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陸衡那小子,這陸衡,究竟是什麼來頭!”陳海心裡泛起來了低估,尋思着這個陸衡的背景究竟是怎樣,竟然驚動了星月集團的二把手,關二爺!可是,越想越奇怪的陳海,最終竟然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並且被對面的關二爺聽得清清楚楚。
“是的!請問陳海隊長有什麼問題嗎?”關二爺聽到陳海的那聲自言自語以後,捻着手裡一枝嬌豔的玫瑰花,擡起頭望着身後窗外巨大的月光,笑着問道。
此刻,關盛培坐在一間偌大的辦公室裡,他的身後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戶的玻璃上貼滿了五彩斑斕的彩繪,而在樓體的外面,一輪皎潔的白月掛在天上,灑下來的銀輝將這整座樓給包裹。
關二爺斜着靠在躺椅上面,一隻手拿着電話的話筒,一隻手捏着一枝剛裁剪下來的玫瑰花,花瓣上甚至還沾染着水珠,而關二爺一邊說話,一邊盯着那玫瑰看個不停,而這個時候,月光移動,從窗戶彩繪縫隙射進來的光,落在了花瓣上面,燃燒着那幾滴水珠。
“沒有沒有!”陳海連連解釋道,生怕關二爺一個不滿意,那麼就真的大禍臨頭了,要知道,像關盛培剛剛說的,連他們的杜局長對待這位關二爺都不敢有半點的馬虎,更何況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副主任級別呢!“關二爺,您放心,那件事我們一定會處理好,陸衡在這裡也呆的好好的,沒有受半點委屈!”
“對了,您說幾個小時以後,就是那位孟紫瑤孟小姐會親自過來接陸衡出獄是嗎?”陳海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邊,總之知道的確切些,比什麼都重要。
關二爺點點頭,回了一個字:“嗯!”
“喔,這樣啊!其實不用麻煩孟小姐的,我們可以派人安全護送陸衡出去的,到時候送到哪兒,您說個地兒就行!”陳海抱着話筒,心中早已經是七上八下,因爲他聽小劉和小張說了,下午的時候,在審訊室裡面,上官夢佳對陸衡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虐待,這要是被孟紫瑤看見了,那還不得跟他們急眼啊!
現在陳海的初步猜測,這個陸衡來歷不明,而且通過白天抓捕了一個扒手,後又跟上官夢佳置氣來看,這絕對是一個武林好手,而且心思縝密,看起來顏值也很高,最重要的是跟那個星月集團的千金孟紫瑤,年紀相差不多。
所以,陳海斷定這個陸衡有可能就是孟紫瑤的男朋友!否則,陳海在這南安市呆了那麼多年,今天憑空冒出來一個陸衡,還從沒聽說過。不過這個陸衡,才直到他這個人存在的第一天,就得知他和那家星月集團有關係,甚至還是那位叱吒商圈的關二爺親自作保,星月集團掌門人的千金親自前來恭迎,這就有點讓陳海匪夷所思那個陸衡的背景了。
總不可能是外地紈絝子弟吧!陳海又仔細回憶了陸衡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極其符合他以前接觸過的那些富二代子弟。
想到這裡,陳海就情不自禁的拍了一下腦門兒,擠着眼睛,自責道:這下簍子可捅大了!
“陳海隊長,您還有什麼不清楚或者是我沒講明白的嗎?”話筒那邊或許是見陳海長時間沒吱聲,就直接問了句。
“啊!”陳海緩過神兒了,手上一鬆,差點把電話給摔了,“沒事了沒事了,關二爺,陳海已經很清楚了,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牢記在心,並且會上十二分的心,那請問您還有其他的指示嗎?”
話筒那邊很顯然是哽咽了一下,然後才又回答道:“嗯,陳海隊長,很抱歉這麼晚還來打擾您,我想麻煩您的事情已經說完了,您看您還有什麼要指教的嗎?”
陳海忙不迭的回答說:“好的,陳海記住了,不不不,二爺真是拔高陳海了,那行,就這樣,二爺早點休息!”
電話那端,關二爺沒有回答什麼,只是把話筒貼近了嘴邊,淡淡地笑了笑,隨後便將電話給掛斷了。
電話掛斷以後,關盛培繼續把玩着那株玫瑰花,可是這個時候,原本那株還帶着水珠的玫瑰花瓣,竟然開始漸漸枯乾,然後老去,隨後花柄折斷,一灘枯黃的殘渣落在二爺的掌心。
“子夜時分,正是滿月,甚好!”
關二爺沒來由的低沉出了這樣一句話,隨後手掌緊握成拳,那枯乾的花葉斷裂的聲音,清晰的從指縫間傳了出來,細細聽去,像是有小蟲在咬啃腦仁一樣。
在陳海那邊,關二爺掛斷了電話以後,陳海也緩緩的將話筒放回了電話機上面,發出一聲啪響。
陳海繞過辦公桌,渾身無力,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面,目光無神,看着面前亮着的電腦屏幕,那上面顯示的畫面依舊是杜局長給他發的郵件的界面。
這樁事件的起因全都是因爲上官夢佳而起,如果不是她執意要跟陸衡過不去的話,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麼多的事情,所以,弄到如今這個地步,他陳海出面已經不好解決了,況且明天那位星月集團的千金孟紫瑤,也會親自過來接陸衡回去,要是她看見見陸衡變成了這個樣子的話,就算不會掀起來個天翻地覆,至少也會追究責任。
“看來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陳海抱着臂,嘆了一口氣,任由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面,雙腿踮着腳,顫抖着,看起來像是在思索什麼事情。
或許是想通了什麼事情,陳海將放在桌子上的眼鏡拿起戴上,然後又伸手將電話夠了過來,在按鍵上撥下了一串數字,等到電話那端接通以後,陳海閉着氣,語氣有些凝重的說道:“上官警官,不管你現在在哪裡,不管你現在在幹什麼,請你立刻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付給你!”
就這樣,沒等上官夢佳說一個字,陳海就匆匆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