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跟主人親近

成功過渡到週末,回顧這一週的工作,卡森決定佩服卡昂,這種費心費神的工作他居然能堅持這麼多年。

週六的早晨,沒有秦卿每天雷打不動的叫-牀電話,卡森睡的無比愜意,直到門鈴響起。迷迷糊糊的開了門,門口兩個眼冒綠光的傢伙徹底讓卡森驚醒。

原來是卡昂和他兒子卡偲匆登門蹭飯來了。兩個人用標準小狗乞食的表情盯着卡森,就差身後搖一條尾巴,一大一小的姿勢神態如出一轍。

“哥。我們來了。”

卡森白了卡昂一眼,來看笑話的神情不要太明顯,不過卡森還是心情很好的撈起抱着他大腿的小豆丁。

卡偲匆仰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卡森,一頭自然捲的頭髮調皮的翹着,像個毛茸茸的可比熊。小嘴水潤潤的撅着,奶聲奶氣的對卡森說“蘇蘇,抱抱!”卡森撓撓小奶娃肉嘟嘟的下巴,惹得他立刻樂得眼睛笑成月牙彎彎,嘴裡露出十二顆細嫩嫩的小白牙和肉粉色的牙牀。卡森的萌點瞬間被戳中,狠親着小豆丁肉肉的雙頰。小傢伙剛剛週歲半,已經學會走路雖然有些東倒西歪,可那搖搖晃晃像只胖乎乎小熊的樣子更是可愛。

偲偲摟着叔叔的脖子,嘴裡唸叨着要吃的東西,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歡的叔叔能做出最好吃的東西。可是因爲年齡太小,口齒不清,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蘇蘇,偲偲,次絲絲,紅絲絲。”說完話的小偲偲看着仍舊沒有行動,正在和爸爸說話的叔叔,他有些急,在卡森懷裡扭動着小身子,又拉過卡森的手放在小肚皮上,示意卡森摸摸,“肚肚餓了,要次飯。”

故意逗弄小偲偲的卡森被小奶娃的動作弄得撐不住笑場,和卡昂一起大笑,小偲偲歪着頭不懂兩個大人究竟在幹嘛,可是沒有拔絲紅薯吃纔是最緊要的事。看着自家侄子急了,卡森這才把偲偲交給他爸爸抱,然後進了廚房,卡昂拿來的食材足以塞滿冰箱。

“哥,傢俱怎麼少了?”卡昂在大廳轉了一圈,發現傢俱明顯少了很多,剩下的也擺放的很雜亂,根本不像是精心裝修過的。

廚房裡的卡森沉默片刻,回答,“賣了換零花錢,你也知道,老媽凍結了我的賬戶。”

卡森還是決定不告訴弟弟關於糖豆的事,不是不信任只是不想讓他擔心。卡森看着廚房,幸好整體櫥櫃還在,不然還真不好解釋。至於客廳的沙發,電視機,以及各種擺設都是卡森周內打電話送貨上門的新品,他打算徹底的湮滅糖豆存在過的痕跡。

卡昂坐在沙發上,和懷裡的兒子一起看國漫,漫不經心的問卡森,“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可以的。”

“喔!”

基於兩人的互相信任和了解,自然不用多說。聽着客廳裡小侄子吃吃的笑聲,笑意掛上卡森的嘴角,看見家人的笑容,工作帶來的疲乏頓時消散不少。

正在廚房裡忙碌的卡森因爲太過專注,所以沒有注意到趴在窗戶上的糖豆,可糖豆已經關注他很久了。

剛纔卡森家裡的互動,糖豆全都看在眼裡,他看見卡森狠親偲偲,和卡昂有說有笑,糖豆莫名的覺得心裡酸酸的。不禁嘟囔,“主人是我的。主人是我的。不許親別人!”

……主人?

仇人到主人,這麼大跨度的轉變,原因得從糖豆回家後說起。

那天回到家,婆婆一句“糖豆,你走吧!以後不用再回來了。”讓糖豆瞬間淚下,光溜溜的珠子表面被淚水瀰漫,雖然看不清淚水從哪裡流出,卻也能從其中感受到悲傷蔓延。

“婆婆,我知道錯了,你別不要我。我以後一定乖乖呆着不亂跑。”糖豆沒有想到因爲自己的一時貪玩,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婆婆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依靠,若是連婆婆都不要他,糖豆想他也許很快就將不復存在。

婆婆也很感傷,她輕輕將糖豆從燭臺上取下來,放在手心裡摩挲,溼意還是沒有停止。“唉……糖豆,不是婆婆不要你,實在是你不能再留在婆婆身邊了,這樣對你不好。”

“怎麼會?婆婆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要一直跟婆婆在一起。”糖豆聽完婆婆的話,激動地蹦着反駁婆婆的話。

“傻糖豆,婆婆是人,即使有些特殊能力,卻始終不能陪着你到最後。你的生命無盡,是婆婆自私硬把你留在身邊五十多年。可是你始終需要成長,糖豆,你必須要找回自己的空間,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被吞噬掉,婆婆護不了你一生。”

聽着婆婆的話,糖豆心裡很清楚,他潛意識裡從來都知道,總有一天自己要和婆婆分開,可沒想到會這麼快,快到讓他措手不及,讓所有感情在粹不及防間全部爆發。

“婆婆,我的空間也不知道在哪裡,我可以先和你住在一起,等有線索了我再去找,好不好?”糖豆的話裡已經帶上了乞求的味道。

“糖豆,爲了你的空間,婆婆這幾十年都在悉心研究占卜之術,我昨天出門就是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

