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億?虧你也說得出口!這麼好的料子,三億太低了!”
很快,又一道聲音響起,又是一個微胖的中年人,一口的京腔,語氣有些不容置喙,他淡笑着道:“我們傳奇珠寶開價三億五千萬!”
“哼!傳奇好大的氣勢啊!我們萬福達出價三億八千萬!”又一箇中年人上千,不滿地瞥了一眼傳奇珠寶的中年胖子,淡淡地道。
“三八!一點品味都沒有!”伯爵珠寶的青年負責人鄙視地看了一眼萬福達的老闆,嘴角的譏諷毫不掩飾,他將目光移向步錚,也拿出了一張名片,遞過去道:“鄙人徐祥,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步錚!”步錚淡淡地迴應了一句,伸手接過名片,也是沒有看一眼,便收進了兜裡。
青年雖有不滿,但卻不能發作,他淡笑着道:“步先生,我們伯爵出價四個億,你看可好?”
步錚不語,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手中的翡翠,似是思考着,在徐祥看來,步錚或許是在思考價錢吧。
“四億兩千萬!我們周大福出價四億兩千萬!”周林軍又開口了,這一次將價格提升了許多。
“四億五千萬!我們傳奇出價四億五千萬!”傳奇珠寶的老總上前,帶着和煦的笑容道。
“五億!我們玉滿堂出價五億,希望各位給個面子,下次有好貨,兄弟我不與各位爭了!”玉滿堂的老總對着衆人一拱手,那笑容就像九月綻放的菊花。
“五億五千萬!我們周大福要了!”
“五億八千萬!翡翠歸我們萬福達了!”
“六億!”
……
叫價聲四起,小商戶和土豪只能在一旁羨慕地看着,聽到一次次的叫價聲,就感覺心口被擠出了一滴血。
場上的七家大珠寶商毫不退讓,將價格一次次的提升着。
到最後,底蘊深厚的周大福直接將價格叫到了七億,這個價碼,遠遠超過了市場價,如果這塊翡翠最終的雕工無法與其價值匹配,那周大福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不過,這羣商人似乎忘了一件事,步錚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他確定要賣掉這塊祖母綠。
他淡笑着看着場上的一衆大商戶喊價,神情中多了幾絲不屑,最後,等人聲稀疏了,他才咳嗽了兩聲,道:“各位!我想你們弄錯了一件事情!”
“嗯?”幾人聞言,齊齊看向步錚,神色中帶着諸多的不解。
“這塊翡翠我沒有出手的意思!”
步錚淡淡地看了衆人一眼,將翡翠放在桌面上,便從錢包裡拿出一疊鈔票,足有兩三千塊,遞給那解石的夥計,笑着道:“沾你手氣了!”
“沒……沒什麼!這是我的榮幸,這輩子能解出一塊祖母綠,此生無憾了!”夥計也沒拒絕,笑着接過鈔票,直接塞進兜裡,看了看場上的衆人,面色變得嚴肅起來,低聲對步錚道:“你如果不賣掉的話,就趕快離開,最好是離開騰衝,懷璧其罪啊!”
“嗯!謝謝了!”步錚淡笑着點點頭,隨意瞥了一眼幾位面色難看的珠寶商,便在人羣中搜索起汪婧的身影來。
“不賣!怎麼會不賣呢?步先生是不是覺得價錢不合適?沒關係,錢不夠我可以再加!”周林軍皺着眉頭,眼神中散發着懾人的目光。
“是啊!這麼好的料子,恐怕沒多少公司可以吃得下,還不如就在這裡賣掉!”
“錢不夠不怕,我們有!步先生你就開價吧,可以商量的!”
……
幾個大商戶雖然很不滿意步錚姍姍來遲的話語,但爲了公司的發展,他們還是強忍着心中的不滿。
步錚笑着搖搖頭,對着衆人擺擺手,道:“各位,這塊祖母綠鄙人有用途,不會賣掉的!等以後有機會解出好的料子,我可以讓給各位!”
“啊?真的不賣啊!”
“哎!可惜了!這麼好的料子,失之交臂!”
“時也命也!”
……
雖然衆人很不捨的這麼大的祖母綠,但看到步錚堅定的態度,自知無法回頭,只能留下滿腔的惋惜,至於步錚所說的以後,沒有人會放在心上,這祖母綠又不是大白菜,此生能遇到這麼一塊就已經很不錯了。
人羣中,汪婧的眼中閃過一絲期望,最後又變成了無奈,她也想私下裡將祖母綠拿下,但是她沒有信息。
七八億的價碼,步錚都不賣掉,她也未必能拿得下,而且,一次出價七八億,對於一個資產數十億的珠寶公司來說,還真的是傷筋動骨。
所以,他只有惋惜了!
同樣,人羣中那個寶盛的胖老闆,此時陰沉的面孔卻變成了笑臉,笑容有些詭異,他貪婪地看着步錚手中的翡翠,冷笑一聲,擠出了人羣。
步錚抱着翡翠,入手一片冰涼,便向着一個工作人員要了一個山寨的驢牌包,隨意將翡翠塞裡面,便提着包再次走向了原石堆。
第一次實踐成功,他便乘熱打鐵,在衆人期望的目光中,又挑選起了原石。
至於那位解石的夥計,則是被那些商人像祖宗一般請了過去,這一行比較迷信,步錚的料子,能解出祖母綠,以多數人看來,這其中的氣運便於這解石師傅有關。
不一會兒,步錚又提着三塊籃球大小的毛料走向了一個解石機旁,本來此時的解石師傅都忙着的,但是,有人看到步錚過來,自動讓出瞭解石的機會。
“又是他?這次不會再解出什麼祖母綠了吧?”
