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包間,步錚對着門口的服務生招了招手,將兩瓶酒塞到服務生手中,然後拿出一枚千杯不醉丹遞了過去,然後指了指包間,道:“先給我將這兩瓶酒打包,一個小時候,給他把這解酒藥服下,然後找車送回泰祥酒店!”
“好!您稍等!”服務生立即點頭,抱着兩瓶酒飛快跑向一側。
“你犯酒癮了?怎麼會拿這酒?我記得你好像喜歡喝悶倒驢!”馬筱妍看着步錚的奇怪舉動,道。
“四萬多塊錢呢,不拿白不拿!”步錚撇撇嘴,道:“拿他的東西,我心裡舒服!”
“壞透了你!”馬筱妍笑着掐了步錚一下,然後親暱地挽着步錚的手臂,跟着他下了樓。
夜色深沉,這頓飯並沒有吃太長時間,所以,此時的大街上,人流依舊熙熙攘攘,而一對對相擁而行的男女,是這裡的主風景。
“現在幹什麼去?回家嗎?”馬筱妍不要其煩地數着藍色妖姬的個數,很隨意地道。
步錚並沒有立即回答,看了看遠處幽深縱橫的街道,沉默半晌,才道:“先不回家,去濱河長廊上走走吧!”
“嗯!”馬筱妍停止數花朵,擡頭看了看步錚,點點頭。
二人上車,不到五分鐘,皮卡便到了濱河長廊附近。
夜間寒冷,濱河已經結冰,河堤內側的走廊上,霓虹閃爍,將長廊裝扮得分外美麗。
這裡偏離了市中心,但是,這個時候,依舊有不少人在長廊上悠閒地漫步,其中大部分也是情侶,而且還是過了而立之年的情侶。
兩人下車,矗立河畔,看着冰面上的倒影,卻不說話,都在沉默之中。
半晌之後,步錚才道:“走走吧!”
“好!”馬筱妍挽住了步錚的左臂,感覺這樣有些怪怪的,便將步錚的左臂架在自己左肩上,右手順着步錚的腰伸過去,抓住步錚的右手,而她整個人則是貼在步錚懷裡。
步錚只是有一瞬間的停滯,但卻沒有推開女孩,兩人如同一對深戀的情侶,很有默契地漫步在河堤走廊上。
剛開始,二人一語不發,但氣氛非常和諧。
“喜歡這種生活嗎?”
看着五彩繽紛的冰面,步錚忽然開口道。
“喜歡!挺浪漫的!”
馬筱妍點點頭,看着遠方道。
“雖然這裡是家鄉,但我卻是第一次在這裡步行!這裡的寧靜,讓我的心能安下來!”步錚平靜地說着。
“我也是!”馬筱妍聽着步錚說話,等到對方停頓之後,她也迴應道:“呆在你身旁,我的心也會安靜下來!”
步錚的腳步輕微一顫,兩人保持的默契打破,但是,很快,他們又踩在同樣的節奏點上,又恢復了默契。
“你是不是吃醋了?”
一直靜默了有十秒之多,馬筱妍再一次打破了寧靜,眼睛看着遠處斑駁的人影,輕輕地問道,但那語氣,卻不像是詢問,而是感嘆。
步錚並沒有立即回答,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不喜歡我跟他待在一起,不是因爲他別有用心,僅僅是因爲我,對嗎?”
女孩輕聲問道,彷彿入夢後的呢喃囈語。
這一次,步錚卻迴應了,女孩說的是實話,他在怎麼沉默,也無法否認事實。
“嗯!聽到有人追你,我突然有種很難受的感覺,心情很糟糕,就像是有人把我的心割了一半拿走了!”
馬筱妍聞言,腳步一滯,身體輕微顫動,臉頰掛上了濃濃的喜悅,她這一次別過頭來,看着男人堅毅的臉龐,輕聲道:“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
“不知道!”步錚搖搖頭,似乎有些懼怕女孩的眼神。
二人再一次進入沉默之中,不過,他們卻貼得更緊了。
行人一對對從他們身旁走過,由於馬筱妍傾國傾城的姿容,無時不刻不在吸引着別人的目光,癡呆的,羨慕的,嫉妒的,驚歎的,各種各樣。
“你喜歡我嗎?”
終於,女孩再一次佔據主動,問道。
步錚沉默着,但並不是很久,他便點頭了,道:“喜歡!”
“那你會娶我嗎?”
女孩停下了腳步,迫使步錚也停下了腳步,她側過身,面對面看着他。
步錚一時犯難,不知道怎麼回答,而女孩心有靈犀,笑着道:“如果是在古代,你會娶我嗎?”
“一定會的!”步錚點點頭,語氣平緩,但卻極有力度。
“謝謝!”女孩講腦袋靠在他肩上,道:“你也喜歡佳佳和雪兒,對不對?”
