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謝愕然:“飛檐走壁?”
王小軍聳然一驚,跟唐思思道:“壞了,這貨要喝多!”
唐思思趕緊打岔道:“他說的是手機遊戲。”
王小軍湊到老謝身邊嘀咕道:“老爺子,您這兒媳婦除了玩和喝酒啥都不會,以後跟君君過日子您可得多操心了。”他這是故意挑撥老頭,話說讓老頭拋棄兒媳婦也是今晚的一大主題……
老謝嘿嘿笑道:“兒子過不下去還有我這個老子養着,我還就看上冰薇線條粗這點了,君君從小就膽兒小,缺少男人氣魄,我就怕他找個比他還窩囊的,你看冰薇多好,長得漂亮能滋養男人的自信,身板結實不怕有人欺負,沒事鍛鍊鍛鍊君君的酒量,說不定過幾年我們一家子能好好喝一頓。”
王小軍崩潰道:“合着他這點優缺點滴水不漏全入了您老的法眼了唄?”
楚中石酒氣上涌,拍着桌子嚷嚷道:“男人氣魄,我有!”說着就要脫上衣,一撩連衣裙裡面的饅頭都露出來半個,王小軍嚇得魂飛天外道:“思思,嫂子喝多了,趕緊照顧一下。”
唐思思拽起楚中石就往外跑,門一開,服務員給對面包間上菜,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矮壯漢一眼就瞄見了這邊的謝君君,矮壯漢臉色一沉,揹着手徑直走進了這邊的包間,謝君君一見此人臉色突變。
那矮壯漢皮笑肉不笑道:“謝老闆在這吃飯啊?”
謝君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尷尬地點了點頭。
老謝熱情道:“君君,這是你朋友啊?來,一起吃。”
矮壯漢像打發下人似的衝老頭甩了甩手,陰森森道:“謝老闆上次夠不給我面子的呀,我的人進了醫院好幾個。”
王小軍詫異地看着謝君君,隨即也有點明白了,果然,謝君君衝他微微點頭,小聲道:“這人就是龐通,想佔我店面那個。”
老謝不明所以,端着酒杯道:“這是怎麼回事?”
龐通反客爲主地大喇喇坐下,冷笑道:“我想跟你兒子做筆買賣,可他不怎麼識擡舉呀。”
謝君君慌亂道:“龐總,今天我父親擺家宴請朋友吃飯,有事咱們改天聊。”
龐通兀自道:“既然碰上了就聊兩句唄,還非得我親自去找你?那店面你是真不賣我嗎?”
謝君君道:“那店面就是我的命根子,肯定不會賣。”
龐通打個哈哈道:“好,那我下次多叫點人去‘光顧’你的生意。”
王小軍起身來到龐通身後,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笑嘻嘻道:“龐老闆外邊說話。”龐通下意識地要甩開他,可惜現在能甩開王小軍的人並不多,龐通只覺自己像塊爛肉被鉗子鉗住了一樣不由自主地離開了座位來到了走廊裡,他嘶聲道:“你給我放開!”
這會唐思思正在用溼巾給楚中石擦臉,這一擦不要緊,楚中石臉上直往下掉麪粉,尖下頜那個尖兒也被擦沒了,把王小軍和夾在他肋下的龐通都嚇了一跳,王小軍無語道:“弄到廁所去,什麼時候他酒醒了再讓他回來。”
“現在的姑娘,到底哪是真哪是假啊——”龐通看着唐思思和楚中石的背影感慨了一句,這才仰着臉問,“你準備什麼時候放我?”
王小軍低頭道:“你還搞事嗎?”
龐通瞪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現在給你個機會道歉,不然你就攤上大事兒了!”
王小軍嘆了口氣,看來這主是屬螃蟹的,只要不綁着就要橫着走,可是老在走廊裡也不是個事兒,他索性夾着他進了對面的包廂,也就是龐通和狐羣狗黨們吃飯的地方。
這是個大包廂,大理石旋轉桌坐了能有十五六號人,清一色的壯漢,個個滿臉橫肉,有的戴大金鍊子有的紋着身,還有的戴着大金鍊子紋着身,簡直就是一屋子飛禽走獸,一看就非良善之輩,而且應該都是有頭有臉的道上魁首。龐通是社會名流,絕不會在這麼高檔的地方招待小弟。
龐通被夾進來起初也沒人在意,以爲他是喝多了,王小軍進屋一撒手把他丟開,龐通在當地炸了毛:“兄弟們,這小子跟我耍橫!”
