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晴內心深處頓時有種被觸動的感覺,心跳也不自覺加快了些。可即使如此,她臉上依舊是那副清冷模樣。
掃了眼王逸後,她點點頭道:“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王逸覺察到她心跳、呼吸的微妙變化,可卻並沒有點破,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吳啓龍見自己使壞不成,居然還促進了王逸和蘇文晴之間的關係,心頭一陣煩悶。
王逸能感覺到他的煩悶,便故意笑道:“吳大少,有人愛江山,有人愛美人,有人又愛江山又愛美人。但我覺得,不管是哪種人,在愛一樣東西之前,都得量力而行,不然就有可能抱憾終生。你說呢?”
吳啓龍知道他是在暗示自己,心頭一陣冷笑,沒有當回事。
在他看來,王逸不過是個保安而已。就算再厲害,也只能算是個厲害的保安。只要他一句話,就有無數人願意幫他解決王逸。
換言之,如果不是蘇文晴這個媒介,王逸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他覺得,王逸根本和自己不是一個層面的人物。他看王逸,就像是人類看地上的螻蟻一樣。
如果一隻螻蟻威脅你,你會當回事麼?
吳啓龍心頭冷笑的同時,對着王逸禮節一笑,然後轉而看向蘇文晴,柔聲道:“文晴,最近珠寶界大師梵夕準備做些公益事業,我們非常榮幸的和她談下了合作。今晚的拍賣會中,除去原本預計的拍賣品外,也會有她親手設計的三件極品珠寶登場參與慈善拍賣,如果你看上了哪件,儘管開口,我一定會幫你拍下來的。”
“吳啓龍,請叫我全名,謝謝。”蘇文晴臉色冰冷,“另外,如果我看上了什麼珠寶,我自己有錢買,不需要別人幫我買,尤其是你。”
“蘇文晴,蘇文晴,我的錯。”吳啓龍連忙道歉,隨即將兩張金色卡片遞給蘇文晴,臉色有些尷尬道:“這是專門給你們留的位置,祝你們玩兒的愉快。今晚客人很多,我繼續去接待了。”
說完,他便深深掃了眼王逸,趕緊離開了。
王逸正皺眉思索,完全沒有注意到吳啓龍最後那一瞥。
他滿腦子都在思索一件事:梵夕爲什麼要搞這個慈善拍賣會。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王逸卻再清楚不過了,梵夕明面上是世界頂級珠寶設計大師,但背地裡其實還隱藏着一層更深的身份。
但不論梵夕是以何種身份出現,王逸都可以確定肯定以及一定,她絕不是什麼會去做慈善的人。
事出反常!
王逸潛意識裡就覺得這事情裡必定有貓膩。
他正絞盡腦汁,思索可能會有什麼貓膩時,耳邊突然傳來道聲音:“有什麼問題待會兒再想吧。”
是蘇文晴。
王逸驚醒,對着她歉然一笑,道:“不好意思,突然走神了,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進去吧。”蘇文晴神情淡漠,說着便走向酒店大門。
王逸當即跟了上去,同她並肩而走。
四月天酒店是南城規模最大、名聲最響亮、消費水平最高的一所超五星級酒店,整體構造直接參照某大國的皇宮,內部裝飾也非常奢華典雅。
王逸跨進酒店大門後,只是簡單掃了幾眼,就被震撼到了。
雖說以前在特戰隊執行任務時,他見多了皇室、王宮,但他卻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在南城這種甚至連一線
城市都算不上的地方,居然也會看到這麼奢華的建築,而且這建築居然還只是一家酒店!
“很驚訝?”蘇文晴問。
王逸點點頭:“有點出乎意料。如果這是出自王公貴族之手,我倒是覺得正常。可這麼奢華、大氣、恢弘的建築,居然出現在南城這種準二線城市,而且只是用做酒店……”
他話只說到一半。
“第一次來這裡時,我也被驚到了。後來,父親告訴我,說這座酒店光是成本,就用了五十億。”蘇文晴說到這裡,神情有些異樣。略爲頓了片刻後,她轉頭問王逸道:“你知道這家酒店是誰的產業麼?”
王逸搖頭。
“吳東山。”蘇文晴提及這個名字時,眼中迅速閃過絲厭惡,“這座酒店打造出來後,整個上層圈子都開始流傳出一句話。人間四月天,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它給不了!”
