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龍天強選擇現在的道路,是因爲父親和爺爺的緣故,而進入了第七部隊,也真正感受到了肩頭那沉甸甸的責任,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次和死神擦肩而過,這樣的生活,龍天強不願意讓遲藍藍去過。
從她的姐姐死亡的‘陰’影中擺脫出來,遲藍藍也該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從能力上,遲藍藍甚至不用訓練,就能正式加入第七部隊,在緬甸叢林中,遲藍藍的作戰能力,得到了完全的驗證,就是現在,剛剛遭遇的突然襲擊,遲藍藍的表現依舊出衆。
但是,龍天強絕對不能讓遲藍藍走這條路,這是對她的姐姐的‘交’代,照顧好她。
看着龍天強將遲藍藍的資料拿了出來,楊國忠接了回來,放回到桌上的文件中。
“明天組織一次考覈,看一下他們的戰術技能如何。”龍天強看完了其餘的資料,向楊國忠說道。
………
“今晚終於沒有班長了,咱們姐妹幾個,可以通宵聊天了,哎,我的手機啊,也可以拿出來了,把我現在的照片,發到朋友圈裡,肯定會有很多人看,老孃我可是巾幗紅妝。”謝娜說道,手裡擺‘弄’着手機,撩起自己的頭髮來,開始自拍。
本來,在別的部隊,只要經過了三個月的新兵期,下了連隊,基本上就沒人管了,老兵油子,甚至可以翻牆頭出去找失足的妹妹談談人生和理想。
而在這支部隊裡,簡直就是憋死了,想到這裡,謝娜就是無比鬱悶,當初老爹爲何非要把自己‘弄’到這支部隊來?
“你可得小心點,你怎麼知道班長不回來了?”另一名‘女’兵說到,她也是城市裡來的,平時跟謝娜,有時親近得像姐妹,有時又會‘陰’她一下取樂。
“那是當然,咱們班長,別看平時那麼嚴肅,其實,絕對是個悶‘騷’,我曾經看過她珍藏的一張照片,和今天來的那個人,一模一樣,肯定是她老公,既然來了,怎麼可能會現在就回來?”謝娜說道:“放心吧,肯定沒事。”
“老公?咱班長結婚了嗎?”一名來自農村的‘女’兵說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在部隊,一個班長,是絕對不可能結婚的。
“笨,只要上過‘牀’,就能叫老公。”謝娜說道:“看你就沒享受過。”
‘女’兵臉頓時紅了,彎腰去從‘牀’下拿盆,該洗腳了。
“唉,你們幾個過來,我這裡,有個絕對的內幕。”謝娜向着其他幾個‘女’兵說道:“知道嗎?有一支特殊的部隊,要從咱們部隊裡選人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部隊的高參謀說的,我的消息,絕對沒錯…”
“叫嚷什麼呢?不知道不準大聲喧譁嗎?”這時,外面傳進來一個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所有人都立刻閉上了嘴,謝娜更是驚訝地看着‘門’口,不會吧?見了老公,連‘牀’都沒上,就回來了?不好,‘欲’望沒有滿足,今天晚上,一定不好過了。
遲藍藍帶着嚴肅的表情,看着這些喧鬧的‘女’兵,再看看謝娜,居然還拿着手機,跟着就走了過去。
謝娜這才反應過來,想要藏起來,已經遲了。
遲藍藍搶過了手機,看着上面正顯示着微博,謝娜搔首‘弄’姿地照了張照片,連‘胸’部的溝壑都顯‘露’出來了,實在是有傷大雅,而下面還有一行字,蠍子班長啪啪啪去了,今晚終於可以解放了。
啪啪啪?這個謝娜,究竟是個什麼貨‘色’?居然膽大豪放到了這種地步,遲藍藍手一鬆,這手機,就滑落到了地上,接着,遲藍藍的腳,踩到了手機上。
“我的手機!”謝娜頓時驚叫道。
遲藍藍鬆開腳,手機屏幕,已經成了無數碎片。
“今天晚上,輪到我們班當值了,謝娜,你負責在大‘門’口放哨。”遲藍藍向謝娜說道。
謝娜臉‘色’慘白,想要衝上去,跟遲藍藍打一架,但是,白天的經驗告訴她,她絕對打不過。
明天,就打電話給老爸!想到這裡,謝娜雖然握起了拳頭,依舊只能無奈地再放下,讓老爸,把這個‘女’人給‘弄’出部隊去!
