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總統套房裡,顧望舒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莫瑾瑜,渾身僵硬,直覺想跑,可莫瑾瑜冷冽的眼神就如同冰刺一般,把她釘在原地,讓她沒法邁步。
身邊的男人還在罵罵咧咧,問顧望舒是不是莫瑾瑜的相好。
氣氛非常冷冽,顧望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面容煞白。
莫瑾瑜漫不經心的打量顧望舒,長長的裙襬堪堪落在腳踝處,裸露的腳背上零星還有些雪沫子,大雪天穿成這樣?
欲擒故縱的把戲不奏效,改苦肉計了?
吩咐閆傑把黃裴傑丟出去,順便通知他老子合作案取消,被扔出去的男人還在叫囂,根本不知道損失了什麼。
無關人員都已經離開,整層樓只有他們倆,一大杯紅酒全倒在白色的禮服上,顧望舒抱緊雙臂,冷的瑟瑟發抖。
莫瑾瑜什麼話都沒說,隨意的看了她兩眼,那冷淡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路邊落水狗似的,顧望舒有些難堪。
“說說。”莫瑾瑜手裡的雪茄往桌子上敲了敲,拉回顧望舒的思緒。
“說什麼?”
他有些不耐煩,語氣並不怎麼好,“說說你又想玩什麼把戲,新婚夜借錢不成,就打算來這種地方撈金?你父母是怎麼教女兒的?教的你這麼…視錢如命?”
莫瑾瑜的話,讓顧望舒非常惱恨,明明心中知曉他什麼都不知道,可顧望舒還是忍不住反駁,“跟我父母沒關係。”
“還挺維護齊金盛。”
顧望舒有苦說不出,索性閉嘴不言,可莫瑾瑜卻不讓她這麼輕鬆,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盯着她,看的顧望舒忍不住瑟縮,“你想幹什麼?”
“莫家和齊家聯姻,得到了莫家正在運作的三個項目,聘禮早在一年前就送去,昨天婚宴上的粉鑽,更是價值千萬,你是有多窮?需要在這裡丟人現眼?”莫瑾瑜冷笑連連,這點錢本來他也不會計較,只可惜齊金盛和他女兒一樣,吃相太難看。
“知道的是我們兩家聯姻,不知道的還以爲莫家在扶貧。”
顧望舒完全就在承受無妄之災,莫家給的聘禮根本不在她手上,那些公司項目跟她也沒有關係,事情都是那一家子乾的,結果莫瑾瑜的怒火居然要她來承受?
莫瑾瑜的耐心完全耗盡,眉宇間是壓制不住的厭煩,這婚約並不是他願意的,如果不是爲了爺爺,他怎麼都不會娶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這婚約雖然他不願意,卻沒打算取消,原本打算和齊思思好好相處,現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
“我也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顧望舒乾巴巴的開口,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卻被莫瑾瑜無情的打斷。
“大可不必,你只需要安分守己一點,當好莫太太的角色,少做點丟人現眼的事情。我最討厭你這種自以爲是的女人。”
房間裡安靜的可怕,顧望舒低着頭沉默不語,可這舉動卻更加刺激了莫瑾瑜,他擡起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顧望舒擡起頭來。
修長的手指捏的她下巴泛紅,顧望舒被迫擡頭,生理性的淚水隨即滾落。
“聽明白了嗎?”
顧望舒忍着疼痛,點了點頭,莫瑾瑜達到目的便放了手,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離開,他又一次,把她扔在一邊。
顧望舒心中有些鬱悶,她忽略一閃而過的黯然,開始擔心今天這場演出的報酬會不會受到影響。
畢竟現在不是談感情的時候。
會所經理給她結算了一天的工資,比當時說的還多了一些,畢竟高金林看到是閆傑親自帶人來的,而且顧望舒還全須全尾的下來。
總要賣個面子。
顧望舒也不會傻到拒絕錢,收好道了謝。
這錢在她手裡還沒捂熱,就還了平臺。
顧望舒還沒走多遠,莫瑾瑜的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濺起一地的雪渣子,不偏不倚全砸在她身上。
顧望舒:“……”
這就很離譜。
閆傑在前面恭恭敬敬的開着車,似有些忐忑,“莫總,老爺子不是說,讓您帶夫人回去吃飯嗎?”
莫瑾瑜沒說話,專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的股票交易,漆黑的瞳仁看不出喜怒,閆傑跟了莫瑾瑜那麼多年,着實也摸不準莫瑾瑜現在的脾氣。
要說生氣吧,肯定也有,可也沒對夫人做什麼。
如果說不生氣吧,那不可能…不然也不會看到人就讓加速。
“你很閒?”莫瑾瑜總算願意施捨閆傑一個眼神,把還在開車的助理嚇了一大跳。
“沒有沒有,我不就是隨口這麼一問,老爺子的心意,您總不願意違背的不是。”閆傑大氣不敢出。
說起這事莫瑾瑜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手機如期而至的響起,是莫老爺子的電話,莫瑾瑜按了按眉心,到底還是接了起來,“爺爺。”
“今天晚上,帶思思回來吃飯。”莫老爺子雖然已經年逾七十,可精神頭還是很好。
莫瑾瑜沒法,只能答應下來。
莫老爺子又在那邊絮叨的說了點什麼,他都是耐心十足的迴應,未見半點不耐。
等掛斷電話,莫瑾瑜的臉色黑的可怕,良久才吩咐閆傑去秀水公館。
這是莫老爺子特意給他和齊思思選的婚房,鬧中取靜,全是老爺子的私房錢置辦的,莫老爺子孫輩很多,卻獨獨疼愛莫瑾瑜一個。
只想把最好的都給他。
那是長輩極其美好的祝福,可是,齊思思那個女人,她配嗎?
莫瑾瑜一踏進屋子,就感覺一股熾熱的暖風迎面吹來,顧望舒裹着毛毯坐在沙發上喝薑湯,濃烈的生薑味道讓莫瑾瑜非常不適應,“你在喝什麼東西?”
顧望舒呆呆擡頭,“姜,薑湯。”
她看着面色不善的莫瑾瑜,有些莫名,舉起手裡的薑湯弱弱的問,“你要嗎?”
莫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