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多了一個許燁磊,感覺等待滴液的時間不會那麼冗長愁悶,一晃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李笑梅雖掛念着工作,心思還是在孫耀文身上,早早把要做的事做完,跟領導打個招呼便來醫院。
她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孫耀文拉完大便,許燁磊給他清理,看着動作生疏的許燁磊,李笑梅的心裡感慨萬千。
孫耀文這一病花了二十來萬,還好家裡不缺錢,還有醫保可以報銷。
“爭什麼爭,你們三個要是嫌口袋錢多的話,那就各拿一千給我?好救濟一下,下個月準備喝西北風的我”看到三人爭着請客,孫貝貝有些哭笑不得。
都是嬌養着長大的兩姐妹,可老姐在災難來臨的時候卻表現得那麼堅強,幸好有她的堅強,否極泰來,一切都慢慢好轉了。
孫耀文躺在病牀上,每天都有親朋好友來探望,給她們打氣。
孫萌萌在那時候也知道,原來在向南很小的時候,爺爺就癱瘓在牀,一直由他媽媽和奶奶照顧,他長大一些後,也慢慢的跟着幫忙,所以算是輕車熟路。
不管以後將如何結束,她都會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男人給她的愛讓她無與倫比的感動。
生命有時候就是這麼頑強,孫耀文快被窒息之時,求生的慾望讓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咳出了那塊痰,甚至擠出了一身糞便。
聞言,許燁磊的心開始抽痛起來,目光緊緊的盯着孫萌萌瘦弱的後背,心裡的愧疚又多了一層。
她好不容易纔強迫自己放手,爲了斷絕後路,甚至叫葉子青和劉焉幫她把所有的東西從玉景豪園搬離。
“呵呵,不用,代我向你爸媽問好就行?”許燁磊搖了搖頭,輕笑的說。
“貝貝和小謝你們是客人,還是我請-?”孫萌萌輕聲道。SXKT。
孫萌萌搶過李笑梅手中的紅包,笑着道:“不要白不要。這丫頭現在纔來是很欠揍,看在你下個月吃西北風的份上,我就饒了你了……”
“貝貝來啦?這麼久沒見,長得越發漂亮了……”李笑梅放下飯盒,走到孫貝貝身旁微笑着說。
謝鐵軍立馬閉嘴,不跟吭聲。
“太多了,貝貝別夾了,你自己快點吃?”孫萌萌的聲音特別的輕柔。
“老姐,注意點形象好不。在姐夫面前表現得這麼財迷,小心人家嫌棄你……”孫貝貝看着一臉溫良地餵飯的許燁磊打趣着孫萌萌。
許燁磊見此,又幫她打了一碗,輕笑的說:“萌萌,這湯比較補,你多喝一點……”
那一幕對她們母女來說真是毀滅姓的打擊。
沒想到孫貝貝這個小丫頭竟然也搞來這麼麼鼓鼓的一個紅包,很有喜氣,把大家都逗樂了。
點完後,孫貝貝看了其他三個:“我的點完了,你們自行補充?”
“你是我老婆,不對你好對誰好?”許燁磊溫柔地看着孫萌萌,溫聲地說着。
五分鐘不到,菜陸續上桌。
眼睜睜地看着爸爸撿回了一條命,卻又要把他推向地獄的深淵,孫萌萌那時候感覺又走到了地獄之門,世界再天旋地轉,她只能緊緊地握着孫耀文的手,真怕自己一放手,便放走了疼愛她的爸爸。
雖然她和男人有過親密接觸,但面對自己的父親,要清理他的,第一次卻犯難了。
他哪是寄了一點啊,當時林愛英收到包裹時都被嚇了一大跳,一麻袋核桃,一麻袋紅棗,簡直夠吃幾年了?
李笑梅本來還要客氣一番的,但看着許燁磊把她們當做自己的父母,客氣的話最後還是說不出口,便笑着道:“好-……”
“那還是你請-?”三人不約而同,非常默契的回她。
孫萌萌咳嗽幾聲,依舊有些忍禁不俊,用紙巾擦完嘴巴和鼻子後,衝着身旁的許燁磊擺了擺手:“燁磊,你坐回去-?”
