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市場畢竟距離齊家很近,齊世國很快就回來了,他買了一隻燒雞,一塊豬頭肉,還有兩條卷粉,豬頭肉是熟食,切了蘸蒜醬就能吃,卷粉是拌涼菜用的,屋前的自留地裡有黃瓜,摘幾根一切絲就能拌了。
齊棟樑其實並沒去找小夥伴玩,而是去了街裡的服裝一條街,從這頭到到那頭來回走了好幾遍,一方面看看今年的服裝流行趨勢,再看看什麼樣的服裝好賣,當然,也順便打聽了一下攤位的費用等問題,雖然他是小孩子,沒人願意正經搭理他,但也從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回到家裡已經快5點了,齊軍一見兒子回來了便說:“棟樑,趕緊洗手洗臉,然後到你爺爺那屋吃飯。”
準備這麼多好吃的,當然不能分開吃,齊世國那屋就他和老伴,小女兒齊梅上完晚自習到家得9點多,小兒子齊海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加上齊軍父子和秦菊也不過5個人,齊世國一提儀,齊軍自然滿口答應。
菜端上炕桌,齊世國和齊軍爺倆把酒倒上,齊棟樑一看奶奶邱淑雲面前沒有酒,他知道奶奶能喝兩口的,便說:“奶奶,你也喝點吧?”
邱淑雲說:“我今天這渾身不得勁,就不喝了。”
齊棟樑說:“奶奶,你可以少喝點,喝酒促進血液循環,喝上就好了!”他怕奶奶堅持不喝,不等邱淑雲說話便跳下地說:“奶奶,我去給你拿酒杯!”
齊棟樑拿來了一個小酒盅放到邱淑雲的面前,齊軍見母親沒有明確拒絕,便給她倒上了一盅,齊世國端起酒杯說:“大軍,今天防止事故得了獎金是小事兒,逃過一劫纔是大喜事兒,必須得慶祝一下,來,把這杯酒乾了!”
見父親沒有招呼母親,自己說完就把杯中酒乾了,齊軍說:“媽,來,咱們一起喝!”看到母親喝了一口後,齊軍一口把杯中酒乾了。
第二杯酒剛倒上,齊海晃晃噹噹進了屋,看到大家都吃上了,一驚一咋的說:“我緊趕慢趕的回來,還是回來晚了,你們都喝上啦?”
齊世國一看到小兒子齊海氣就不打一處來,訓斥道:“你還腆臉說,你說說,一個多禮拜沒回家,幹什麼去了?”
齊海滿不在乎的伸手抓一塊排骨,咬下一塊肉一邊吃一邊說:“幫朋友去溝裡抓了一趟子,在鬆泉蹲了一個多禮拜,現在子太不好抓了。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閱讀”
齊海說的抓子秦菊聽不明白,但是齊棟樑心裡卻明白,抓子就是收購松樹子,長白山是松樹子的產地,鬆泉在長白山的腹地,也是山貨的一個小集散地,那地方的松樹子比古江要便宜得多,而古江則是全國果仁的最大生產基地和集散地,松仁都賣到東南亞,是很賺錢的生意。
“什麼朋友?一幫狐朋狗友!”齊世國一指齊海的腦袋接着訓斥道:“你看看你那腦袋,整得跟雞窩似的,像什麼樣子,明天趕緊給我剃了!”
齊海一聽不幹了,大聲說:“爸,這可是我花6塊錢燙的,你說剃就剃啊?要剃也行,你給我10塊錢明天我就去剃了!”
齊世國眼睛一瞪吼道:“咋?我的話你都敢不聽?是不是不想好了?”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吧,還讓不讓吃飯了?”邱淑雲一見爺倆要吵起來,趕緊的出來打圓場。
齊軍見狀對齊海說:“老六,你把嘴給我閉上,想吃就上炕吃飯,不想吃趕緊給我滾蛋!”老齊家三男四女一共七個孩子,齊海排行第六,家裡人都叫他老六。
齊海不怕爹不怕娘,在家裡唯獨怕齊軍這個大哥,齊軍一訓他一點脾氣都沒有。嘴裡嘟囔了一句:“我回來就是吃飯的。”
齊棟樑一見急忙說:“小叔,快上炕吃飯,今天全是好吃的,我給你拿酒杯,你也陪我爸喝點。”說着,就到炕邊穿鞋下了地。
“鐵牛,你不用給他拿,不許他喝酒!”齊世國一見衝着齊棟樑說道。
齊棟樑一臉笑容的說:“爺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就讓小叔喝點吧,今天如果不是小叔幫忙,還買不到這麼好這麼便宜的排骨呢!”
畢竟是一家人,畢竟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齊軍當然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僵,只是剛纔見齊民頂撞父親,才訓斥了他幾句,於是問道:“棟樑,你說說,怎麼回事兒?”
齊棟樑把買排骨的經過說了一遍,秦菊也幫忙補充,齊軍沒想到秦菊和兒子去買排骨還有這插曲,今天如果不是齊海出現,秦菊和兒子還真容易吃虧。於是點頭說:“老六,你還真幹了點好事兒!”
齊棟樑也不管爺爺同不同意,給齊海拿了一個酒杯放在桌子上,齊軍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說:“老六,悠着點,別喝多了。”
“不能,不能,大哥,我一定不會喝多的。”齊海連答應說。
齊梅放學回來時,家裡剛撤了桌收拾乾淨,不過,齊世國早已經給她留了飯菜,在鍋裡溫着呢,秦菊收拾完桌子已經回去看電視了,齊棟樑見小姑回來了,和她打聲招呼也回了自己家,和秦菊一起看電視,齊軍由於沒少喝酒,回來之後早早的躺下了。
第二天上午,齊軍帶着秦菊到段勞動服務公司報了名,下午分配名單就出來了,這批招了共計21人,除了一名副段長的女兒去了公司人勞室幫忙,其餘20人全部分配到了卸煤隊,也就是說,和齊民乾的是一樣輪大鐵鍬卸機煤的活。
齊軍儘管心裡有些不滿意,可這次招的21個人裡面,只有副段長的女兒進了科室,其它的無論男女都分配到了卸煤隊,他說不出來啥,只能接受。但秦菊卻十分的高興,只要能進勞服公司就是有了工作,農村種地的活她也幹過,卸煤的活更不在話下。
齊棟樑覺得卸煤隊一個月沒多少活,掙不到幾個錢,就是一個雞肋,棄之可異,食之無味。但他的目的就是把秦菊留下來,卸煤?秦菊去不去都行,他的心裡對秦菊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