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庫在風中飛抵了張家口,運氣不錯,在一路上氣流和風都沒有耽誤行程。到了張家口,風勢見小,護送的攻擊機也返航返回了蒙古。
董庫在張家口給飛機加完油,直接飛抵天津,接上郭偉全,三架運輸機直奔上海。
叫上郭偉全,董庫是要將一些交易交給他,也方便他派出人員進入這些國家,爲未來構築強大的間諜網做準備。同時,暗堂的杜飛也趕往上海,他的暗堂同樣也會接到一些交易,同樣也會利用原來就鋪好的一些底子將國外的一些隱藏勢力擴大,覆蓋更廣。
這兩個組織,董庫讓他們相互不聯繫,各幹各的,也好起到制約的作用,避免一家獨大。
倒不是他信不着柳敗城的班底,畢竟那些人是草莽構成,他自己無法完全掌控,此舉無非是未雨綢繆罷了。
在老蔣防區飛行,且日軍沒有得到消息,這讓董庫沒有意外的趕到了上海,在西伯利亞和中亞都颳起了大風,進入煙炮季節的時候,降落在了虹口的原日本機場。
一下飛機,董庫一眼就看到了前來接他的趙力強和水玲瓏。
他很久沒有見到水玲瓏了,但在衆人面前,他還是保持着矜持,跟水玲瓏對視了一眼,收回目光,接受趙力強的敬禮,回了一禮後,才走到水玲瓏面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露出了笑容。
“隊長……”
水玲瓏欲言又止,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董庫,雖然思念,但也因這種場合不適合太過兒女態,所以,打了招呼。擡手一禮,以軍人的方式見過董庫。
左伯陽等都知道這碼事,都準備知趣的離開,不當電燈泡,但董庫卻規矩的回了一禮後,視線轉到杜飛身上。跨前一步,神書手,跟杜飛的的手緊緊的在空中攥了下,微笑着說道:“杜兄,辛苦了。”
“隊長,幸不辱命,交代的事情還算圓滿,倒是先生的宏願即將實現了,也不枉我等兄弟的付出。”
杜飛的話顯然是指董庫即將完成柳敗城的宏願。強國,趕走侵略者。
畢竟現在日軍已經被打壓,雖然沒趕走,但也快了。最關鍵的是蘇俄,柳敗城最糾結的八國聯軍遺禍,江東六十四屯,海蘭泡慘案,董庫不但奪回了那些土地。連帶中亞和明朝時的土地都奪了回來,可以說。柳敗城的心願已經完成大半了。
董庫知道杜飛的意思,他笑着說道:“杜兄,還早,不把日本侵略者殺光,這就不能算圓滿。”
“對!”
杜飛一個立正,大聲說道:“隊長的誓言我們還記着呢。追殺那些武力踏足中國土地的侵略者到天涯海角,一個不放過!”
“沒錯。一個不放過!”
董庫放下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叫過郭偉全,一一介紹給了來接他的這幾個人。
簡單的寒暄後。董庫一行離開了機場,乘坐軍用卡車直奔軍營。
此時上海還實施軍管制度,雖然城市已經開始運轉,小半年的時間,趙力強跟這裡的城市管理人員不但將防禦弄的鐵桶一般,規劃,建設也一樣沒落,連帶周圍的縣城鄉村,也一併恢復了管理。倒是老蔣一直沒有介入,沒有跟這裡的管理起衝突,爭奪管控權。
柳如寄知道董庫已經到來,而且也通知了她,在租界的分店留出房間,等明天會開始繼續在那裡召見各國政要。
她接到董庫到來的消息後,幾次想去機場接董庫,但卻覺得不合適,自己獨自在房間裡坐臥不安,說不出的一種複雜心情。
燕兒在房門外站立了十幾分鍾,最後,咬着嘴脣,無奈的離開了門口。她知道小姐的心思,可卻沒有絲毫辦法。
進了軍營的董庫並不知道這些,他將這裡的左右部門人員彙集到了一起,宣佈趙力強成爲軍長,擴軍十個師,實際上已經是軍團規模,但他卻一軍長職銜來統領。這也是對外一個實力的隱藏,讓外界並不知道上海到底有多少部隊。
會議期間,董庫還着重說了下,吸納沿海的漁民,除了普及普通話便於溝通,要用最大力度招收這些漁民青壯和水鄉的青壯,爲海軍陸戰隊招募兵員,訓練合格的,輸送到月牙島或者坤甸,進行基礎的海軍訓練,最後羣補送到月牙島,在那片島礁羣裡訓練登陸作戰。
其他部門的工作彙報後,董庫非常滿意。這裡雖然他並不打算管很久,但依舊本着發展來建設上海。尤其是一些產業已經入住,並開始投入運營,畢竟這裡是對外的窗口,有租界的對外貿易,可以讓這裡儘快的繁華起來,成爲中國的真正意義的門戶。
至於租界,他緩過來之後,下一步就是收回租界。中國的地盤豈容他人說了算?