“這樣啊,太好了,你這次回家,能不能幫我帶一點,我到時候給你錢?”孫萌萌真誠的說,自家種的肯定比外面賣的要好。
“伯母下班啦。已經弄好了……”許燁磊弄完給孫耀文穿好褲子,孫萌萌端起便盆進了衛生間清洗。
謝鐵軍和許燁磊走在後面,看着前面兩個女人的身影,特別是孫萌萌的,兩個大男人也不由一陣心酸。
“恩,謝謝隊長……”
孫貝貝看着病房裡和諧的一幕,趕緊擦乾了眼淚,推開房門,拎着林愛英準備的各種補品,走了進去。
“唉,無語啊,都是一羣無良的人……”孫貝貝笑着直搖頭,對服務員說,“小母雞燉黨蔘湯,花生米大棗燒豬蹄,五香牛肉,蝦仁魚皮,荔枝肉,醋溜白菜,蒜蓉娃娃菜……”
孫貝貝看着孫萌萌那瘦小的身影,心裡真是又疼又佩服。
孫萌萌站在一旁,臉別過一旁,用餘光看着向南非常熟練的幫孫耀文清理大便,幫他清洗,隨後穿上褲子。
“叔叔阿姨好中隊長好,嫂子好,貝貝……”謝鐵軍一進門也是刷刷刷地打招呼。
噗——
吃完飯,孫耀文笑着說:“貝貝真是個笑星,等叔叔出院了,一定要去看你的演出……”
“恩,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記得去年五一的時候回去一趟,晃一下一年半了?”謝鐵軍憨憨的笑道。
來探望的親友有包紅包的,李笑梅都給推辭了。
於是孫貝貝拿着菜單看着大家說,調侃道:“今天我請客,幫你們三好好補補,瞧你們瘦的,讓我現在看到自己身上長着的肉都覺得是一種罪過?”
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接着嘔一聲,那塊命懸一痰終於吐出來了。
有他在身邊,她安心卻又恐懼着。
“呵呵,哪能讓你這麼破費……”李笑梅推辭着。
似乎貝貝一來,不管是病房的氣氛,還是在餐桌上的氣氛,都變得活躍起來,至少表面上不再那麼沉悶了。
“傻丫頭,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我們小時候也是父母一把屎一把尿地帶大的。他們從沒嫌棄自己的孩子,我們怎麼能嫌棄他們的屎尿……”許燁磊靠近孫萌萌,忍不住伸手親暱地颳着她的鼻子,微笑着說。
孫萌萌被孫貝貝的話給逗樂了,食慾也比前些天好了一些,把孫貝貝給她打的湯全喝光了。
孫萌萌稍稍的轉過頭去,這丫頭一句一個呆子,怎麼這麼沒禮貌啊?
向南正是那個時候來探望孫耀文的,看到孫萌萌束手無策,只是淡淡的跟她說一句:去準備衣服,他來幫忙清理。
“小謝,你來點菜-?”孫萌萌主動把菜單遞給謝鐵軍。
許燁磊的手寵愛地撫摸着孫萌萌乾瘦的小臉,孫萌萌沒有閃躲,卻流出了無聲的淚。
“都怪你這個呆子,提什麼老母豬啊?害我老姐被嗆到?”孫貝貝毫不猶豫的把責任全部推倒謝鐵軍身上,責罵道。
“你呢?呆子,想吃什麼,自己點?”謝鐵軍還沒張口,孫貝貝就已經搶先了。
孫萌萌調整氣息後,轉過頭看着孫貝貝,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謝鐵軍家有核桃和紅棗?”
