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聽出這聲音有幾分耳熟,便把目光向聲音的源頭看去。只是片刻,人羣就向兩側分開。隨後,面紗女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血玫瑰見是面紗女,身形便向着蕭雲舟靠得更緊了些。
這時候,秦通、侯湘婷等人的臉上卻換成了一副恭敬的表情。看樣子,面紗女在邪修門中的地位不低,至少她要比在場的衆人尊貴多了。
“嗨!羅小姐,咱們又見面了。”
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蕭雲舟當然要跟面紗女套個近乎了。不管怎樣,現在面紗女沒有取他性命的意思,那他也就得好好地跟對方周旋。
“是啊!公子,我想你應該很不願意見到我吧?”
“沒有,羅小姐。自打我倆在服飾店一別,我可時時都在想你呢。”當蕭雲舟把這話說到最後時,嘴巴不由得咧開,臉上也顯露出幾分痛苦的表情。這倒不是他覺得自己說這種屁話有多麼困難,而是血玫瑰在一旁給他上了螺絲。
“是嗎?看樣子,我真是小瞧你了。”
“羅小姐,你到這裡來是找麗珠姐姐的吧?”既然血玫瑰已經生氣了,那蕭雲舟當然就不能把話題再繼續放到面紗女的身上了。雖然血玫瑰給他上螺絲的舉動傷害不到他,可這種感覺真得很痛。
不等面紗女回答,蕭雲舟就把手向着衚衕裡面指去,“麗珠姐現如今還在裡面睡着吶!我要是知道你們早就認識,方纔也就不用這麼拼命保護她了。不過,你現在既然已經來了,那我也就應該走了。”
“走?你想去哪裡?”面紗女毫不遲疑地問。
“難道我不應該走嗎?”蕭雲舟知道面紗女接下來一定要提有關匕首的事情。這樣,他的目光便向四周看去。
此刻,蕭雲舟首先要找的當然是逃跑的路徑了。俗話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沒有必要留在這裡白白送命吧?只是,他的目光所到之處全都是人。這就讓他不得不將目光收回,並將它落到了段布純的身上。
別看段布純方纔說過,如果是門派之間的爭執,他就不再插手的話,可他現在畢竟沒從這裡離開。如此一來,蕭雲舟當然就要把他當成救命稻草了。
想到這裡,蕭雲舟的手便緊拉到血玫瑰的手臂上。隨後,他就拉扯着血玫瑰向着段布純的身邊靠去。當他在段布純的身旁站定時,一條胳膊就勾搭到對方的肩膀上。隨後,他又嬉笑着講,“段兄,楊兄最近可好?他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還有,莫愁妹子也好吧?”
段布純聽蕭雲舟提起楊之過,臉上便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隨後,他又聽蕭雲舟問起李莫愁,臉上的表情便更加驚奇了。
蕭雲舟看到段布純變顏變色的模樣,心裡就知道事情有門。這樣一來,他便索性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些,“昨日我跟楊兄有過幾面之緣,而且還跟莫愁妹子有過一些交集。要是往深裡說,我還是莫愁妹子的救命恩人吶。“
“噢!哈哈,原來楊大哥跟我說起的那位少俠就是你啊?”
段布純聽到這裡,臉上當時就帶了笑容。蕭雲舟看到他的笑臉,便跟着他一起快意得大笑了起來。
可不等蕭雲舟的笑聲落下,段布純就把面孔緊抹了起來,並將手指向着他的面門指去,“臭小子,你對李莫愁有什麼企圖?”
蕭雲舟看到段布純的臉變得就跟表演川劇一般,嘴裡不禁深嚥了口唾沫下去。此刻,他的心裡不由得在想,自己總不會是撞到了槍口上吧?這段布純的綽號叫做用情專一,難道他專一的正是這個李莫愁?
想到這裡,蕭雲舟重又把嘴巴咧開,並將血玫瑰向着懷裡緊拉了拉,並對段布純低語,“段兄,我有女人了,能對她有什麼企圖?”隨着話音,他飛快地把嘴向着血玫瑰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血玫瑰覺察到蕭雲舟的舉動,嘴裡則輕叱了一句,“討厭!”
不等話音落下,血玫瑰的頭就向着蕭雲舟的身上靠去。與此同時,她的臉上也換成了羞答答的表情。
段布純看到血玫瑰羞怯的模樣,臉上重又換成了笑容。隨後,他竟然將一條手臂向着蕭雲舟的臂膀上面摟去。當他把蕭雲舟摟實時,嘴裡便嬉笑着講,“哈哈,兄弟。原來咱們是同門中人啊?”