會議期間,趙利強彙報了個事情,他們跟這裡的猶太人走得很近,從他們那裡吸收了很多金融投資的理念,他們的軍貼都買成了房產,爲以後定居上海做準備。
趙利強的話讓董庫沉沒了數秒。炒地皮是能賺錢,未來,這裡的地皮可以說寸土寸金,但自己組建的這些兵未來真的就這麼解甲歸田了嗎?到時候會不會受到運動的影響,導致他們被劃作土豪劣紳,當做資本家,當做地主被分了?
董庫不敢保證,那不是自己說了算的。而且記憶裡這個風潮很猛,席捲了全國。如果歷史大方向不變,這些難以避免的會發生。
而趙利強他們之所以投資,是因爲手裡的軍餉沒地存,又沒啥花銷,在部隊一切都不花錢,連個人洗漱用品都發。
是不是自己弄個銀行呢?
董庫陷入沉沒,所有人都沒有吱聲,不知道私自買地皮,買房產是不是觸犯了什麼,一個個投資的人都心裡忐忑不安。
思索着。董庫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這麼大宗的黃金交易難道要放在瑞士銀行?到時候運送都是麻煩,畢竟不是自己說了算的。放在其他銀行可不保準,現在金融還沒有走入正軌,銀行一旦倒斃破產,那……
“諸位,明天開始在猶太人裡尋找金融專家。一天的時間弄出銀行的框架,我們聘請那些銀行家,金融行家,弄出我們自己的銀行,這樣大家就可以放心了,不至於讓存的前不安全。至於購買地皮,這個不限制,可以,但我們是不是定居在這裡還很難說。這個回頭再議,但我保證,你們的任何投資,就算先遣軍解散了,也不會打水漂。”
建銀行?
所有人都一愣。這個不是沒人想過,但的確是沒有人懂,所以,也沒有人提出這個建議。
但大家都相信。董庫出面弄銀行絕對不會出問題。是不是自己建國到現在大家沒想過,但有了自己的銀行。拼命換來的錢不至於打水漂了,這是肯定的了。
暗堂曾經開過錢莊,對於這塊瞭解點,但杜飛沒有說話,他知道,董庫說的金融家。銀行家,不是錢莊的夥計那麼簡單。
不過,董庫說的,大家都明白了一點,那就是董庫並沒有打算佔領上海。也沒有組建國家政權的意思。
關於去留,現在雖然尚早,但董庫因爲趙利強他們高投資而想到的問題,他們是不會知道的。要真是按着歷史軌跡發展,他們放下槍的那一刻,這些房產是不是他們的可真就難說了。
董庫沒有細說,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很困難,他知道,自己不能夠阻擋所有事情的發生,唯有想法辦法解決,要不,這些兄弟爲抗日拼死拼活,到頭被扣個什麼資本家,什麼反動派,什麼什麼的就不值當了,一定要有個穩妥的安排才行。
至於對着幹,他沒有那個想法,自己組建勢力,沒有阻擋歷史進程的念頭,他也不會調轉槍口面對國人。
將一些重要事情都研究了一遍,會議結束後,大家吃飯期間,董庫讓五號將他的命令發給邵胖,發給山子,讓他倆找一些金融家,銀行家,就從猶太人李找。
他非常清楚猶太人對於金融的能力,用他們做骨架,自己的銀行肯定能夠建好,不說趕上瑞士銀行吧,起碼也比現在各國的銀行會強。畢竟自己還是知道點後世銀行的管理與發展的理念,可以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
