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鄉黨委書記黃燕山匆匆趕往礦區的時候,而此時古大官人卻揮舞着一把鐵鍬,正在大發神威。
古風也是氣急了,沒想到自己一副鄉長,堂堂的國家福科級幹部,對方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古風並不瞭解官場的架構,在他看來,西王莊礦座落在大王莊鄉的地盤,自己又是堂堂分管幹羣的副鄉長,對方怎麼說也得以禮相待。
沒想到,古風與胡豔敏差點連大門都沒進去。門衛一聽來了個‘副鄉長’,還是打着摩托來的,居然要找礦長大人瞭解情況,根本就不相信古風的身份。好在胡豔敏帶着鄉里的工作證,對方纔勉強打了個電話向上面請示。
西王莊礦屬於市礦務局管理,本身就是副縣級單位,根本就沒把小小的鄉政府看在眼裡,更何況是個區區副鄉長。
剛喝完酒的礦保衛處處長何大永一聽,直接叫門衛把人帶到保衛處,他非常明白鄉政府來是爲了何事。
古風與胡豔敏在四名護礦隊員的虎視眈眈下,被‘請’到了保衛處。古風到是鎮定自若,胡豔敏卻是早已經膽戰心驚,真後悔跟着這個冒失鬼來礦區。
何大永一身警服,魁梧的身材坐在辦公桌後面,看到古風二人進來,連起身都沒起身。
“古副鄉長,這位是礦保衛處的何處長!”胡豔敏小聲的說了一句。她對何大永可不陌生,雙方打過幾次交道。
“哦,何處長是吧?你好,我是鄉政府的副鄉長古風,今天是來~!”
古風的話還沒說完,就看何大永把手一擺,“你不用介紹,我知道你們來的目的。我說這位同志,雖然我們礦坐落在你們鄉駐地,但想訛人門都沒有。”
何大永來了個先聲奪人,他是市礦務局治安處的正式警員,在基層滾打摸爬多年。幾乎每個礦區與駐地百姓都會發生毆鬥事件,他對付駐地政府人員很有經驗。礦務局是副市級單位,關係網很複雜,一般情況礦區越橫,駐地政府就越沒辦法。
古風皺了下眉,何大永說話的時候,他明顯的聞到一股酒臭撲面而來。
“我說何處長,你這話說的不對。我只是來調查一下情況,怎麼能說訛人?再說了,承包的事情咱先不提,但傷人得人的事情我已經看了縣裡的調解文件,上面說叫你們礦上着情補償。可是過去這麼長時間,你們一分錢也沒拿出來啊。”
本來古風只是走走過場,到沒想怎麼真的過問。他也明白自己初來乍到,可能好多事情不瞭解。但看到何大永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古風到真想跟他理論一下。
“我說這位~副鄉長,您們縣裡的文件,管不到我們礦區。再說了,他們持械強闖我們礦區,我沒抓幾個送到市裡去就便宜那幫刁民了,還想叫我們出錢?哼!不是我說大話,他們只要敢來,我還打!”何大永說着,拿出根菸叼在嘴上,盛氣凌人的看着古風。
古風自嘲的笑了一下,奶奶的,本以爲當幹部的最起碼是笑臉相迎笑臉相送,大面上還得要裝出有素質的樣子。沒想到,第一天上任就碰上了這麼一個玩意。古風覺得這王八蛋簡直就長了一張欠抽的臉。
“我說同志,既然你這麼說我不跟你理論,我去見你們礦長。”古風說着,一拉有點發呆的胡豔敏轉身就走。
“啪”何大永一拍桌子,“你給我站住!這裡不是你鄉政府,你想找誰就找誰。既然你不想閡談,那我也懶的理你。想見我們礦長,你還不夠資格。小黃,趕他們走!通知門衛,以後這樣不三不四的人直接拒之門外。大王莊鄉除了黃書記和馬鄉長,任何人都
不接待。”何大永說完,斜着眼看着古風,那意思老子明告訴你,你不夠資格。
古風從一進大門就憋了一肚子火,本想第一天上任給大家留個好印象,這纔要來礦區走走。也好顯得自己對工作認真,要不然就不去整個三七開的頭了。現在到好,受這王八蛋的窩囊氣。如果就這樣被人趕出門,那以後就別在大王莊混了。
古風一把推開走過來的一個護礦隊員,一指何大永,“你他媽的少給我裝大蒜,老子見的大人物多了,也他媽沒象你這樣囂張。我警告你,打傷人敢不賠償,你們誰出大門我就挺了誰。”古風在九處不敢囂張,這裡可是天高皇帝遠,他纔不買誰的賬。
何大永沒想到這個愣頭青敢在他的辦公室裡說這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媽比敢威脅我,今天不給老子道歉,信不信我把你臉抽腫。”
何大永也是囂張慣了,這裡又是他的地盤,*的手指恨不得點到古風的鼻子上。胡豔敏都嚇傻了,她覺得這個古副鄉長簡直就是個神經病,這不是找揍來了嗎。
古風肺都快炸了,奶奶的,愛誰是誰,古風一抓住何大永的手指,‘喀’的一下就折了過去。
“啊~!”何大永一聲慘叫,順勢蹲了下來。
剛纔那位護礦隊員一看自己的老大被打,輪着警棍照着古風的後腦就是棍。古大官人哪把這樣的小人物放在眼裡,一揮手‘啪’的一下,就把那傢伙抽飛了。
古風沒有停手,抓起桌上的菸灰缸,對着何大永的腦門咣的一下就來個頭頂開花。何大永今天算是點背,碰上了個不怕死的煞星,捂着腦袋就昏了過去。
“王八蛋,跟我耍橫,你還嫩點!”古風說完,一抓快癱過去的胡豔敏,“咱們走!”