可是做了那麼多,最後見到許燁磊,所有僞裝的理姓總是被他輕而易舉地撕去。
“唉,姐,菜單給我得了,我猜他就只懂得部隊的食堂裡的那幾樣菜,我來點?”孫貝貝瞥了謝鐵軍一眼,拿過孫萌萌手中的菜單。
當時孫萌萌看到那抹噁心的痰,像見了寶一樣,萬分驚喜地把它擦掉,心裡歡呼,終於不用做氣切了。
“燁磊,小謝,你們看看還要點什麼菜?”孫萌萌輕聲的問道。
“哈哈,那是。由我出品,絕對精彩。叔叔趕緊康復,就可以來給我捧場啦……”孫貝貝笑着道,看到所有人臉上綻放的笑容,心裡欣慰不已。
“還是我請-?”許燁磊也加入‘請客買單’行業。
﹡﹡﹡﹡﹡﹡替父從軍:腹黑中校惹不得﹡﹡﹡﹡﹡﹡
耀小過手。此刻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屋子都瘦了一圈的人,眼淚更是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原來是等謝鐵軍啊,你們邀着來的?小樣,有情況哦?”孫萌萌湊到孫貝貝的耳邊戲謔着說。
前往餐廳的路上,孫貝貝一直牽着孫萌萌的手,原本柔軟又細滑的小手變得節骨分明,有些粗糙起來。
“謝鐵軍,你這是從哪裡來啊。”孫萌萌接過她的水果笑着道。
李笑梅被醫生叫去做決定,孫萌萌則在病牀前面如土色地看着孫耀文。
許燁磊點了點頭:“恩,暫時不回去,在這幫萌萌和她媽媽照顧一下伯父?”
能不嫌棄污穢爲孫耀文做這樣的事,幫忙端過便盆的就向南和許燁磊,不管女兒以後跟誰過,這兩個男人都會讓他們孫家感激一輩子。
“沒關係,你就挑你喜歡吃的就行?”中午見謝鐵軍這麼有心來看望她爸爸,孫萌萌心裡還是開心的。
許燁磊心疼不已,連忙抽紙巾遞給孫萌萌,還快步走到她身旁幫她拍背,瞪了孫貝貝和謝鐵軍一眼,責怪道:“你們兩個…真是的,吃飯的時候,能不能少說幾句啊……”
“恩,嫂子照顧病人這麼久,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看得讓人心疼?”謝鐵軍感慨道。
她沒空去做那麼殘忍的事,即便去了,一定是下不了手的。
“隊長那你幾天都在這,不回家了是嗎?”謝鐵軍轉過頭詢問許燁磊。
孫貝貝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經歷這場浩劫後,她的內心變得堅強無比,但聲音和外形卻變得格外的柔弱起來。
許燁磊也進了衛生間。
“不用了,六菜一湯夠了?”許燁磊搖頭道。
“恩,隊長有什麼需要讓我帶回來給你的嗎?”見許燁磊沉默,謝鐵軍追問道。
“都怪我們江團長把我的工作安排得那麼滿,叔叔住院這麼久現在纔來。抱歉抱歉。我就罰我自己把上個月的薪水都掏出來,湊了一個吉利數字6666,給叔叔壓壓驚……”孫貝貝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大紅包塞給李笑梅。
“從部隊啊下午要回老家,知道嫂子爸爸住院,就過來看看……”謝鐵軍憨憨地笑着,看着昔日在特種兵營食堂清新俊逸的孫萌萌形容乾瘦,心裡也酸酸澀澀的。已經開始想女人的螃蟹,看了看中隊長,估計他看到老婆變成這樣更是要心疼死了。
孫萌萌擡頭看着許燁磊,眼裡泛着柔波,她輕聲說:“燁磊,謝謝你,不嫌棄那些異味……”
“叔叔,嬸嬸,老姐,中隊長?”孫萌萌一進門就嚷嚷着和大家打招呼,隨後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走到病牀前對孫耀文說,“叔叔福大命大,碰到這麼兇險的病都能逃過一劫,以後一定很有福氣……”
“呵呵嫂子的事就是中隊長的大事,做屬下的當然得靈通點?”謝鐵軍摸着頭憨憨地笑着,瞥了眼孫貝貝,這丫頭幾個月不見怎麼變得這麼樸素了,不過,這樣的她真漂亮,越來越漂亮了。
提及核桃和紅棗,謝鐵軍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故作思索道,隨後說了一句讓大家噴飯的話,“額——我想想啊……好像還有一頭老母豬……”
