺還不是太冷。
範朝陽吃完了站起身走到齊棟樑這邊,說:“小齊,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齊棟樑站起身說:“範師傅,你的還沒算帳吧,你走吧,我給你算了!”
範朝陽急忙擺手說:“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齊棟樑說:“範師傅,你就別跟我客氣了!”然後一推門衝着攤主說:“老闆,他的帳算我們桌上!”
“好的,好的!”攤主連連點頭答應道,他可不管誰算帳,只要有人給錢就行。
可範朝陽還是連聲說:“不行,不行,這帳怎麼能用你算呢!”說着掏錢就要給攤主,齊棟樑推着範朝陽說:“範師傅,給我個面子行不行,你就走吧!”
聽齊棟樑說到了面子,範朝陽就沒有再堅持,而是說:“小齊,今天就謝謝你了,改天我請你!”說着,向齊棟樑揮了揮手,便向候車室方向而去。
齊棟樑回到棚子內繼續和王老二等人喝酒,過了十多分鐘他們吃到第二條烤魚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呼喝的罵聲和慘叫聲,這聲音距離齊棟樑他們的喝酒的棚子不遠,隔塑料布就能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人在打一個人,被打的人已經被打倒在地,兩人還在用腳踢着那個被打的人,被打的人在地上滾來滾去的連聲慘叫着。旁邊很快聚集了很多圍觀的人。
齊棟樑是背對着那邊,回頭看的時候視角的原因,只看到外面亂成了一團,打仗的人和圍觀的人都分不清。
王老二坐的地方倒是看得清楚,他看了看有些不確定的說:“鐵牛,捱打的那個人好像是剛纔和你說話的那個範師傅!”
“是嗎?趕緊出去看看!”齊棟樑說着站起身就往外走,王老二一看,一人拎了一個啤酒瓶子就跟了出來。
到了外面齊棟樑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那人正是範朝陽,那兩個人還在不管不顧的打着他,齊棟樑大喊一聲就衝了過去。王老二他們三個怕齊棟樑有失,拎着啤酒瓶子衝到了齊棟樑的前面。
兩個打人的人一看四個小青年拎着啤酒瓶子衝了過來,不敢迎接,丟下範朝陽撒腿就跑,王老二衝在最前面猛追,可距離較遠眼着追不上,情急之下把手中的啤酒瓶子甩了出去,不打到兩個人,在廣場的地上“呯”的一聲摔個粉碎!
兩個人見王老二他們不追了,停下身子一邊往後退一邊指着五老二叫喊着:“小B崽子,你給我等着!”
王老二一點也不示弱,一指那兩人說:“爺爺等着你,你不回來不是你爹揍的!”
齊棟樑則是上前扶起了範朝陽,範朝陽此時滿臉是血,眼睛仲得都封了喉,可見那兩人下手挺狠,他急忙問道:“範師傅,怎麼回事兒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到候車室地下飯店溜達了一圈,出了修車室走到這地方遇到了這兩個人,他們說我撞了他伸手就打!”其實,這兩個人範朝陽認識,是因爲他們之間的一些齷蹉而捱了打,但他哪好意思說得出口,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齊棟樑當然不知道真假,見範朝陽傷成這個樣子,扶着他說:“範師傅,走,先去醫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