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微微小姐便勞煩杜公子了啊!……”關雅韻看着一臉無辜的渡錯,抿脣一笑善解人意的開口說道。
“好!保證完美解決!”渡錯雙眼一亮,毫不客氣的托起骨卿卿,腳底藍色的法紋一閃整個人消失不見。
“算了,徽音……”末泛夕看了眼笑的一臉溫潤的關雅韻,開口叫了一聲筆仙的名字,話音剛落。
“許久沒有人來找小仙了呢。”一道不辨陰陽的詭異聲音便響了起來,“咦?這把古琴……呵呵,這麼剔透的人抱着這樣魔氣重的琴,也是有趣。流光惑音琴魔氣太重不適合月影幻銀,用月圓之日摘下的八荒祈玥草研磨出的祈玥香,有同樣功效,而且對使用者會有清心靜神的奇效,關小姐若是願意,小仙這裡還有些許存貨。”
臉上帶着‘筆’字面具,身形修長,腳不佔地,一身詭異的氣息的筆仙出現在兩人面前,筆仙靜靜的對着末泛夕鞠了一躬,籠着袖子,面向關雅韻微微一笑:“小仙這裡的祈玥香可是有百年之久,功效絕對顯著,不過是小仙本人的私貨,所以關小姐若是想要,得滿足小仙一個要求。”
末泛夕看了眼筆仙,並不說話,而是看着關雅韻,等待她的答覆。
關雅韻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筆仙,行禮說道:“雅韻久仰筆仙大人大名,敢問筆仙大人要求爲何?”
“小仙與關小姐手中的流光有過一面之緣,咋見之下十分懷念,還請關小姐借流光與小仙三日,三日後小仙便將祈玥香全數贈與關小姐。”筆仙嘴脣一咧,直達耳根的笑弧看着異常滲人。
關雅韻聽聞,一時猶豫。
筆仙見狀便說道:“對了,關小姐見過千先生了罷?他近來可好?小仙與他亦是舊識,只是許久不見,也不知他如今過的安好……”
“販賣詛咒與禁忌的千厭。”末泛夕看了眼關雅韻,“你與千厭認識?”
若說無機閣是玄清大陸最神秘的勢力,千厭便是玄清大陸上最爲神秘的商人。傳聞他行蹤不定,手上珍品無數,只不過每一件器物都帶着強烈的詛咒與禁忌。而且從不以金錢交易,欣喜以物易物。
關家名門怎麼和千厭扯上關係?
“千先生甚是有趣,小仙曾經是千先生常客。”筆仙微微一笑着,轉過頭望着關雅韻,“這把流光,關小姐是在千先生那裡購的吧?”
關雅韻遲疑片刻,點頭實話實說,“雅韻因偶然之機,與千先生相遇,購得流光。”
“呵呵,偶然……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偶然,有的只有必然。”筆仙莫名其妙的這麼說着,看着關雅韻,“雅韻的琴音已然接近人道之本,好好保持。天道不觸,魔道不理,方是正道。小仙很看好雅韻呢。”
雅韻一愣,筆仙這麼幾句話已經是在提點她了,無機閣筆仙通曉古今未來,能得到他這麼一句話該是多少天下人的祈願?雅韻垂頭,雙手奉上流光,鄭重的對筆仙行禮,“雅韻謝過筆仙大人,三日之約,還望筆仙大人珍護流光。”
回到煉丹房,看着沒人事一樣,繼續曬太陽的白毛狐狸,有些走神,這個煉丹房,是她前些天說想要煉丹時,末泛夕親手爲她佈置的。藥鼎器皿都是末泛夕爲她鍛造的,精緻小巧,似乎用的是千年的玄冰寒鐵,可以最大效用的保留藥力,甚至還會提純丹質。
她看着小爐下端一圈精緻整齊的菱格紋路,聽末泛夕說,這樣的紋路在藥鼎下方一圈,可以有效分佈煉丹火力,提高成丹機率。
清筠失笑搖頭,又是末泛夕,這個人似乎已經方方面面的嚴重侵蝕了她的生活,與她的世界融爲一體了。而更爲重要的是,她對這樣的現象竟然一點都不排斥,甚至心安理得自然而然的接納並且習慣。
這對於常年習慣背叛與被背叛的黑暗傭兵來說,是難以想象的。
就連以前,與她最爲親密的弟弟,顧渝凌,也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她的生活,她的世界不允許,從來不允許她這麼放鬆的面對着一個人,因爲這樣就相當於她的弱點也都將在那個時候放鬆下來,暴漏無疑,而這樣的結果,通常就是用自己的鮮血爲自己的一生畫下休止符。
她眸色暗暗,這裡不是她原來的世界,她也不是原來那個行走黑暗的傭兵,她可以嘗試着信任一個人,將
自己的一切都展現在他面前,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對方不能背叛。
清筠青蔥般的手指冰冷不帶情感的在的白色毛團上戳着,信?不信?信?不信?
末泛夕說過他不會對她有任何的隱瞞的,前提是她問,那麼這樣算不算,矢言了?算不算背叛了?以往一向殺肆果決的藍女王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
一邊血珀白毛狐狸翻了個身,這個人類怎麼了?本狐狸大人可不是用來戳的啊!
就在血珀感覺到自己的怒氣值已經到達臨界點的時候,一雙如玉般修長的手握住了令它顫抖不爽的惡魔之手。
血珀看了眼絕色美人,又看了眼魔王美人,一個激靈翻滾着站了起來,四個小短腿一蹦,逃一般的衝了出去。這麼戳人,比千奇百怪的丹藥,還要徹徹底底的挑戰狐狸的極限了,最可怕的還是,魔王美人身上還有治癒能量,帶着天然的威壓,它都不能動彈火氣大了……
白毛狐狸深深的打了個顫,頭也不回的溜了出去。
血珀跑掉的出奇的順利,此時房間內的兩個人都沒有理會一隻狐狸的心情。
清筠一愣,熟悉的香草氣息,熟悉的手指溫度,不是末泛夕是誰?
“忙完了?”清筠挑眉。
末泛夕垂頭,一把將清筠抱在懷中,“音未將事情告訴我了啊!……”
清筠聽聞白了眼末泛夕,“然後呢?”
末泛夕抿抿脣,緊緊的包住懷中的人,清涼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愧疚,“對不起……”
清筠聽聞一愣,搖搖頭,雙手塔在環住她的手臂之上,“你爲什麼要道歉?”
“我不該隱瞞,我以爲我可以解決好的……”末泛夕默默的說道,“我不想你有任何煩心的事情,或者說覺得我很不好。我想讓你就輕輕鬆鬆的躺在我的懷裡面,不用去想任何的事情。安安心心的過着。”
清筠一雙琉璃眸中,不見透徹,清清淡淡的泛着光澤的眸似乎隔絕了一切的窺視,讓人無從探知其中的任何情緒,冰冷的如同兵工具一樣可怖。
末泛夕沒有來的一慌,“清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