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元帥,你聽好了,過幾天會有人和你聯繫的,你必須聽從他們的安排,這也是最後一次對你的要求,幹過這次,你就算徹底解脫了”。
常元帥掛斷了電話,他不想在聽到這個聲音,更不願意再去回憶那過往的舊事,但回憶總會像春天裡的小草一樣,在你不知不覺中,慢慢的伸出了頭似乎,他的眼前出現了趙香主臨死前的場景。
當自己刺死了趙香主之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那個僞裝成乞丐的殺手走近了常元帥,從他手裡拿過了那把還淌着血的軍刺,默不作聲的刺入了常元帥的腹部,不過以他老練和專業的水準,這一刀是不會讓常元帥送命的,其實這個乞丐心裡也很不以爲然,爲什麼不讓自己直接這樣刺死常元帥呢,他死了豈不是事情更隱秘。
常元帥當時也有這樣一個念頭,他們會不會殺人滅口,過河拆橋呢,但當時的他已經別無選擇,女兒常蘭欣還在對方的手上,就算今天明明知道他們會刺死了自己,自己也無法反抗。
不過現在常元帥算是明白了,當時沒有滅自己的口,不過是爲了今天對自己的再次利用。
常元帥直到今天爲止,還經常的回想起當時趙老大那最後的微笑,每想到一次,常元帥就會多一份自責,多一份內疚,而今天他又一次的接到了同樣的電話,常元帥就徹底的奔潰了,他茫然的看着前方,好久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裡空空的……
蕭雲舟把吳胖子送到了醫院,情況已經很緊急了,醫院一面對吳胖子搶救,一面就報警了,當警察到來的時候,吳胖子還在搶救室裡,警察並沒有過於爲難蕭雲舟他們,只是在醫院的一個辦公室裡給他們幾個人做了筆錄。
蕭雲舟也沒有說出對方是誰,其實剛纔他已經從幾個手下那裡知道是和安樂的人,但蕭雲舟知道沒有證據的,說出來也是白說,他想,自己以後會討回這次血債的。
謝天謝地,吳胖子被推出了手術室,醫生說還需要觀察,不過性命應該能保住,他的背上也取出了7.8個鐵珠。
在澳門的警察局裡,警察們也展開了緊張的工作,他們心裡大概也是知道這次槍擊事件的背後一定有和安樂的影子在,不過必須抓住現場施暴的人才能有證據,於是,警方封鎖了所有離開澳門的要道,對這件持槍行兇案件展開了調查。
同時,警方的人也懷疑蕭雲舟等人沒有說真話,沒有給予警方很好的配合,但14k的人作爲受害者,警方也不能用強,他們唯有把希望寄託在對歹徒的抓捕上。
但最終,澳門警方還是沒有抓到那夥行兇的人,沒有這些人的證詞,警方對和安樂也就無法採取任何的行動,這裡一切都是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一切都是枉然。
蕭雲舟在吳胖子徹底脫離了危險之後纔回到14k總部,這已經是兩天之後了,蕭雲舟回來狠狠的睡了一覺,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等他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蕭雲舟走出了裡間,他一下就看到了靠在沙發上已經熟睡的常蘭欣了,看起來常蘭欣這兩天也是很辛苦的,她捲縮在沙發上,眼圈也是黑黑的。
蕭雲舟憐惜的看着她,細細的端詳着蒙鈴,看着她均勻的呼吸,美麗的面容,蕭雲舟目不轉睛的看了很長的時間。
後來他輕輕關上門,走出了辦公室,外面整個樓層的工作人員應該都知道蕭雲舟在休息,所以在每一個辦公室裡都靜悄悄的,所有人小聲的說話,踮起腳尖走路,不想因爲自己的緣故讓蕭雲舟驚醒過來。
蕭雲舟和偶爾擡頭看到自己的人笑笑,他來到了夏太太的辦公室,敲敲門,聽到夏太太的聲音:“進來。”
蕭雲舟推門走了進去,夏太太見是蕭雲舟,就慌忙站起來迎接,嘴裡說:“怎麼不多休息一下,起來幹什麼。”
蕭雲舟在夏太太對面坐了下來,說:“這一覺睡的很好了,吳胖子怎麼樣,醒過來了嗎?”
夏太太一面給蕭雲舟到上茶水,一面說:“我剛得到消息,還行,他已經醒過來了,就是很虛弱,醫生說要好好的養養。”
蕭雲舟說:“人沒有危險就是萬幸啊。”
夏太太搖搖頭說:“這個遊老大也太差勁了,用的都是偷雞摸狗的手段。”
蕭雲舟點頭說:“讓他再囂張幾天吧,等這次的事情稍微平息一下,我們就徹底的滅掉他們,以後你再也不用對他們擔憂了。”
夏太太一聽蕭雲舟的話,很警覺的擡起頭,直視着蕭雲舟的眼睛:“雲舟,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雲舟莫名其妙的:“什麼什麼意思?”
