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凡,如果可以,我不要‘對不起’行不行?”
“那你想要什麼?”
“我……我想要一個‘吻’可以嗎?”
“少凡,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允許進,難不成你要讓別人看笑嗎?”
“少凡,等我。”
腦海裡依然清晰的記得,那天送林兮進產房時的情景,在他的印象中,林兮一直是嬌軟柔弱,多愁善感,淚點極多的女人,當時正是因爲這樣,才造成,他對她的厭惡。他自認爲,這樣的女人,是經不起男人心疼的。但那天,她卻收起了脆弱,在他面前故作堅強,強顏歡笑着離開了人世間,她讓他等她,結果一等,這是多麼年。
通過這三年來對林兮的瞭解,餘少凡終於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心地善良,溫柔可人,但餘少凡卻認爲,她並不是什麼好人,是,她確實不是好人,她是個盜竊者,偷走他的心,偷走他的快樂,偷走一切他想要的。
她也個小心眼的女人,不然,不會只在他生命中留下那麼一點屬於她的東西,她都不知道,每當看到宛希那雙清澈動人的眸,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進產房前,給他留下的最後一個眼神,不捨中帶着那麼一點點失落和痛恨,再就是,她進房產後,那痛的撕心裂肺的哭泣聲。
這些記憶,慢慢地,就變成,他胸口上無法癒合的傷。
它一直被壓在很深的地方,看似完全無損,其實,卻比誰都容易感傷,碰到一點點陽光,碰到一點相似的情節,碰到一點熟悉的背影甚至碰到一點眉眼,就會痛心疾首,以爲是她回來了。
“爸爸,辮子不是這樣梳的。”
一個稚嫩的童聲打斷餘少凡的走神。
他回過神來,看着自己爲她梳的歪歪扭扭的辮子,又望着她那和林兮長的一一模一樣的臉蛋,再次陷入沉思,許久才從悲傷中找回自己的聲音,“對不起宛希,爸爸不會,你教教爸爸。”
宛希回過頭,擡眸靈靈大眼,“爸爸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餘少凡掩飾着,“沒有,爸爸在想,中午要帶宛希去哪吃飯。”
宛希點頭,依偎進他懷裡,“爸爸吃什麼,小希就吃什麼,小希不挑食的。”
餘少凡撫了撫她柔順的髮絲,“乖”
宛希從他懷裡出來,小手在頭髮套弄了一會,然後轉過身對着餘少凡笑了一下,“是不是很好看?”
看着可愛的女兒,餘少凡點頭,“嗯。”
宛希輕輕嘆了一口氣,“可惜,沒有那個阿姨扎的鞭子好看。”
阿姨?
宛希見爸爸不解,便解釋着,“幼兒園老師的一個好朋友,她扎的鞭子很好看的,她每天都會過來教我彈鋼琴。”
餘少凡內心掀起的欣喜,瞬間消逝,他以爲,會有那麼一絲希望。
說到那個阿姨,宛希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爸爸放下她,就跑去追那個阿姨,她歪着腦袋想了想,不解的問,“爸爸,林兮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