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暗影就察覺到了陸衡的位置,但是他卻來不及反應,只得用真氣凝聚於後背,硬生生地承受了陸衡的一擊。
接着,暗影就踉踉蹌蹌不由自主地向前跑了幾步,藉着這個機會,他快速轉過身來,可眼前哪裡又有陸衡的身影。
暗影活動了一下後輩上咧了咧嘴,雖然陸衡那一擊沒有重傷他,卻也讓他氣血一陣動盪。
他只來得及稍微調理一下氣血,然後就全神貫注感應四周,他現在也猜出來陸衡有隱身的能力了,所以格外小心。
其實陸衡的詭影神通是融入影子之中,只要是有影子的地方,他就可以躲藏,完全不會被人發現,這可比單純的隱身強多了。
“出來,你一直躲着也不是辦法,出來受死吧,早死早超生,這樣我們兩個人都能省力。”暗影環視四周,雙目如鷹眼一樣銳利。
突然,他猛地一扭頭,看向一邊,正看到陸衡的身影出現。
“哼,這一次先饒你一命,等下一次我再取你項上人頭!”陸衡現身,快言快語說了一句,然後在暗影趕到之前再次消失了!
暗影又是一拳打空,有些氣急敗壞起來,狠狠地一跺腳,地面頓時露出一個坑洞,煙塵四散。
而陸衡卻又突然出現在不遠處,他朝着暗影呸了一口,接着又消失了。
然後再次出現,又跑遠了不少的距離,看樣子是真想要離開這裡了。
之後陸衡的身影再未出現過,暗影卻還有些懷疑陸衡是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說是離開這裡,其實還躲在暗中,伺機而動。
所以他一直未放鬆警惕,站在那裡緩緩轉動,目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動靜。
直到十來分鐘後,暗影才鬆了一口氣,罵道:“該死的老鼠,跑得倒挺快。”
說這句話的時候,暗影表情輕鬆,但眼神依舊銳利,顯然還是有些懷疑陸衡躲在暗處。
暗影見沒有什麼異常,也不再說什麼,轉身向外面走去,一路上他使用全力奔走,一直跑了半個小時,甚至把這座城市轉了一圈,這才放鬆下來,心道:就算你躲在暗處跟着我,可你也跟不上我的速度,要是這樣還不能把你甩掉,我就認了。
就在這時,暗影突然覺得一陣心悸,想也不想就跳離了原地,但就這一刻,他身後的影子裡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隨着人影出現的,還有三根肉眼難以察覺的金針疾射而出。
此時,暗影正處於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只能稍稍改變了身形,即便是這樣,三根金針也射中了他。
其中一根是殺招,直取暗影的後腦,但他偏開了頭,可金針還是射中了他的耳朵,上面附着的真氣,直接把他的耳朵撕裂了下來。
第二根金針是射向他的心臟的,他雖然努力躲閃,但金針還是不偏不倚地射中了他的心臟,從胸前洞穿出去。
好在暗影是修真者,就算心臟破損了,也能用真氣堅持一段時間,只要能得到救治,很快就會痊癒。
但讓暗影氣惱的不是這個,而是陸衡第三根銀針射向的位置,居然是他的下體,關鍵還差點射中,要不是他那玩意有點小,只怕真要被廢了,你說這豈能讓他不憤怒!
但憤怒也沒用,暗影已經遭受了重創,他現在捂着胸口,用真氣堵住傷口,嘴脣有些發白,卻仍舊做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不過陸衡知道,這傢伙只是故作姿態罷了,他就算不出手,任由暗影這個傢伙消耗真氣,等真氣消耗一空,無法堵住傷口,那就必死無疑了。
暗影當然知道這些,他現在也正着急想要快點遠離陸衡,然後去處理傷口,但他並未輕舉妄動,因爲他不知道陸衡是不是可以和過去你剛纔一樣,還能跟上他的速度。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陸衡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雙眼緊緊盯着暗影,好像是雕塑一般。
而暗影已經被折磨地快要瘋了,他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說道:“陸衡,我們今日誰也奈何不了誰,不如我們來日再來比過?”
陸衡瞟了暗影一眼,說道:“你這樣說可不像是一個殺手啊,殺手不就是應該不擇手段把我殺死嗎,你怎麼能臨陣脫逃了,你這樣,不是讓我看不起你嗎?”
暗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氣得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他陰狠地瞪着陸衡說道:“哼,別以爲我不敢拼命,你要是真的想找死,我可以成全你!”
“是嗎?”陸衡淡笑一聲,接着猛地衝向暗影,嘴裡還說道,“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找死,很可惜,每回你們這些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最後找死的都是你們。”
看到陸衡還是出手了,暗影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仍舊是一陣氣苦。
無奈,他只好擺好架勢,準備迎接陸衡的進攻。
眼看陸衡就要打到了暗影,卻又突然停了下來,自言自語說道:“咦,我忘了招式了,你別急啊,等我想想再來揍你。”
暗影這一次真的是把血噴出來了,他怒視着陸衡,心中別提多憋屈了,明明是要出手了,卻又停下來,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容易反噬的嗎?
陸衡當然知道這樣很容易反噬,可就算反噬了,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但對暗影就不一樣了。
暗影受了重創,若再受到反噬,那傷害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所以,他吐血了。
“混賬,我要殺了你!”暗影頓時大怒,不管嘴裡還噴着鮮血,徑直超陸衡攻了過來。
但結果明顯可以預料了。
暗影心臟早已不堪重負了,若是不使用真氣與人對敵,只用來保護心臟的話也沒有多大問題,但是一旦與陸衡交手,那保護心臟的真氣量就忽多忽少。
再加上心臟上有缺口,最後承受不住壓力,直接爆炸了。
暗影在心臟爆炸的一瞬間,頓時就僵住了身體,鮮血不要錢般地從他胸口和嘴中涌出來,緊接着,他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陸衡緩步來到虛影的身體前,搖頭嘆了一句說道:“你還說前面兩個來殺我的殺手是因爲蠢被反殺了,現在看來,不是你們殺手的問題,而是你們組織的問題,怎麼看,你們這個組織都是由一些蠢貨來做殺手的。”
“唉,人都死了,我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陸衡擡起頭,四十五度角望天,有種悵然的感覺,“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