但這次的交易恐怕暫時還是要跟瑞士銀行來交易,畢竟沒有其他途徑。而且二戰,瑞士就是中立國,着實發了一大筆猶太人的死人錢,還有德國存入的海量金錢,因存入者的死去,而沒人認領。
天色已黑,銀行的想法他只是一想,但卻沒有個具體的概念,尤其是誰來主管,這就有待商榷了。
吃完飯,董庫回到房間,叫來水玲瓏,跟左伯陽三人商量這事。水玲瓏是自己人,也是爲了多聚聚,因爲他一忙起來就沒時間陪她了,心裡覺得非常對不住水玲瓏。這樣,也算是公私兼顧了。
而左伯陽則是什麼事情都無法避開他的,畢竟這個副官除了睡覺,上廁所不跟着,基本上都黏在一起,再說,開銀行也不是什麼秘密,內部人知道也無所謂。
三個人喝茶聊天,左伯陽也沒忌諱,直接說道:“隊長,既然是銀行,那就是跟各國之間有信譽往來的國際銀行,這是個大攤子,也不是一家兩家,爲了業務方便,是不是會開在每個國家?如果是那樣,管理的人必須是自己人,否則,一旦失控,那損失可就大了。”
“自己人……”
董庫扒拉着指頭算計着。適合做銀行的貌似沒有,他手裡都是戰鬥型人才,或者說,一直就美哦與這些想法,這裡面即便有金融人才也沒機會顯露。至於柳敗城,他的攤子沒人能接手,他推薦的人又查了一層。雖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董庫知道這銀行一旦開啓,將會有多麼龐大的自緊在裡面儲存。單單自己賣軍火的,就是天文數字。而且有些交易絕對不能露白,不能讓外界知道,比如軍火交易的錢,不能讓親信以外的人知曉。
左伯陽頓了下,看了眼水玲瓏,擡手給她續上茶,在水玲瓏客氣中轉過頭來說道:“目前,隊長你手底下都是戰鬥人才,那幫小子一個比一個有天賦,打起仗來越來越有算計,還兇悍,但這方面貌似沒有專業人才,而且……”
董庫聽到半截,左伯陽突然沒動靜了,他擡起頭來看着左伯陽,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左伯陽笑了笑:“你現在信得着的,兩個商業人才,一個管理人才,柳敗城脫不開身,邵胖的攤子太大,別人玩不轉,柳如寄餐飲已經開始着手進軍他國,也無法脫身,所以,只有另找他人,不過目前倒是有個現成的……”
“誰?”
董庫盯着左伯陽問道。
“就是水姑娘啊。”
做樣笑着說道,沒有繼續賣關子。
“玲瓏……”
“我?”
董庫和水玲瓏幾乎同時冒出了聲音。
“對,就是水姑娘。”
左伯陽肯定的說道。
“可我不懂啊……”
隋玲瓏苦笑着搖搖頭,完全把這當成了玩笑。自己的文化僅限於私塾,連高小都沒有唸完,哪裡會什麼管理銀行?
對啊!
董庫卻心裡一亮。水玲瓏跟着自己戰鬥,組建了女子別動隊,現如今併入狼煙,她是自己信得過的,雖然沒有結婚,但董庫知道,自己在誓言結束,完成抗日的那一天,一定會娶水玲瓏的。至於不會,他需要的是管理,管理那些猶太人,而不是讓水玲瓏馬上就會金融,時間長了慢慢的就可以學會,再說,有了時間的沉澱,有了管理人才的出現,她可以當掌控,將管理交給相關人才,只要控制得當即可。
至於管理經驗,自己這個穿越者的記憶裡,銀行的管理髮展理念足夠他消化的,完全可以鎮得住那些猶太金融家。
“玲瓏,你覺得如何?”
董庫雖然心裡有底,但還是徵求水玲瓏的意思,如果她不願意,自己也不能強自安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