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河等三百步兵組成一個方陣,刀盾手在外圍,後面是密密麻麻的長矛陣,傷員和二百炮兵、一百門虎蹲炮被他們圍在中間,烏日帶着二十多名韃子騎兵,兇猛的撞了過來。
砰!砰砰……
嘶嘶……
韃子確實兇狠,驅使着戰馬如同閃電般的撞擊了過來,擋在前邊的刀盾兵,立刻口噴鮮血被撞飛出去,不過同時韃子的戰馬也會被後面的長矛兵給瞬間捅死,可是在捅死韃子的戰馬之後,戰馬上傳來的巨大慣性,會讓後面的長矛兵的身體,急速的朝後倒退,甚至有的人會摔倒在地,朝後滾去。
這樣很容易引起騷亂,還好針對這種情況,秦嶺平時的時候就對李子河的步兵營進行了訓練,要求他們在第一排刀盾兵和第二排長矛兵被撞飛之後,第三排和第四排的長矛兵要馬上補充到位,同時在戰陣裡的炮兵,要射出第一輪的標槍。
一名合格的弓箭手,需要培養很長的時間,但是短距離的投擲標槍,卻可以速成,所以秦嶺要求趙平的炮營,除了訓練裝填彈藥和近身搏殺之外,還需要訓練投擲標槍。
此時,他們平時艱苦的訓練成果,終於體現了出來。
烏日讓五名族人成一字長蛇陣衝在前面,不斷的朝着一個方向進行撞擊,只要撞開一個缺口,引起李子河步兵營的混亂,他便可以帶着剩下的人進行砍殺。
在他有限幾次跟明軍廝殺的戰鬥經驗之中,明軍就是一盤散沙,毫無鬥志,只要打開突破口,便可以像一匹狼趕一羣綿羊一樣,用少數的人將成羣的明朝人殺死。
可惜這一次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左側牛蛋和虎子帶着龍虎衛用很短的時間便把二十幾名韃子兵全部殺光了,同時李子河的步兵營,雖然一開始被撞飛了三人,但是馬上就會有另外三人補充上來,並且從他們後面還飛出來上百根標槍。
嗖嗖嗖……
噗噗噗……
二十米之內,標槍的準頭還是很不錯的,更何況是一百多支標槍射殺二十幾名韃子騎兵,所以當烏日策馬衝到陣前的時候,不但前邊的族人沒有撞散李子河的步兵方陣,並且他身邊僅僅只剩下了六人。其他人要不戰馬被標槍扎中,要不就是人直接被標槍扎死,總之都落馬倒地,失去了戰鬥力。
“殺!”李子河拔出斬馬刀,策馬朝着烏日殺了過去,他手下的幾名軍官可都是龍虎衛的老兵,個個勇猛之極,跟着李子河便殺了過去,而他們身後還有三百名士兵也圍了上來。
烏日實在搞不明白,爲什麼這羣士兵不但不怕死,看到同伴死了,反而更加的嗜血和勇猛,不要命的朝着他殺了過來。
三百人對戰六人,真得你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是插翅難飛,更何況,秦嶺帶着龍虎衛也趕了過來。
遠處的布托看着被團團圍住的烏日,嘆息了一聲,說:“這個蠢材,說了這羣明朝士兵很不一樣,他不聽我的勸說,以不足百人的隊伍去攻擊對方五百多人的隊伍,現在嚐到了惡果。”
“百夫長,我們要不要去救援?”
“晚了,一切都晚了,讓族人們都別亂動。”布托已經看到數十杆長矛刺進了烏日的身體之中。
遠處的烏日,撲通一聲,摔落到了馬下,隨之被一涌而上的士兵,用長矛捅成了馬蜂窩。
“快速打掃戰場,然後馬上撤離,虎子,你帶人盯着遠處的韃子騎兵。”秦嶺大聲嚷叫着,他雖然知道時間緊迫,但是現場好多沒有受傷的戰馬,實在捨不得視而不見,於是仍然下達了打掃戰場的命令。
圖巴蘇是一名千夫長,他聽到手下的報告,說有一隊明朝軍隊,全奸了蘇赫巴魯的百人隊,此時布托和烏日兩支百人隊正在追擊,並且請求他的支援,於是圖巴蘇馬上帶了五個百人隊在那名哨探的帶領之後,火速追趕而來。
可惜在半路上,他遇到了布托。
“布托,你們追擊的明朝軍隊呢?”圖巴蘇對布托詢問道。
“回稟千夫長,他們進了桃花山。”
“桃花山?難道他們是桃花山上的山賊?”
“應該是這樣。”布托點了點頭,回答道。
“聽說他們全奸了蘇赫巴魯的百人隊,山賊有這麼強的戰鬥力?不是你布托把人追丟了,故意來矇騙本千夫長吧?”圖巴蘇根本不相信山賊會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隨後他大聲嚷叫了起來:”烏日呢?烏日是一名不會說慌的勇士。”
“回稟千夫長,烏日不聽手下的勸說,強行攻擊對方,被對方殺死了。”
“什麼?”圖巴蘇一下子揪住了布托的衣領,大聲的喝問道:“烏日死了?”
“是的,千夫長,請你不要激動。”
“去你的,烏日是我的安達,我要爲他報仇,”隨後圖巴蘇招呼着手下,吼道:“草原的勇士們,跟來我,殺光這羣敢惹我們草原之狼的明朝人。”
噠噠噠……
圖巴蘇帶着人殺向了桃花山,布托沒辦法,只好帶着族人跟了上去。
此時秦嶺帶着隊伍已經回到了桃花山寨,他並沒有休息,先讓李神醫帶着幾名藥童開始給傷員治病,隨後急速的佈置防禦。
“大哥,桃蒼山易守難攻,韃子來一個死一個,來一雙死一對。”小包子一直跟在秦嶺身邊,看到秦嶺眉頭使終緊皺着,於是開口說道。
“不可大意,去把趙平給我叫來。”
“是!”小包子跑步離開了。
趙平的臉色十分難看,因爲這一戰,他們炮兵的損失最重,死了十六人,重傷了二十幾人,基本上都是最後一輪炮擊的時候,被韃子射殺和射傷的。
反而李子河的步兵傷亡不大,就是一開始撞擊的時候,死了幾個人。
“大哥,你叫我?”趙平來到了秦嶺面前。
“哭喪着個臉做什麼?打仗難道能不死人?你以爲我不心痛?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看着慢慢的成長起來的,少一個,我的心都像被割了一塊肉似的疼痛,但是痛苦換醒不了他們,只有多殺韃子,才能對得起死去的兄弟。”秦嶺瞪了趙平一眼,吼道。
“是,大哥!”趙平流淚了,因爲最後一輪的炮手,都是平時訓練最刻苦,打的最準的人,也是趙平最看中的人,纔會被他安排在最關鍵的位置,進行最難的百步之內的炮擊。
“行了,把還能動的炮兵全部給我拉到山寨門前,架起炮,預防韃子來攻擊我們的山寨。”秦嶺對趙平命令道。
“是,大哥!”趙平轉身走了,隨後馬上開始召集手下,重新裝填彈藥,防禦山寨。
“李子河,讓你的人多搬些滾木擂石。”秦嶺又對不遠處的李子河吼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