“我這面從你的話中聽出你有離開的意思,是不是蕩平了和安樂。穩定了局面,你就咬離開14k?”
蕭雲舟絕沒有想到,自己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就讓夏太太聽出了自己的想法,當然,自己當然是要離開這裡的,自己的生活本不在這裡,這不過是自己生活軌跡中一個小小的脫軌,很快,一切又會回到正常。
蕭雲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現在就給夏太太說明,他怕讓她傷感。
可是,這件事情總歸要最後說清的,自己又能瞞得了多長時間呢?
蕭雲舟沉吟着。
夏太太的眼中慢慢的有了憂傷,她似乎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蕭雲舟真的會離開,
悲哀就在夏太太的心中緩緩地流淌她想,東昇西落的日子裡,我與你擦肩並行,花,開的太好,註定會枯萎,所以搖搖欲墜。草,綠的太豔,註定會泛黃,所以悲涼一片。
夏太太一下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房子的那頭,倚在陰暗的牆角,眼神遊離,輕輕地抱住自己的雙臂,帶着無比寂寥的看着在蕭雲舟。
“既然有一天你要離開,你又何必要來?”夏太太喃喃自語。
蕭雲舟好一會都沒有說話,他真不知道該怎麼來表達……
正在蕭雲舟無法回答夏太太的問題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吳松鶴來的電話:“松鶴,有什麼事?”
“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和安樂的遊老大要對夏香主動手了。好像是暗殺,從外地請來了幾個槍手。”
“刺殺夏太太?你探聽到具體的計劃了嗎?”蕭雲舟急切的問。
“沒有,這個計劃是遊老大親自在操作,不過,似乎這次要利用你們14k的內奸。”
“我們這裡果然有內奸啊。”
“是啊,好像來頭還不小,是你們14k的一個大人物呢,但是誰,我卻不知道。總之,這幾天你們小心啊。”
“嗯,好好,我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
放下電話,蕭雲舟看看夏太太,苦笑一聲說:“這遊老大已經是喪心病狂了,暗算我不成,現在又該成暗算你了,據說還有我們內部的人做內應。”
夏太太也放下了剛纔的傷感,說:“雲舟,我不怕的,我看啊,剛好利用這個機會,我來做誘餌,我們找到內奸。”
蕭雲舟嚇了一跳,瞪着夏太太說:“不行,這絕對不行,就算找不到內奸,也不能用你做誘餌。”
“但是……”
蕭雲舟一下擡手打斷了夏太太的話,他很霸道,也很武斷的說:“不要再說了,你的想法我根本都不會考慮的,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
夏太太愣了愣,在14k,可從來沒有人這樣無理的對自己講話,不要說自己現在是香主,就算過去沒做香主的時候,也沒人敢如此。
但夏太太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她的心裡感到軟軟的,溫溫的,她明白,這是蕭雲舟對她的關愛和擔心。
她慢慢的走近了蕭雲舟,看着蕭雲舟的眼睛,就那樣靜靜的看着:“謝謝你,我知道你爲我好。”
蕭雲舟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魯莽和激動,他張開口:“對不起,我有點着急,所以……”
但夏太太沒有給蕭雲舟說出更多話的機會,她一下就鑽進了蕭雲舟的懷裡,在蕭雲舟的驚詫中,夏太太就用她那讓人炫暈而性感的脣,堵住了蕭雲舟的嘴,一時之間,蕭雲舟但覺得的天旋地轉,他嗅着夏太太身上那種成熟女性所特有的,淡雅的體香,聽到夏太太的喘息變得急促了,秀美的臉上飛上的抹紅霞。
那份嬌美的神情也使得蕭雲舟有了癡迷和沉醉,蕭雲舟瘋狂了,他不再顧忌這是辦公室,也不再甘願壓制住自己的熊熊烈火,他用力的吻她,沒有一點點的溫柔可言,完全是那種瘋狂的吻,讓人窒息的吻。
夏太太白皙的臉龐變得紅暈,更增添了一份嫵媚,她很快的就無力了,渾身熱熱的,軟軟的癱在蕭雲舟的懷裡,張着小嘴喘着……
是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讓她們兩人倏然驚醒,她們突然的分開,就像剛纔突然的擁抱在一起一樣的突然,他們彼此都低下了頭,唯有胸中的心在砰砰的跳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