“對!你我可是同門。哈哈。”
隨着段布純的笑聲,蕭雲舟也大笑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用眼角的餘光向着面紗女那邊瞟去。顯然他在留意麪紗女的變化。
面紗女看到蕭雲舟跟段布純摻和到一起,牙根兒就緊咬了起來。別看她帶着面紗,讓人看不清她的臉孔,可一股怒氣還是從她的體內散發出來,並讓周圍的人感受到深深的寒意。在這寒意的作用下,站在她身旁的人竟然不由得搓動起胳膊來取暖。
蕭雲舟沒能看到面紗女的臉,卻留意到其他人的反應。這樣,他當然知道面紗女生氣了。不過,他也看得出來面紗女在盡力剋制心中的火氣。這就說明,面紗女並不想在公開的場合跟公人們直接對抗。
當蕭雲舟有了這些發現時,心裡的一塊兒石頭也就算是落了地。顯然他借力打力的招數算是成功了。
“段兄,現在天色不早了,想必快到晌午吃飯的時候了。你我既然有緣在這裡相遇,那就不如讓小弟請你吃上一頓便飯吧。”
“好啊!兄弟,既然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蕭雲舟與段布純旁若無人地說着,隨後就轉身準備離開。
可不等他倆邁動腳步,段布純就發現了圍攏在周圍的邪修中人。這樣,他又轉回頭去問,“秦通,你們還有事嗎?沒有事的話,就趕緊散了吧。既然這是門派之爭,那你們就把死者的屍首好好安葬了吧。”
秦通等人聽段布純這樣講,都把牙根兒緊咬了起來。只是,他們都跟面紗女一樣,不敢在大白天裡跟公人們公開對抗。
就在這時,面紗女發話陰沉地講,“行了!把屍首擡走,都各自散去吧。”
在蕭雲舟的陪伴下,段布純跟他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酒樓。當他們到樓上的雅間坐好時,其他的公人則在樓下隨便找了些地方坐下。
兩人推杯換盞小酌了幾杯後,段布純的話就變得多了起來,“蕭兄,你身旁的這位應該是你的內人吧?”
“啊!是。”蕭雲舟打着哈哈回答。
雖然蕭雲舟對血玫瑰偶爾會用老婆相稱,可在他的心裡,血玫瑰卻不是最重要的。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總之,血玫瑰是女人當中最喜歡喊他老公的。
血玫瑰在一旁聽蕭雲舟把這話應承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更羞怯了。不僅如此,她還主動挺起身來又給兩人滿上了酒。只是當她這樣做時,身前高聳的地方便不由得盪漾了起來。
段布純在酒精的作用下,再看到那裡盪漾的風景,竟然不由得抿起嘴來,並把口中的唾沫向着喉嚨裡面用力地吞嚥了下去。
顯然段布純並非沒有七情六慾之人!他的綽號只在表明他是一個悶騷罷了。
蕭雲舟看到段布純如今的表現,便把酒盞放到脣邊遮掩着輕咳了一聲。段布純聽到他的咳聲忙把目光轉回到他的身上,臉上也換成了尷尬的表情。
蕭雲舟看到段布純的面色變化,卻裝出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樣來。不僅如此,他還把手輕搭到血玫瑰的肩膀上,並將她輕摟到自己的懷中。這個時候,血玫瑰也是極配合他的舉動,並將面頰緊貼到他的脖頸處,並用深情的目光望向他的臉。
段布純看到他倆如今的表現,心癢的感覺就變得更加重了些。只是,當他想到李莫愁對自己冷冰冰的模樣時,卻又象是一盆冷水澆到了腦袋上,從頭到腳涼了個透。
蕭雲舟看到段布純的臉上露出了落寞的神情,方纔開口微笑着說,“段兄,你是不是心中有人了啊?”
“嗯,呵呵!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啊。”段布純邊說邊把手放到酒盞上。隨後,他又把裡面的酒一口喝光了。
蕭雲舟看到段布純如此表現,便把身軀向前靠了一些,隨後又用微小的聲音問,“段兄,你想不想讓莫愁妹子跟玫瑰一樣乖巧啊?”
“蕭兄,你、你怎麼知道?”
段布純聽蕭雲舟直接說出了李莫愁的名字,臉上當時就換成了驚詫的表情。不僅如此,他的身軀也緊跟着向蕭雲舟的面前靠去。要不是他倆的中間還隔着一張桌子,只怕他就要衝上去擁抱蕭雲舟了。
蕭雲舟看到段布純急切的模樣,反倒不着急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了。他緩緩地把身軀向後靠去,並將血玫瑰重新摟入到懷中。這之後,他方纔看着四周的環境,又象是自言自語地低喃,“哎呀!這裡的環境也太簡陋了,實在不是宴請段兄的好地方。”
段布純聽蕭雲舟這樣講,當時就把手拍打到桌面上,“蕭兄,只要你幫我的忙,那今天這頓飯,我請!”
蕭雲舟看到段布純激動的樣子,卻把手輕輕搖晃起來說,“段兄,你誤會蕭某了。我說得可都是真心話,這裡的條件實在太簡陋了。莫愁妹子喜歡高雅的去處,我想你倆很少來這樣的地方吃飯吧?”
段布純聽蕭雲舟這樣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臉上卻顯露出了困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