“譁——”一下,一桌子各樣式兒的江湖大哥們頓時沸騰起來。
“你特麼誰啊?”
“你膽兒夠肥的啊!”
“趕緊跪下給龐哥道歉!”
王小軍笑咪咪地不說話,就那麼揹着手站在當地——他胳膊上沒紋花,可戴的那玩意比大哥們還變態,他也怕引起不好的誤會……
也有老成謹慎的開始竊竊私語:“這人是誰呀?”畢竟敢公然和龐通叫板不是人人都有這個膽子的。
桌子把邊一個正在給衆人添水、臉上有疤的漢子頓時叫起來:“上次我們去理髮店‘幹活’就見過這小子!對了,他好像是什麼鐵掌幫的!”正是被胡泰來揍了的刀疤臉。
“嗡——”大哥們再次沸騰並且有底氣了,畢竟區區一個武館在他們眼裡算不上什麼背景,屬於分分鐘就能滅的小雜魚。
“你知道我們都是誰嗎?說出來怕嚇死你,我們是……”一個肩膀上紋着虎頭的大哥開始要自報名號。
王小軍使勁擺手道:“不聽不聽,我最近見了太多生人,有記名字恐懼症。”最近新人確實太多,青城四秀才混了個一二三四,這些路人甲乙丙大哥王小軍實在殊乏興趣。
另一個肩頭紋着花豹的大哥站起身嚷嚷道:“小子你好狂啊,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句話幾乎把道上的人都得罪了?”
王小軍往下按按手:“坐下,不要焦躁,我知道在座的都不是什麼好人,這樣,我和朋友在對面包廂吃飯,我也不想惹事,咱們好合好散,就把偶遇當成一次別離,以後有什麼問題咱們另約行嗎?”
龐通跳腳道:“你們看這小子有多囂張?!”
虎頭大哥和豹頭大哥這會已經抄起了酒瓶子醉醺醺道:“媽.的我們現在就去對面砸人,最後再收拾你!”剩下的飛禽走獸大哥們紛紛應和,屋子裡一片山響,馬上就要爆發大戰。
王小軍默默地摘下貓爪手套,走上前去把虎頭和豹頭大哥手裡的酒瓶子像捏糖人一樣捏碎,然後他的手在大理石桌子上一按,直接把圓桌的角給按塌了一塊,他索性繞着桌子走了一圈,手掌嘎巴嘎巴地掰着,等他再回到原點的時候,一張圓桌已經被他捏成了方桌……
大哥們開始不明白他要幹什麼,等他掰完一邊就都理智地沉默了,有的擋了路的不但主動讓路,還善解人意地搬開椅子、把圓桌邊上的酒菜往中間挪了挪,以方便王小軍順利完成剩下的工作。
王小軍幹完活拍了拍手上的粉塵,慢條斯理地戴上手套問:“還有人去對面嗎?”
大哥們都把酒瓶子輕輕放下,羞怯地搖頭,笑……
“那我走了,以後有問題直接找我,行嗎?”
大哥們點頭,笑……
這時胡泰來探進頭來道:“小軍,怎麼了?”
刀疤臉驚恐道:“這個更厲害!”大哥們一聽這話全靠牆站着去了。估計就算衝進來一班荷槍實彈的武警他們都沒這麼聽話。
王小軍示意胡泰來沒事,他剛要走,虎頭大哥和豹頭大哥對視了一眼,虎頭大哥發狠道:“論單挑我們不是你的個兒,但這口氣咽不下,明天晚上10點就這個地方樓下,你還敢來嗎?”
龐通咬牙道:“我也會把所有能叫來的人都叫上,你們倆有種就來赴會!”
王小軍笑呵呵道:“行,那說好了啊。”他出了門,又回頭道,“但是今天不許搞事哦。”說着把戴着手套的粉紅色手掌張了張,做了一個小貓撓人的姿勢。大哥們下意識地往後褪身子,表情都跟活見了鬼一樣,最終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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