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東大街,魯莽在金城最繁華的主街——金城大街上轉悠起來,片刻看到一家很氣派的四層酒樓,便向着大門走去。
此時已經是黃昏,一樓大廳中,滿滿當當,就在魯莽左右逡巡尋找座位的時候,一行貴客也走進酒樓,其中一人看到魯莽,頓時瞪大了眼睛。
“曹大哥?!”上官馨兒一臉驚喜,確認無誤,興奮地喊了一聲。
蘇瑾、上官越、胡宗年,三位少年和秦老師心中一震,紛紛走上前,幾人激動得已經熱淚盈眶了!
“各位,真巧啊!”魯莽也是驚訝不已,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熟人,親切向着衆人打招呼。
秦老師朗聲一笑:“曹醫師,若沒有你的幫助,這四個學生萬難逃避馬賊的追殺,我一直爲不能親自道謝而耿耿於懷,今日終於得償夙願了!”
說罷秦老師不由分說,拉着魯莽就往酒樓的樓梯走去。四位少年在後面簇擁着,魯莽盛情難卻,便也欣然同行。
一行人來到三樓的一個包廂前,秦天賜謙讓片刻,先行進入,轉而將魯莽請了進來。
寬敞而優雅的包廂中,早有幾位客人先來了,看到秦天賜一行人,禮貌起身相迎。
其中一位富態的中年人不經意看到魯莽,臉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了,轉而發出幾聲乾笑,請衆人入座。
秦天賜春風滿面,躬身道:“多謝總督大人和各位的款待,對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曹醫師,在邊境城市,多虧了他高超的醫術和俠肝義膽,我們的四位門人才得以保全!”
金城總督——肖邦,看着魯莽,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曹醫師,我們又見面了!”
魯莽致意道:“曹全功見過總督大人!”
秦天賜驚訝不已:“你們認識?!”
肖邦皮笑肉不笑道:“在柳蔭堡有過數面之緣。”
肖邦身旁,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滿臉殺氣,蹭地一聲站起來,瞪着魯莽,森然道:“你就是曹全功,殺了我師弟的曹全功?!”
“你師弟,元明清元公子?”魯莽訝然。
秦天賜等人見兩人劍拔弩張,不明所以,紛紛看向肖邦,蘇瑾更是走到魯莽身旁,拉了一下魯莽的胳膊,充滿敵意看着那位大漢。
肖邦急忙打圓場,朗聲笑道:“好了,馮少爺,今日是本督宴請司厲玄機門的朋友,既然來了都是朋友,大家請入座。”
元明清的師兄,馮金龍冷哼一聲,憤然坐下,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氣氛有些尷尬,魯莽想走又覺得失禮,索性取出菸斗,上了菸絲,吧嗒吧嗒抽起煙來。
上菜的間隙,秦天賜好奇問道:“對了,曹醫師,你怎麼會來東都?”
上官馨兒也不滿道:“是啊,我們都要走了,你纔來,差點就錯過去了!”
魯莽笑道:“這不還沒錯過去嗎,我在路上四處遊歷了一番,總算不虛此行。”
“曹大哥,你這是打算前往隱鶴城嗎?”
“有這個想法,金城不錯,很繁華,休息兩天我就上路。”
魯莽和幾個少年閒聊之際,肖邦也從秦天賜那裡瞭解到魯莽和他們的交集,不禁恍然,心中稍安。
至少可以肯定,這個憑空冒出來的曹全功,並非是衝着柳家的馬場去的,可能只是路過。
不過既然來到他的地界,想走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片刻酒菜上齊,衆人開始吃菜飲酒,魯莽真餓了,也不管那麼多,自顧自地吃着,少不得和秦天賜他們多喝了幾杯。
酒宴波瀾不興,臨到散席,隱忍多時的馮金龍終於按捺不住了,再次站起身,冷冷道:“曹醫師,現在酒席也吃完了,我們之間的事,該做個了斷了!”
“你想怎麼了斷?”魯莽點上煙,靠在椅背上,淡淡問道。
肖邦低聲呵斥道:“馮少,當初曹醫師和元公子對陣,烈乾尊者可是親自做的見證,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馮金龍眉毛一揚,昂然道:“肖邦大人,我並非是要和他決鬥。三招,就三招,曹醫師如果能接得住我三招,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這個……”肖邦有些爲難,看向魯莽,“曹醫師,你覺得呢?”
“無所謂。”魯莽輕描淡寫道。
蘇瑾忽然站起身,大聲道:“曹大哥風塵僕僕趕來,你們就算要過招,也該讓曹大哥喘口氣吧!”
“蘇瑾!”秦天賜瞪了蘇瑾一眼,轉而看向肖邦,沉聲道,“肖邦大人,這三招之約,就訂在明日午後吧,曹醫師畢竟是客人!”
肖邦徵詢了馮金龍的意見,爽朗一笑,點點頭:“理應如此,天賜老弟既然發話了,那就這樣吧。”
散席後,魯莽跟隨秦天賜一行人來到一間客棧,在一個優雅的小院裡安頓下來。
小院不大,坐落在四五間客房,上官越特意給魯莽騰出房間,又在胡宗年的房間里加了一張牀位。
房間很快收拾妥當,秦天賜引着魯莽走進房間,肅聲道:“曹醫師,鷹揚門是東都第一大勢力,看樣子他們絕不會僅僅三招就罷休,你可有把握?”
魯莽含糊道:“不知道他的實力,不好說。”
秦天賜沉重道:“馮金龍是鷹揚門副門主馮高的兒子,修爲自然不會差了。曹醫師,今晚你就離開金城,明日我會給他們一個解釋的!”
魯莽愕然,搖搖頭:“秦老師多心了,既然是門派,多少要講點道義吧?他們真要找我麻煩,躲是躲不過去的。倒是你們,不要輕易捲進來。”
秦天賜氣急,臉色泛紅,大聲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難道是怕事的人嗎?!既然曹醫師執意留下來,我再想別的辦法!”
秦天賜說罷,向着魯莽點點頭,轉身匆忙離去。
深夜,上官馨兒來到魯莽房間外,猶豫片刻,還是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