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一道紫光閃電般****而出,元盛天猝不及防之下,身形一扭,雖然避過了這一擊,但一條左臂卻被炸得血肉橫飛!
陰沉的天空下,烈乾瘦弱的身體緩緩浮現出來,踏空而行,幾個閃身已然來到元盛天的面前,居高臨下,冷冷看着元盛天。
元盛天仰面躺在地上,臉色死灰,發出鬼魂般的笑聲,血紅的眼睛瞪着烈乾:“你早就跟着我了,就等着我得手,你再下手,對嗎?!”
烈乾同情看着元盛天,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罷揚手一道紫光,貫穿了元盛天的喉嚨。
看着城裡的士兵已經靠近了,烈乾身形再次一閃,憑空消失了。
翌日清晨,居民區的某處,魯莽臉色慘白,從一個小院的柴火堆裡爬出來,翻過牆頭,頹然向着前方走去。
孃的,昨晚他聽了一晚上的聲,好在自己定力不錯,硬生生抗住誘惑,將外傷給治癒好了。
街道旁,行人不多,一位年輕的店小二慌慌張張跑進一家茶館,卻遭到老闆的一頓臭罵。
店小二委屈道:“掌櫃的,您不是讓我多留意大新聞嗎,北城現在就有大新聞!”
掌櫃一臉狂躁:“少他媽給自己找藉口,遲到了就是遲到了,這個月的工錢,扣一半!”
店小二哭了,大聲道:“真的是大新聞,鷹揚門的餘孽,護法元盛天,昨夜試圖潛入城裡,被守城的官兵給殺了!”
掌櫃的同情看着店小二,冷冷道:“編,再給我編,就憑守城官兵那兩下子,能殺得了元盛天?!”
“真的,屍體都在城牆上掛着呢,連城主大人都趕去過了,還和屍體站在一起,向我們揮手致意呢!”
“真的?!”掌櫃目瞪口呆,匆忙向着北城跑去。
魯莽的速度比掌櫃快,一口氣跑到北城門前,遠遠便看到元盛天的屍體被吊在半空中。
死了?!
魯莽走近幾步,直到被官兵擋住,舉目仔細觀察起來。
沒錯,是元盛天,死的真慘,應該是先被炸斷左臂,致命傷是喉嚨上的貫穿傷。
至於他腿部的兩隻箭矢,應該是死後插上去的,胸前的兩個血洞,也是死後用腰刀捅上去的,臉上竟然還有一個完整的鞋印?!
這幫當兵的,爲了邀功,連屍體都不放過!
按道理,魯莽應該高興纔對,可不知道爲什麼,他看着元盛天的屍體,卻始終高興不起來。
算了,不管誰殺了元盛天,都和我沒關係了,至於元盛天口中的光魔塔,到時候直接問問烈乾不就清楚了,想這些問題,無聊!
馬三賭場的包房裡,還有兩個美女在等着他呢,這纔是當前最緊要的事!
醉生夢死了三天,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這天一大早,魯莽趕往子安集,開始準備穿越沙漠的駱駝和各種裝備。
讓他意外的是,子晨老爺子早就幫他準備好了,而且是三套。
難得,子晨終於從他的溫柔鄉里出來了。老人家依舊穿着真絲的睡衣,長髮披肩,蒼老的皮膚透着病態的蒼白。
他站在一峰駱駝前,一面摸着駱駝的面頰,一面微笑道:“年輕人,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魯莽也不客氣,說聲多謝,牽着三峰駱駝,回到賭場,帶上兩位少女,在悠揚的駝鈴聲中,上路了。
“爺,記得回來看我們!”
馬三賭場門前,馬三和一大堆妓女顯得有些傷感,直到魯莽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他們才重新回到賭場,該幹嘛幹嘛去了。
出沙城向北二十里,穿過防沙林,便進入金城沙漠地帶。魯莽和兩位少女騎在駝峰上,包裹得嚴嚴實實,走向蒼茫的沙土地。
到了黃昏時分,他們翻上一座沙脊,大漠風光一覽無遺,金色的夕陽下,沙丘如鏈,聳露出豐滿而圓潤的弧形,遠方的一座沙丘上,一隊商旅蜿蜒前行,在夕光的映襯下,好像一張張微縮的剪影。
魯莽心胸無盡開闊,發出一聲輕喝,一揚繮繩,**的駱駝噴出一嘴的白沫,撒丫子向着沙脊下衝去。
另外兩匹駱駝也急忙跟上,它們之前都吃下一粒絕塵丹,顯得興奮不已,此刻奔跑起來,速度一點都不慢,甚至趕上馬的速度了。
兩位自幼在沙漠長大的少女,這是第一次乘坐駱駝,驚奇不已,看着駱駝狂奔的樣子,不禁發出咯咯笑聲。
憑藉着天生的方向感,兩位少女帶着魯莽在沙漠中兜兜轉轉,七八天後,終於找到了她們的部落所在。
遠方,幾座沙丘如衆星拱月,一個月牙形的淡水湖出現了,月牙湖沒有湖堤,溫柔地鑲嵌在沙漠中,湖畔的細沙上長着一些水草,就好像是一位美女的眼睫毛,在微風中輕輕拂動着。
兩座沙丘之間,一個數百人規模的小部落坐落在那裡,他們的房屋的牆壁是天然的紅柳,堆積以沙礫便形成了渾然一體的房屋。一個個紅柳包,樸實而又乖巧,與周圍的環境渾然一體。
魯莽震驚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沒有說話,那兩位少女則是淚流滿面,從駱駝上下來,雙膝跪倒在地上,手捧着溫熱的白沙,放聲大哭。
魯莽收回目光,下了駱駝,將兩位少女抱在懷裡,安慰片刻,牽着駱駝向遠方的部落走去。
三人走下平緩的沙坡,距離部落還有數百米遠的時候,只見四道人影如同閃電般飛來,將魯莽他們擋在前方。
詭異的,他們周圍,數十位着身軀,腰間圍着破布的武士從沙子裡鑽出來,拿着簡陋的長矛,將魯莽團團圍住。
兩位少女生怕族人傷害魯莽,急忙解下頭上纏繞的黑紗巾,露出淚痕斑斑的臉龐。
呼啦!
衆人看清兩位少女的臉龐,好像炸鍋一般,紛紛發出歡呼聲,圍着魯莽他們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