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罵能消除心裡的痛,從第一次去監獄裡的時候,她就罵出來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罵了又能怎麼樣?罵了他,媽媽還是一樣不會回來。
罵了,也抹不去她心底的那道傷疤……
罵了,只會增加她的痛苦而已。
壓下內心的情緒,桀依依臉上恢復了平淡。
看了一眼掛鐘,她沉下眸,冷漠的開口,“你該吃藥了!”
蔣揚知道桀依依不想提起傷心事,所以也忍住了自己想對她說的話。
取出藥,倒了兩粒,放進嘴裡,沒有用水漱口,便嚥了進去。
桀依依忍住對他的關心,轉身走進廚房。
一個人蹲在地上清洗着菜,表面上無謂,可心底卻難受的很。
她也想試圖着放下,不回想過去的事,可媽媽怎麼辦?
媽媽是被他害死的,媽媽會原諒他嗎?
每當她想坐下來,以面對爸爸的心態和他聊兩句。
可一想到媽媽的死,心底裡,始終有道跨越不出去的坎,在阻止着她這樣做……
每次話到嘴邊,她還是嚥了回去。
手裡剝着洋蔥,眼眶突然紅潤了起來。
她不知道是被洋蔥酸到了,還是……總之,心底酸酸的。
揉了揉眼,好受了點,她才繼續剝着。
突然,手腕被狠狠攥住,一陣刺痛傳來,桀依依擡頭,一張冷俊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嚴逸風從她手中奪走洋蔥,扔到一邊,執起她的下巴,冷冷的開口,“是薰了還是哭了?”
下顎被捏的有些痛,桀依依推開他的手,“你幹嘛?”
他緊盯着她微紅的眼眶,“我問你哭什麼?”
桀依依撿起被扔在地上的洋蔥,憎惡的瞪了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哭了?我在剝洋蔥!”
確定她沒有哭,嚴逸風才鬆開她,可聲音卻不悅了起來。
“不是跟你說過,我會派人送餐過來的嗎?你又在自作多情什麼?你確定你的廚藝比馮媽好?”
馮媽?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忍不住輕徵。
印象中,自己也有好幾天沒有見過馮媽了。
收斂住情緒,桀依依將剝好的洋蔥和洗好的菜放好,冷漠的迴應,“我自己有手有腳,爲什麼要白吃白喝別人的東西?”
“因爲我在追求你,所以你有這個資本。”
“24小時派人監視我,跟着我,讓人看我笑話,這就是你追求的方式?”桀依依反問他。
“我在保護你的安全。”
“我不是黑社會老大,也不是名門千金,沒仇人,沒身價,不需要你如此奇葩的護航。”
嚴逸風摟住她纖細的腰,“正因爲你如此平凡,我纔給予你這個特權。”
“這樣才能顯得我緊張你。”
一陣厭惡感騰起,桀依依拍掉圈在她腰間上的手,“嚴逸風,你少噁心,出去,我要做菜了。”
嚴逸風被她推開,卻沒有離開,而是靠在門邊上,“桀依依,你忘了帶圍裙。”
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沒帶圍裙,轉身就要去拿,這時,嚴逸風已經脫下西裝,穿好圍裙往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