“去!你以爲祖母綠是什麼?能漲就不錯了!”
“嗯!他今天的運氣已經逆天了,聽他之前所說,這人應該是個新手,不會挑選原石,那麼他也只是靠運氣的!”
“也對!就是那些大師都不一定每天挑到好貨,更別說是一個外行了!”
“哎!難說!運氣這事,太玄了!”
……
步錚根本不理睬衆人的議論,將三塊原石扔在解石機旁,隨便抱起其中一塊放在解石臺上,對着解石的夥計道:“解吧,就按照你的經驗來!”
這個解釋夥計年齡比之前那個要大,資格更老一些,對於那人解出祖母綠,自然是有些眼紅,此時步錚能他這兒來,他心裡別提有多高興啊,也期待着步錚可以解出上等的翡翠來。
不過,讓衆人失望的是,這一塊價值十萬塊的毛料,最終卻是切成了一堆核桃,也未見半點綠,出了步錚一臉的風輕雲淡,其他人都是唉聲嘆氣的。
很快,第二塊毛料也被搬上了解石臺,這一次,是解出了翡翠,但卻依舊垮了,核桃大小的一塊豆青種,最多千八百塊,與五萬塊的毛料價相比,可以說是徹底跨了。
不過,第三塊就不一樣了,這一塊是步錚親自指導解石夥計切割的,幾刀之後,便漲了,濃濃的綠花,如雲彩飄在玉料上,生機盎然,綿柔的紫色,散發着一種貴氣。
“春帶彩!好傢伙!”
“他媽的!他是翡翠王嗎?又是極品的料子啊!”
“玻璃種春帶彩,瘋了!”
……
“步先生,這塊料子讓給我怎麼樣?”
這時,原先那幾個大珠寶商擁了過來,周林軍一步上前,看着開了一個口的毛料,笑着道:“五百萬!”
“他奶奶的真吝嗇,幾百億的大企業,摳門的要死,這麼好的料子,五百萬就想拿下?不行!我出一千萬!”萬福達的老闆又叫價了,直接翻了一倍。
“一千兩百萬!”
……
步錚搖搖頭,笑着對幾人道:“各位,等我全解了你們再出價吧!”
說完,便對着解石的夥計示意了一下,機器又響了起來。
半晌之後,這塊毛料被全部解開了,比之前的祖母綠還要大一倍,是極品的春帶彩,市場價格起碼有五個億。
最終,這塊料子被伯爵的徐祥以四個億買走了,主要是這裡競爭客戶少,如果全國的所有大珠寶商知道,恐怕會被炒到十億的天價。
這個現場的交易價,步錚還算滿意,二十萬的料子,翻了一千五百倍,這是大漲。
“步大師,還要選料嗎?”
“步大師,幫我看看這塊料子有沒有賭性!”
“步大師,讓我摸摸您的手,沾沾福氣!”
“步大師……”
很快,步錚在一衆商人眼裡,成了神仙下凡,“大師”的名頭自然而然就被扣到了頭上,一路走來,衆人面帶微笑打着招呼,步錚首次體驗了一番總統的待遇。
他笑着迴應着,卻沒有幫那些人選石,而是在人羣中尋找汪婧。
他不是貪得無厭,此次收穫良多,雖然說是有技術支撐着,但在他看來,運氣佔了絕大多數,他今天是不會再去選料了。
汪婧很早就注意着步錚,在步錚離開人羣的時候,便自動走了過去,跟在一旁的,便是付玉琛。
“步老弟真人不露相啊,真沒想到,你的眼光這麼好,簡直與翡翠王可以相比了!”
付玉琛的恭維是發自內心,這個行業裡,很多時候要靠運氣,但是,在他們看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對於有實力的同行,沒有人不尊重。
“運氣好而已!”
步錚只是淡笑着迴應,然後看着空手的汪婧,道:“你不去試試!”
汪婧神色淡然,搖搖頭,看了看人羣,道:“不了!我沒有你這麼好的眼光!”
說完,她的聲音突然變低了,道:“我們還是回去吧,你身上帶着大麻煩呢!”
步錚提了提手中的包裹,心裡自然明白,點點頭道:“好!下次有機會,我幫你選幾塊!”
“嗯!”汪婧的臉色依舊冰冷,但這時不再有那種不可靠近的氣質,正如步錚所說,她確實需要一些上好的料子,雖然有礦場,但那也只是石頭,真正的翡翠含量很低,所以步錚的提議,她心裡還是有些感激的,便點點頭道:“我去找薇薇吧!”
雖說這裡有幾百人,但是,王薇薇還是比較顯眼的,畢竟,這麼漂亮的女孩,在人羣中屬於另類。
只不過,此時的王薇薇,似乎遇到了麻煩!
“滾開!本姑娘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