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琛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戾氣,帶着不滿,蘇染染的感情狀況,他心裡亮的和明鏡似的,哪裡會有愛而不得的人。
“裴月熙,我說過我已經結婚了,就算你再怎麼不甘心,也應該放下了,還有,不要仗着我奶奶喜歡你,就用這種手段約我,只會讓我越來越反感你。”
裴月熙聞言向後退了一步,眼裡都是不可置信,季南琛在她心裡一直都是溫潤如玉,何曾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明明是我先出現的,我先愛慕着你,憑什麼蘇染染卻得到了你的偏愛。”
索性破罐子破摔,裴月熙不顧淚水直流,指着季南琛開始評判。
“論家世學識資產來說,她哪裡比得過我,我是裴家受寵的大小姐,能力足以與你相配,她不過是一個身份莫測的私生女。”
季南琛皺起了眉頭,在聽到裴月熙的這番貶低後,再無好感可言。
“如果你認爲的相配是家世這些虛名,抱歉,那你想多了,我愛着蘇染染,只因爲她是蘇染染,全世界僅此一個的蘇染染。”
季南琛本來不想解釋的,越想越不對勁,還是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在裴月熙不甘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不過是一個被寵壞的大小姐,季南琛雖然生氣還是能夠迅速平復下來。
到了下午,季南琛早早的就去了學習機構,以便蘇染染一出來就能看到自己。
蘇染染的確是出來了,不過身邊卻跟着尚浩斌,兩人有說有笑的一起出來,完全沒有看到路邊停着車的季南琛。
很好,他不在的日子,蘇染染就是這樣和別的男人相處的。
季南琛努力勸服自己不要生氣,可是微微攥起的拳頭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南琛,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剛纔沒看到你。”
看到季南琛在前方出現,蘇染染喜上眉梢,提着蛋糕就迎了過去。
季南琛表情沒有什麼波動,尚浩斌卻敏銳的發現了這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目光不善。
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蛋糕,季南琛只是點了點頭,接着揚起了下巴和尚浩斌打招呼。
“我來接我妻子回家,謝謝你送她出來,不過以後不必了。”
蘇染染看出兩人間的氣氛不對,拉了一把季南琛,想趕緊逃離這裡。
上了車,季南琛不再僞裝冷着一張臉,任誰都能看出他情緒不對。
“你剛纔是怎麼回事,我和尚浩斌只是同學,都是正常交往,你說話幹什麼那麼衝!”
本來心情就不好,蘇染染還無端質問自己,季南琛看了眼後座的蛋糕,哼了一聲。
“普通朋友?蘇柒柒還真是目光短淺啊,一塊蛋糕就把你收買了。”
蘇染染有些委屈,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季南琛無緣無故的就發脾氣,還因爲一塊蛋糕藉機諷刺了自己。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我有交朋友的權利,不能因爲和你的協議婚姻,就限制我交友的權利吧,季南琛你未必管的太多了些。”
季南琛不說話了,沉默了下來,專心的看着面前的路,似乎對蘇染染的話不甚在意。
蘇染染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忍住情緒,不要生氣,畢竟不值得。
尚浩斌第一次出現,季南琛的反應就很怪,一直都有種莫名的敵意,她的確應該避嫌的,不過今天是個例外,那個蛋糕也是尚浩斌強塞給她的。
反思了下自己的行爲,蘇染染再開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一些。
“季南琛,我知道你不開心,可是尚浩斌真的對我沒那個意思,他知道咱倆的關係,你不要把事情想的這麼敏感。”
季南琛沒有回答,淡淡的說了一個哦,眼眸微斂,看不出他現在的情緒。
蘇染染哼了一聲也懶得解釋,明明自己沒犯錯,卻被無緣無故指責見識短,擱到誰的身上不生氣,季南琛卻表現的比自己還生氣,真是離譜。
回到家後,季南琛大步一邁,自顧自的先向前走,蘇染染心裡有些不服氣,小跑着追了上去。
“喂,季南琛,我解釋也解釋過了,你至於這麼小氣嗎?”
不說還好,一說季南琛徹底忍不住情緒了,眉目緊鎖,直視着蘇染染,目光微怒。
“你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你是有夫之婦,不知道躲閃就算了,連別人的東西也不懂得拒絕嗎,他的蛋糕有那麼好吃嗎,那樣的甜點你想要,我可以給你開一百個甜品店。”
蘇染染覺得心裡好笑,她還以爲季南琛已經改掉了這個壞毛病,眼下看來,他根本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公子哥。
蘇染染不甘示弱的盯着季南琛,伸出手來,直戳着他的肩膀,開始控訴自己的想法。
“季南琛,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自戀狂,你憑什麼全世界的人都要聽你的,我蘇染染是嫁給了你,但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自由!依我看,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
季南琛沒有被這樣戳着肩膀罵過,就算是素來嚴厲的季爺爺,也沒有說過這種重話。
不能生氣,她是蘇染染,不是自己的員工,他要忍住。
微微閉眼,心裡閃過這樣的想法,季南琛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假笑,微微彎腰,以便自己的目光可以與蘇染染對視。
“你說得對,蘇染染,我就是大男子主義,我愛的女人,我不會允許她和其他男人來往,這就是我的性格,你能把我怎麼着?”
蘇染染知道季南琛在說氣話,現在他們的情況就是在攀比,比較誰說的話更狠心。
“少爺,夫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快來吃晚飯吧。”管家瞧見爭吵的兩人猶豫了片刻還是喊道。
最終是管家緩解了這個僵局,蘇染染率先走了進去,不再看季南琛的表情。
飯桌上,管家清楚的察覺到不對,兩個人都保持着沉默,全程沒有目光的交流,一看就是冷戰的趨勢。
誰也不願開口說話,蘇染染冷着一張臉先回了房間,季南琛囁嚅着嘴脣,最終還是沒有挽留。
他也有他的驕傲,纔不會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