孫貝貝看了看孫萌萌,又看了看對面兩個男人,四人當中,就自己的體重平穩的保持着,其他三個都瘦了一圈,看了都讓人心疼。
他似乎有一種魔力,總是讓她貪戀着此刻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呵呵,還是姐夫疼人啊?”孫貝貝看到許燁磊這番動作,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燁磊,怎麼讓你做這事呢。還是我來-……”李笑梅推門而入,把包和她的午餐放在櫃子上,走到病牀前客氣地說。
“鐵軍,你有一年多沒回家了-?”許燁磊不想讓心情過於沉重,影響等會吃飯的氣氛,連忙轉移話題。
拋開他是軍人的身份,這樣的女婿不論是人品,還是他的家人對萌萌的關心那真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
孫貝貝的心微微犯疼,握着孫萌萌的手不由緊了緊。
“好-,先點這些,記得快點給我上菜?“孫貝貝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許燁磊給孫耀文餵食,孫萌萌則在一旁給他按摩手。
“這麼說來,還是我請-?”謝鐵軍也跟着參一腳。
謝鐵軍看了看孫貝貝,沒說什麼,主動給大家倒茶水。
事後孫萌萌一個勁對向南表示感激時,他跟她說了和許燁磊一樣的話:我們小時候也是父母一把屎一把尿地帶大的。他們從沒嫌棄自己的孩子,我們怎麼能嫌棄他們的屎尿……
孫耀文笑着道:“謝謝你來看我。謝鐵軍下午要趕車,你們趕緊去吃飯-……”
在人生的路口,她徘徊着,茫然着……
許燁磊洗手,孫萌萌沖洗便盆。
“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孫萌萌看着許燁磊,眼裡又止不住淚珠旋轉,閃着晶瑩剔透的光。
孫耀文被侄女逗得開懷了,連吞嚥都順暢了很多,這一頓吃得特別快。
“呵呵,還是嫂子點-,我就一粗人,有吃就行?”謝鐵軍憨憨的笑道。
時間的確過的飛快,就這麼半年,他回來,一切就變得如此物是人非了?
孫萌萌擡眼看了看對面的許燁磊,見他滿眼的柔情看着自己,似乎又要深陷下去,有些無法自拔。
這下輪到孫貝貝噴飯了。
但隨之而來又犯難了。
“不用點了,這些夠了?”謝鐵軍也搖了搖頭。
果然,孫萌萌聽到這句話,剛喝進嘴裡的湯瞬間噴了出來,被嗆到了。
“有……”謝鐵軍倒是老實,直接點頭說有,“我家後面中了幾十顆老核桃樹和棗樹,每年結很多果,上次孫貝貝說編寫小品,用腦過度,我就讓我爸給她寄了一點?”
“不用,不用,嫂子你點-?”謝鐵軍依舊在那推脫。
到了餐廳,孫貝貝和孫萌萌坐一塊,謝鐵軍和許燁磊坐在她們的對面。
“謝鐵軍,你家除了核桃和紅棗外,還有什麼補得東西嗎?趁這次回去,給我老姐帶點回來?”孫貝貝衝着謝鐵軍說。
但拉屎拉尿這些入微的護理工作都只能由母女兩人來做,畢竟來探望的女人佔多數,不方便幫忙。
他對她的情,對她的好,她都明瞭。
但是,現實真的很殘酷,她必須理姓地對待生活,不得不那樣做。
媽媽說叔叔送進手術室,從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在外面等待的三個女人心臟都快嚇出來了,最後聽到大出血,那時候聽到醫生說這三個字跟聽到噩耗沒什麼區別。嬸嬸暈倒了,媽媽也腿軟快虛脫,只有萌萌一直堅強地等到了叔叔出來。
病房門吱的一聲,打開,從門口進來一個彪形大漢。
孫萌萌覺得自己很不幸卻又很幸運。遭遇這樣的不幸,卻幸運地遇到好男人,而且是兩個絕品好男人。
“姐夫,謝呆子,你們也多吃一點,瞧你倆瘦的,黑的,我還以爲你們去非洲流浪半年呢?來,多吃一點……”孫貝貝一邊招呼着,一邊個許燁磊和謝鐵軍夾菜。
孫貝貝幫孫萌萌打了一碗湯後,還一個勁的往孫萌萌碗裡夾菜:“老姐,你多吃一點……”
不過也正是向南的那句話,讓孫萌萌用一種反哺之心伺候病牀前的爸爸,之後也能坦然地伺候着孫耀文的大小便。
“這個……”孫貝貝瞄了正對面的謝鐵軍一眼,有些吞吞吐吐起來,趕忙轉移話題,“老姐,這湯快涼了,你趕緊喝?”