“髒!”王逸想了會兒,最後吐出個字。
蘇文晴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這句話說得我愛聽。”
王逸微微笑,跟着她一起進入了酒店中。
酒店大廳內,已經來了很多青年才俊和社會名流,正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微笑着低聲聊天。
可當蘇文晴和王逸出現後,衆人立馬紛紛停止了交談,然後滿臉討好之色的爭相向蘇文晴問好。
蘇文晴淡淡點頭,自然的從人羣中穿過,直接走向了大廳裡的拍賣場。
王逸跟她並肩走在一起,即使被衆人矚目,神情依然鎮定,且臉上始終帶着淺淺的微笑。每每蘇文晴向某些人點頭示意時,他也會跟着將目光轉過去,對對方微微笑。
衆人眼見蘇文晴居然帶着男伴,眼中都寫滿了詫異,等到蘇文晴和王逸進入拍賣場後,衆人便忍不住開始議論紛紛。
在場的青年俊傑和名流都很清楚蘇文晴是什麼人,也很清楚她對於異性的排斥,同時也深知吳啓龍正在追求蘇文晴。
親眼見到蘇文晴帶着王逸進入拍賣場後,衆人都不由開始好奇王逸的身份、蘇文晴與王逸的具體關係,還有最最重要的:吳啓龍會如何對待王逸以及蘇文晴。
基於這些好奇,在場幾乎所有人都開始期待拍賣會以及拍賣會結束後的舞會、酒會來。
另一邊,拍賣場內。
蘇文晴饒有興致的看着王逸,緩緩道:“你好像又比我想象中的表現得好。”
剛剛穿過大廳的時候,她本以爲王逸可能會怯場,可是沒想到王逸不僅沒有怯場,而且還表現得大方得體,儼然對於這類場合遊刃有餘,心裡不由有些驚奇。
“那必須的。像我這樣的人,就像黑暗中的螢火蟲,無論走到哪兒,那必須都是光彩奪目的。”王逸故意臭屁了下,想要糊弄過去。
蘇文晴看着他的眼睛,認真道:“這可不是小場合。就剛纔的大廳,南城市至少一半名流或者未來會成爲名流的人幾乎都在其中。面對這麼多人的注目,你居然鎮定自若,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具有的素養。”
“所以呢?”王逸迎着她的目光,嘴角輕揚。
蘇文晴絲毫不怯場,凝視着他的眸子,平靜道:“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你的真實身份了。”
“真的麼,那我真是太幸福了。”王逸作出副激動的表情,“好奇心往往是女人開始淪陷的第一步。你居然對我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真是太好了!”
蘇文晴默默跟他拉開距離,然後將目光轉向拍賣場中。
四月天酒店的拍賣場是由禮堂臨時改建的,內部非常寬敞。
蘇文晴掃了眼拍賣場中的座位,又迅速掃了眼手中的金色卡片,之後便大步向後排走去。
王逸連忙追上去,笑道:“文晴,既然你都已經對我產生好奇了,那我也不能無動於衷,待會兒如果看上了梵夕的珠寶,儘管開口,我會幫你弄來的。”
蘇文晴止住腳步,一副懷疑的目光看着他。
“不用懷疑。只要你看上了,任何一件都可以。當然,也僅限於一件,如果多了,我會很難辦的。”王逸神色不像開玩笑。
蘇文晴微微有些驚訝道:“梵夕的珠寶可不便宜,今天又是慈善拍賣,一件的價格估計至少得五百萬往上,你確定你要給我買?”
“爲什麼要買呢?難道就不可以找他們要麼?”王逸說得理所當然。
蘇文晴臉上的驚訝之色更盛,追問道:“如果他們不給呢?”
“他們敢!”
蘇文晴臉色立馬變得古怪。上下打量王逸一番後,她小聲提醒道:“你別亂來,搶劫可是違法的。”
“誰說要搶了。我認識梵夕。”王逸頗爲無奈的看着她。
蘇文晴不置可否,輕聲道:“謝謝你的心意,不過還是別做違法的事情了。真喜歡珠寶,我會自己買的。”
“嫂只(子),泥(你)表(不要)壞一(疑)逸哥,只要他遠(願)意,整個拍賣場裡的ju(珠)寶,他都刻意(可以)輕鬆的拿到手。他又(有)介(這)個詩(實)力。”一道普通話極其不標準的聲音突然從側面傳了出來。
蘇文晴循聲望去,是個穿着非常嘻哈的金髮外國人。
外國人身材高大,一手控制着平板電腦,另一手還把玩着兩個碰撞起來聲音古怪的金屬銀球。
他走過來時,目光緊緊盯着王逸,眼中滿是激動。
“機械師,你怎麼也在這兒?”王逸頗爲驚訝。
金髮外國人給了他個大胸抱,激動道:“逸哥,longtimenosee!窩(我)想泥(你)死了!”
王逸直接給了他一拳,沒好氣道:“你小子,你大哥活得好着呢,居然敢咒我,欠揍吧!”
“逸哥,不是這個以(意)思,是窩很想泥(你)!”機械師手舞足蹈的解釋。
王逸知道他中文不好,對着他微微笑,隨即拍拍他的肩膀。
蘇文晴頗爲好奇的打量着機械師。
王逸見狀,馬上笑着介紹道:“這位是機械師,我的好兄弟,美利堅籍華裔,從小在美利堅長大,普通話不太好。”
蘇文晴點點頭,微笑道:“你好。”
“嫂只(子),泥(你)好。泥很漂亮,也很厲害!”機械師繼續用着那口音奇怪的普通話問好:“單(但)是,請泥(你)相信窩(我),逸哥愛上泥(你),絕對是泥(你)這輩子最幸運的詩(事),因爲逸哥是……”
王逸連忙捂住機械師的嘴,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兄弟一見到美女就腦袋發懵的毛病又犯了,我帶他去沒有美女的地方單獨呆一會兒哈。”
說完,便不由分說的拉着機械師,衝去了拍賣場的角落。
蘇文晴站在原地,看着王逸和機械師遠去的背影,眼中的好奇之色更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