一聽有空間的線索,糖豆的悲傷消減不少,從他有意識起,就被周圍的同類嘲笑,欺負,直到遇見婆婆,他才能安然的躲起來,耳邊也沒了如影隨形的“廢物”這樣的詞。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渴望找回空間,不再是個廢物。

於是,糖豆問婆婆,“那婆婆證實了什麼?”屏住呼吸等待着答案,糖豆異常緊張。

“找回你空間的關鍵就在這兩天和你相處的那個人身上,……他或許會成爲你未來的主人,你跟着他婆婆就不用再擔心。去吧!去他身邊找回你的空間。”婆婆說完話背轉過身,不再看糖豆。

過了很久,溫熱的體溫貼上婆婆的背,被緊緊抱住的婆婆感受着糖豆的不捨。

再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糖豆走了,婆婆繼續過着一如既往的獨居的生活。而糖豆,其實在婆婆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的藏着看了婆婆三天,確保婆婆生活的還好,他才依依不捨的出發去找卡森。

停在市中心最高的建築物鐘樓的塔尖上,糖豆想着以後再也不能事事依靠婆婆,未來的路他必須自己走下去,所以……

“主人,我來找你啦!”

將婆婆放進心裡最深處的地方,糖豆神采飛揚的在塔尖上蹦了幾下,然後循着感應嗖的一聲直往他的主人家飛去。

想起婆婆所說的接觸過的人,糖豆第一反應就是卡森,雖然他們之前仇深似海,不過一想到自己可以從卡森那裡找回空間,然後成長爲最強大的空間靈,他就覺得一切恩恩怨怨都是可以既往不咎的小事。

所以現在的糖豆,看着裡面其樂融融的場景,雖然心裡想着“主人是他的,他也是主人的。”可是一想到之前兩個人的不愉快,他是可以輕鬆放下,可怎麼能讓主人接受他呢?糖豆苦惱的撞着玻璃。

在之後的時間裡,糖豆就趴在玻璃上,看着卡森和卡昂他們溫馨的吃飯,期間小偲偲被最愛的拔絲紅薯黏住了小牙,惹的卡森大笑不已。糖豆有些羨慕嫉妒恨,因爲他沒有辦法像這樣和卡森他們一起吃飯,一起說笑,糖豆被現實打擊的有些失魂落魄。

直到飯後送走卡昂和小偲偲,卡森去廚房刷碗的時候,糖豆纔想出了初步接近方案,那就是……先還債。

想着自己之前幾乎搬空了卡森的家,糖豆身上的顏色就開始變成羞恥的粉紅色。

跑到卡森家門口,糖豆再一次集中意念,進入到他本體的空間。

這次回去婆婆告訴糖豆,他先前見到的那個灰濛濛的地方就是獨屬於他本體的空間,雖然不能用來契約,可也是個好寶貝。

收拾好廚房剛出來的卡森,突然聽見門鈴作響。他一開門,差點被面前的龐然大物湮沒,仔細一看這些快堆到房頂的東西居然是自己消失的傢俱。

“喂喂喂!誰家這麼沒道德,傢俱怎麼能亂擺放,堵住電梯口讓人家怎麼出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從旁邊的電梯傳來。

卡森覺得自己開始消化不良,他先出聲安撫那個被困在電梯的女人,“小姐,不好意思,請稍等一會兒,我馬上讓人把這些東西弄走。”緊接着立馬給卡昂打電話,讓他幫忙找搬家公司。十分鐘後,搬家公司就來了,看着門口的傢俱一件件的被搬進房子,卡森有些脫力,暗想“是那個東西又回來了麼?”

等到傢俱徹底搬完,卡森想起那個被困的女人,想着該過去道個歉,沒想到他剛走到電梯門口,就已經被人親熱的拉住了手臂,“卡森總裁,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我們還真有緣分。”

看着越貼越近的女人,卡森皺眉,這個女孩他有印象。好像是他第一次去公司,在電梯裡打趣他的那個漂亮女孩,應該是叫吳瑜。

“兩次都在電梯裡偶遇,的確很有緣,吳小姐。”

習慣使然,卡森和女人說話,總帶着那麼一絲魅惑。與其說是紳士的優雅,不如說是光明正大的勾引。所以吳瑜的熱情瞬間高漲,拉着卡森開始談天說地,並且熱情邀請去他屋裡坐坐,太過露骨的暗示讓卡森皺眉,他尋了藉口趕緊回到自己家裡。“呼……”卡森背靠着門長舒口氣。

卡森跑得這麼快還有一個原因,剛纔他聞着吳瑜身上的香味,突然覺得有點噁心,這種感覺來的太詭異。生平第一次對女人香提不起興趣,卡森很懊惱,難道那晚真的被誘惑了,想到那個光裸的少年,鼻子又是一熱,卡森趕緊拽回狂奔的思想。

看着擺了一屋的傢俱,卡森欲哭無淚,“那顆珠子,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沒在,又或是還有什麼企圖,我希望你以後別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卡森的語氣很重,直接嚇退了打算跳出來和卡森見面順便邀功的糖豆,躲在傢俱空隙間糖豆很沒出息的溜了出去,他實在不願意面對主人冷冰冰的語調。所以,暫時還是別現身的好,關於空間的事還是等主人消氣了再說吧!

滿腔委屈無處發泄的糖豆,想起之前在外面勾引主人的吳瑜,糖豆陰笑:“死女人,居然敢跟我搶主人,做好接受我糖豆大爺懲罰的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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