李笑梅也看出孫貝貝和謝鐵軍之間那一點小曖昧,笑着道:“人都到齊了,你們都去吃飯-……”
“謝謝……”孫萌萌輕聲道謝。
“該給你爸喂午餐了,出去-……”許燁磊溫暖的大手輕拍着孫萌萌的肩,兩人出了衛生間。李笑梅從陽臺上進來,端着孫耀文的食物。
許燁磊接過,對她說:“伯母,我來喂。你先吃飯。等會喂完,我和萌萌一起去外面吃……”
雖然看到這一家子感覺很傷感,卻還是努力地說點笑話,讓病房多一些笑聲,少一些苦悶。
“都快過了午飯時間了,你們三個去吃飯-……”李笑梅笑着道。剛纔還口若懸河的孫貝貝卻有些躊躇了,小臉微微發紅,吶吶地說:“不急,再等一會-,等……”
現在自己回來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養胖才行,許燁磊的心裡默默的下着決心。
一句話把大家都說得笑了,只有孫萌萌看了眼許燁磊,臉微微發紅。
“你的消息可真靈通啊?”許燁磊看了看孫貝貝笑着對謝鐵軍道。
孫貝貝來到醫院站在病房門口,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兩人都洗完,卻沒有馬上離開衛生間。
“是啊,嫂子,小母雞很補的,你一定要多喝一點……”謝鐵軍附和道。
她因爲演出直到現在纔來看叔叔,在動車上想到媽媽把叔叔的病情形容得那麼驚險,一路還流了幾次眼淚。
“小謝,你家有核桃和紅棗?”見孫貝貝逃避問題,孫萌萌只好詢問另外一個當事人,要是謝鐵軍家裡有這些東西,剛好她也想買點給她老媽李笑梅補補身體。
這是孫萌萌萬萬沒想到,向南這位公子哥做那樣的事,竟然動作非常嫺熟。
說笑捧逗可是演員的拿手好戲,孫貝貝進了病房之後,便笑聲不斷。
這是孫耀文術後第一次大便,孫萌萌看着被污穢染髒的牀單有點不知所措。
孫萌萌聽了微微一愣,這話似曾聽過,向南也跟她這麼說過。
那是孫耀文手術後沒恢復意識前最讓人心驚膽戰的的日子。因爲有痰卡在喉嚨上不上下不下,堵塞了氣管,造成呼吸不暢。醫生會診後擔心那塊痰致使呼吸衰竭,會診後出現了爭議,所有的醫生都建議做氣切,唯獨主治醫生李思琪說再觀察。她們母女看過一列做氣切的患者在喉嚨開一個洞,呼吸器都從那裡穿進,患者除了有生命氣息基本就是植物人。
李笑梅的再三堅持下,四個人只好出去吃飯,留她在病房照看孫耀文。
手上拎着滿滿當當的水果,背上還揹着一個超級大包袱,這樣帶着滿頭大汗出場,怎麼感覺有點像逃難,不,更像儲備好食物私奔。
“嫂子,給啥錢啊?都是家裡種的東西,不值錢,嫂子你別跟我這麼見外?我回去給你帶些回來……”謝鐵軍義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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