步錚沉默了半天,輕輕點頭,道:“算是吧!只不過,跟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女孩呢喃道。
“不知道!”
步錚搖頭,在他心裡,對盧雪和程佳佳的喜歡,其實都是建立在一種憐憫之上的,盧雪要強的個性,讓她處於一種孤獨的境地裡,纔對其有了好感,後來因爲練功,慾望的提升,發生了那一系列事情之後,他才漸漸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那個女孩。
至於程佳佳,也是因爲女人悲愴的身世而產生同情,然後,又是因爲練功的問題,二人才有了感覺,這也是一種責任感驅使。
如果真要是的話,他對這兩個女孩的喜歡,都是因爲一種另外的感情加上功法所致。
而對於馬筱妍,他卻不是這樣,從一開始,他便對馬筱妍有一種另類的感情,那或許不是愛情,也不是兄妹之情,但卻是介於兩者之間的奇妙感情。
他不懂,也不敢去懂,或者是承認,他心頭有包袱,拿不下來,也裝不下別的。
但是,自從練了歡喜禪法之後,他感覺自己的情感難以隱藏了,甚至莫名其妙地增大。
或許是功法真的影響了他,他纔敢當面承認。
“我一直嘗試着替代她,你會接受我嗎?”馬筱妍緊緊抱着步錚的腰,低聲說道,說完之後,她卻將呼吸調低,感受着步錚的心跳。
然而,步錚卻是很果斷地搖搖頭,道:“替代不了,誰都替代不了!”
馬筱妍一聽,身體一陣顫動,神色一暗,不再說話。
不過,這時候,卻聽步錚繼續開口道:“你是你,誰也替代不了你,你也替代不了任何人!我喜歡的,就是你!”
此言一出,步錚清晰地感覺到女孩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繃直了。
“謝謝!”
沉默半晌,女孩輕輕地道。
“應該是我謝謝你,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幫我!”步錚感嘆一聲,抱緊了女孩。
“無論你選擇誰,我都理解你,支持你!”馬筱妍輕聲囈語,很快,她的語氣變硬了,道:“但你要答應我,千萬不能選琪姐!”
步錚聞言一愣,卻也不多問,點點頭道:“嗯!”
女孩不說話了,兩人就保持着這種沉默的狀態,相互擁抱,引來道道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許久,二人分開,步錚的神色如常,但是馬筱妍卻又恢復了原本的調皮,步錚這個時候才知道,女孩的大膽、調皮、強勢,完全都是裝的,只有剛纔那一瞬間展現出的,纔是真正的馬筱妍。
她貌美如仙,能力出衆,年少多金……很多的優點集於一身,找個缺點度很難,但是,她也只是個女人,本性就是溫柔的,所謂的強勢,只不過是僞裝起來的武器罷了。
不過,要看到她真實的一面很難,估計也只有步錚才能看得到。
“走吧!突然感覺心情好很多,多陪我走一會兒!”馬筱妍微微呼出一口氣,看了看天空,笑着道。
“嗯!”步錚點點頭,就這樣,兩個人依偎着,漫步在河堤走廊上。
……
步錚和馬筱妍回到家裡的時候,還是依舊親暱,但這種親暱,卻不似在濱河長廊上如戀人一般,而是親人間的一種親暱。
家裡的女人太多,玩曖昧他也要考慮別人的感受,送給馬筱妍的花,在兩個小時前就到了,被家裡的幾個女人瓜分了,每個人的房間裡都瀰漫着鮮花的芬芳,就連步錚的房間裡,也插着幾束紅玫瑰,插得不是很標準,但卻用心了。
看到這一幕,步錚開心地笑了,他知道,這幾束玫瑰,應該是妮妮插得。
本來他不怎麼喜歡自己的臥室被裝飾成女子的閨房,尤其是有鮮花的味道,但是,小丫頭的一片心意,他卻不能拒絕。
這一夜,步錚很安靜地打坐修煉,直到第二天晌午才睜開眼睛,吃過午飯,他便驅車向着鐵血俱樂部趕去。
只不過,這一次的路徑卻變了,他繞到市中心,去天下大廈轉了轉,順便還跟馬筱妍程佳佳打了個招呼。
而這一次,卻沒有人敢攔他,雖然依舊沒有多少人知道他是這個公司的老闆,但人人都知道,他是美女董事長的男朋友。
他在公司盤桓了十幾分鍾,便又離開了,剛一上車,他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哪位?”步錚有些漫不經心,不看屏幕,憑着習慣隨手打開免提。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然後便響起了一陣平淡的聲音。
“步先生貴人多忘事,才分開幾天,就不知道我是誰了!”
步錚聞言一愣,眼睛瞟了一下手機屏幕,隨即啞然失笑,停頓幾息才道:“劉井,怎麼給我打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