熄燈號吹響了,整個駐地,鴉雀無聲。
穿着整齊的軍裝,扎着武裝帶,謝娜有些不情願地拖着步子,該去‘門’口換崗了。
軍容要整齊,儀態要莊重,在‘門’口站崗,是整個部隊的象徵!這簡直就是在罰人站軍姿一樣,這一站就是一個半小時,更是難熬。
以前的時候,還可以偷懶,但是去年,‘門’口裝了攝像頭,要是睡着了,第二天,就會面臨營長的一通臭罵,於是,謝娜硬着頭皮,必須要堅持了。
敬禮,接過了原來哨兵的03式步槍,謝娜嘩啦一聲,檢查了槍械,接着再敬禮,走上了崗位。
幾年前的時候,站崗都是空槍,但是後來,就變成了實彈,尤其是像45師這樣的重要部隊,更是實彈站崗。
彈匣裡面,壓滿了黃澄澄的子彈。雖然在‘射’擊場上,子彈可以隨便用,但是這哨兵用槍,少一顆子彈,都是事故。
站得筆‘挺’,昂首,‘挺’‘胸’,擡頭,提‘臀’,這簡直就是要命一般,站了五分鐘,謝娜就感覺到有汗水,從頭頂上落了下來。
晚風吹在頭上,汗珠在臉上滑過,癢得要命,卻不能用手拂一下。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
巨大的睏意,慢慢地侵襲了過來,謝娜感覺到自己的眼皮,開始不由自主地打架,白天訓練了一天,晚上哪裡還有那麼多的‘精’力。
街道上越來越寧靜,除了偶爾有一輛閃着燈光的汽車之外,就只有一條流‘浪’的野狗,在晃悠着。
一輛三輪車,從街道的一角,駛了過來。
這是一輛人力三輪車,車伕兩‘腿’使勁蹬着腳蹬,鏈條嘎嘣嘣地響動着,將動力傳給了後輪,快要癟了的輪胎,跟隨着轉動。
車上是一個烤箱,上面還有一些沒有燃燒完的火炭,車子全是油,散發着一股疝氣,這是一個沿街賣燒烤的小販。
幾串沒有來得及烤的羊‘肉’,被包在了髒兮兮的食品袋裡,幾隻蒼蠅,跟着飛了過來,盤旋着,不肯離去。
前面蹬車的車伕,穿着紅‘色’的背心,全部被汗水浸透,長長的鬍鬚,蓋住了下半個臉,頭上戴着一頂白‘色’的帽子。
爲了蹬車,他不得不將屁股從破舊的座子上擡起來,身體一上一下,藉助身體的重量來蹬車。
這是一個生活困窘的人,否則的話,早就換個電三輪了,而且,這樣的無證經營,只能是在晚上,在城管已經下班之後,才能夠出來活動,收入並不高。
男人推了一下帽子,擦了擦汗水,眼睛裡,卻透出銳利的光芒來。
今天的機會最好!這裡站崗的,是一個‘女’兵!而且,這個‘女’兵的警惕‘性’還不高!
男人低下頭,繼續蹬着車子,車子在路燈下前進着,逐漸偏離了道路的方向,向着崗哨的位置,慢慢地挪動着。
崗哨那裡的‘女’兵,依舊在低着頭,已經抱着槍睡着了!男人心中更喜,這道具車真難騎!乾脆就扔下,自己跑過去好了!
想到這裡,他一翻身,熟練地從車上下來,身手敏捷,大鬍子掩蓋了他的年齡,其實他正當壯年。
謝娜突然身體一歪,下巴磕到了槍管上,冰冷的槍,頓時讓她清醒了過來。
糟糕,剛剛睡着了!要是被發現,明天就有麻煩了,她立刻重新振作‘精’神,擡起頭來,眼角頓時掃到了禁區內,什麼時候多了個破三輪?
正好,活動活動!謝娜一腳從哨位上邁了下來:“喂,幹什麼的?闖禁區了!”
說着,她大步走了過去。
一名大鬍子的大叔,蹲在破三輪的車軲轆上,嘴裡嘟囔着:“怎麼沒氣了?我今天晚上,該怎麼回家啊?”
“喂,快離開這裡!”謝娜向着這大叔喊道,嘴裡沒有半點好氣,剛剛走了幾步,比站軍姿舒服多了,筋骨得到了活動,只是‘腿’還有些麻。
男人心中暗自慶幸,剛剛,看到對方一過來,自己立刻彎腰,同時,這軲轆,也剛好沒氣。
“這裡不能停留!快走!”謝娜本來心情就不好,這個時候,剛好有個發泄的對象:“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你抓起來。”
闖禁區,罪名可大可小,最大的罪名,那就是‘陰’謀製造暴‘亂’,可以判刑的。
“我的車子壞了,現在不能動,姑娘,你能不能找幾個人來,幫我推車子?你們是人民子弟兵,我是人民,你們該幫我。”男人說道。
“人都睡覺去了,誰來幫你推?快走,快走!”謝娜喊道。
按說,這個哨位,不該只有一名哨兵,但是現在這裡衝突了一分鐘了,也沒有人出來,看來,就這一個‘女’兵了!
男人想到這裡,突然,眼睛裡‘露’出兇狠的目光來,從車上,‘抽’出了一把割‘肉’的彎刀,路燈下,刀光滑過,03式步槍的槍帶,就被割斷了。
謝娜只感覺到眼前一‘花’,跟着,前‘胸’一鬆,挎着的03式步槍,居然就飛到了對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