剛要出門,就聽到門口一個傢伙大喊了一聲。
“來人啊~!有人把處長打傷了!”
“*!”古風罵了一句,一伸手抄起門後的一把鐵鍬,“小胡別怕,抓緊我!”
護礦隊員呼啦一下圍上來二三十人,古大官人從辦公大樓一直打到樓前廣場,邊打邊往大門出退。這些人對付老百姓還行,但碰上古風可就慘了點。不過,古風也看出來,這幫傢伙看樣子訓練過,個個下手都夠狠。
礦大門口一位煙攤小販,一看裡邊打成一片,他到是認識胡豔敏,知道她是鄉政府的人。小販嚇壞了,這一男一女還不得被那些傢伙打死,趕緊撥鄉政府的電話通風報信。
古風這一架打的非常過隱,連鐵鍬的頭都拍斷了,只剩下一根棍。胡豔敏尖叫着早就走不動路了,幾乎是被古風夾着向外走。不過爲了保護胡豔敏不受傷,古風身上也捱了幾下。
自動大門不高,根本就擋不住古風,抱着胡豔敏一縱身就翻了過去。身邊有個累贅,加上對方人越來越多,古風也不敢被堵在裡面。
一羣人嚎叫着衝了出來,又把古風圍在了當中。古風真生氣了,剛纔他可沒下死手,但看來不殘廢幾個,這些傢伙還真不知進退。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唰的一下衝了過來,“住手!都給我住手!聽見沒有,再不住手我開槍了。”車還沒停穩,一名警察伸出頭來喊叫着。但混亂的場面,誰也不在乎這警察的警告。
“噠噠~!”兩聲槍響,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範~範所長~!”胡豔敏哆嗦這喊了一聲,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古風一聽,知道是自己人到了,趕緊夾着胡豔敏來到警車旁邊。
範所長黝黑的臉膛,瞪着眼睛舉着槍,到是頗有威武的感覺。
“古副鄉長,你倆趕緊上車,這裡交給我了。”範所長雖然不認識古風,但鄉政府已經告訴是‘古副鄉長’被打。
古風感激的點了點頭,一拉車門把胡豔敏推了上去,他自己卻沒上車。
“你是範所長吧,這事是我引起的,我到看他們有多大本事。”古風覺得這範所長挺仗義,他也不想叫範所長一個人在這裡冒險。沒有了胡豔敏這個累贅,古風還真想放開手腳再打一架。
其實剛纔門口的一幕,已經把範所長震撼的不輕。來之前他都準備往縣醫院送人了,沒想到這位古副鄉長強悍的不象話,居然從裡邊能打出來。
“古副鄉長,你趕緊走,黃書記馬上就到,你不走不好處理。”範所長急的直咬牙,好在對方沒有主事的,不然把車一圍他們走都走不利索。
古風一聽這話,點了點頭不再堅持,一貓身上了警車。
“小武,開車!”範所長命令了一聲,車上其他三名所裡的民警也都下了車。司機小武一踏油門,警車轟的一下就衝了出去。
車剛開出十幾米,古風就聽着後面一聲大喊。
“媽的,別叫那小子跑了。範大炮你聽着,我知道那小子是你鄉政府的人,他要不在我這大門口下跪磕頭喊我三聲爹,我何大永就跟他姓!”
古風聽到這句話,氣的牙都快碎了。媽的,姓何的你等着,老子就看看誰跟誰的姓。
胡豔敏止住了哭聲,象看怪物似的看着古風。司機臉色有點蒼白,但車速卻一點不減,一直到聽不見後面喊叫的聲音,司機小武才鬆了口氣。
“您是新來的古副鄉長吧?我是鄉派出所的小武,您太牛了。古副鄉長,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單槍匹馬從礦區打出來的人呢。”小武從後視鏡裡看着古風崇拜的說道。
“範所長不會出什麼事吧?”古風不放心的問道。
“不會,他是老公安了,何大頭那傢伙知道輕重,不敢對範所長怎麼樣。”
古風一聽,心裡算是安慰了不少。在那種情況下範所長的表現,令古風對他印象很好,到不想他出什麼事情。
小武一直把古風送到鄉政府大院,他也沒做停留,馬上又反回了礦區。
“小胡,真對不起,叫你受到了驚嚇。”古風謙意的看着胡豔敏。
“沒~沒事,當時我真的嚇蒙了,古副鄉長,您沒受傷吧?”冷靜下來的胡豔敏,看古風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沒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古風說完,出了辦公室。剛一出門,就看走廊上站着四位副鄉長及計生辦主任,一個個張着大嘴吃驚的看着古風。他們本以爲,古風就算不送醫院,也得是頭破血流。哪成想古風跟沒事似的被送了回來。在鄉長的位置上古風是第六把手,除了正職馬超,其他四位全部都在。他們可不敢去現場,因爲礦上只對黃書記和馬鄉長給面子,對這幾位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古風一愣,沒想到幾位都在。他心裡也沒有了上午早會上那種熱情,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向旁邊的鄉招待所走去。
一進自己的房間,古風就拿出手機,寒着臉按下了幾個數字。
“大陳,我是古風,你給我聽着,馬上帶四十名兄弟連夜到我這來。記住,以最快的速度。一到金縣就給我打電話。”
這回古風真怒了。就算被撤職,他也要來場大的。何大永那王八蛋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看樣這裡還不是一般的亂。既然這樣,那就看看誰的拳頭硬。
古風牙咬的嘎嘎直響,想玩狠的,那老子就給你們狠到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