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掃陰霾,露出碧藍的色彩,前往沿山縣的官道上,一個騎着紅色駿馬的英俊男子,他一襲月牙色的錦袍,腰間佩刀寶劍,一張銀白色的面具遮住俊美的臉,他深邃如寶石般的眼睛凝視前方,不由露出一絲柔情。
心裡默默地說:寶貝,我來了,想我了嗎?
快申時了,染霜感覺七色水晶的信號太弱,似乎有人故意迴避她,又或者是對方知道了某些事情,所以想要辦法對付她嗎?
她從山上回來之後,一直呆在屋子裡,始終想不通,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
王妃爲什麼總在嘆氣,難道她是擔心案子的進展嗎?顏夕從門外進來,她手裡端起一個托盤,裡面有些新鮮的梨子。
染霜擡頭看她!
“顏夕,等晚上的時候,我還要去深山走走,我想想看看蝙蝠洞到底在什麼地方?”
“王妃,都快天黑了,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顏夕不想讓染霜去冒險。
“王妃,不如我們等王爺來了再說吧!”
染霜點頭,淡淡地說:“這樣也好!”
“王妃,你吃點水果吧!”
“謝謝!”染霜含笑。
“王妃,剛纔蔡喜派人來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有案件要審理!”顏夕差點了忘了正事。
“哦,我過去一趟吧,等宋大人來了,我們就可以全心投入案子中,顏夕,你派人安排黑風寨的兄弟們,我現在就去縣衙。”
染霜和顏夕分工合作,染霜吃了些水果,便去縣衙!
縣衙公堂上,蔡喜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輕婦人,他溫和地說:“劉老闆,上官小姐快來了,你不必難過,本官和上官小姐定會爲你主持公道。”
蔡喜認識劉玲,這劉玲和夫人的侄女是宿敵,劉玲不想和他談事情,他也理解,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儘量做個好官,他不希望等離職之後,還要被百姓指指點點。
“多謝蔡大人。”劉玲含淚感謝蔡喜。
半個時辰之後,染霜來到縣衙,蔡喜恭敬地走到染霜身邊。
“上官小姐,您總算來了!”
“蔡大人,我聽小顏說你找我有事,所以過來看看!”染霜拱手微笑,這蔡喜現在看着倒是順眼多了。
“上官小姐,奴家確實有事要和上官小姐談。”劉玲含淚看着染霜,她給染霜跪下,染霜上前扶起她。
“這位大姐,使不得。”
“你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吧!”染霜看着眼睛哭腫的劉玲,她笑容溫和如春風。
劉玲哭訴道:“上官小姐,小婦人只想單獨和您談談。”劉玲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她的過去,她更不想讓蔡喜攙和進來。
她委屈地看着染霜。
染霜讓衆人退下。
她倒是有些奇怪,這可憐的女子有什麼事情難以開口。
“上官小姐,您是女子,奴家跟您說話比較方便。”劉玲擦了擦淚水,痛苦地說:“上官小姐,奴家姓劉,閨蜜單獨一個鈴字,我本是沿山縣人城東人,卻因爲年少不懂事,吃了很多苦。”
染霜靜靜地聽着劉玲講述她的故事。
“我在十四歲那年嫁給了孫家巷的孫堯爲妻,一年後,我生有一女,我自問勤儉持家,沒有什麼對不起孫家,孫家的兒子是個秀才,他看中了縣城唐家的遠房親戚顧紅梅,誰不知道顧紅梅是唐老爺夫人的遠房表侄女。”
“等等,你剛纔說的唐老爺是唐明榮嗎?”染霜打斷劉玲的話。
劉玲點頭,“是的,上官小姐,就是您說的那個唐老爺,唐老爺是唐氏家族的人,沒有人敢惹,而她那個表侄女長得十分彪悍,多次對我下毒手,顧紅梅仗着是唐家的表親,她胡作非爲,她逼迫孫堯休了我,繼而娶她爲妻。”
染霜不明白地問:“劉大姐,你剛纔說顧紅梅看上孫堯,這到底怎麼回事啊,請問一句,孫家家底可殷實?”
染霜暗想:一般情況下,如果那個顧紅梅是顧氏的侄女,應該不會看上一個有妻室的秀才纔對啊!
“孫家確實有些家底,當年我嫁給他們家的時候,他們家只是普通的人家,我爹孃雖然死得早,但卻給我留下一棟宅子,還留下一兩間鋪子,當然還兩千銀兩,我一同帶到孫家,孫家雖然是做生意的,但他們的鋪子虧損厲害,如果不是我幫孫家致富,孫家哪會有今天。”
“孫堯寫得一手好字,他曾是唐老爺家的教書先生,那顧紅梅雖然是唐夫人的表親,但也是隔得很遠的那種親戚,她來唐府做客,見孫堯長得白白淨淨,加上孫堯使了些手段,顧紅梅很快就愛上了孫堯,孫堯也想巴結唐家,於是就把我休了。”
“薄情的男人,太過分了!”染霜有些替劉玲不值。
“這都不算什麼,我離開孫家之後,我憑藉自己的本事接手一家快要倒閉的繡樓,我把所有的私房錢都投入到繡樓,雖然一個人的日子過得清苦,但我總不能自暴自棄,經過六七年的時間,我把繡樓扭虧爲盈,繡樓生意也越來越好,孫家見我發財,又想來霸佔我的東西,說我是他們孫家的人,不把繡樓交出去的話,他們會把我送進大牢。”
說到這裡的時候,劉玲哭得很傷心,“昨天顧紅梅和孫老夫人還帶着她們的丫鬟來搶我的東西的,當着客人的面砸我的店,我聽聞上官小姐爲人正直,幫我們百姓做了很多事,所以我前來找您替我主持公道。”
“我終於明白,你爲什麼不跟蔡喜說你的冤屈,原來你所告之人正是蔡喜的親戚啊!”染霜溫柔地笑,“你放心,我會替你拿回屬於你的一切。”
“上官小姐,正是太感謝您了,您也知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哪敢惹當官的,以前我也來找蔡大人申訴,他知道孫家的少奶奶是唐家的親戚,就不管了。”
劉玲很感激地看着染霜,“上官小姐,小婦人所說之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隱瞞。”
唐宅,顧紅梅親自去找唐依依的母親顧氏,她希望顧氏幫她出面拿回劉氏的財產。
顧氏有些犯難,眼下她都自身難保,哪有心思管這個表侄女。
“紅梅,姑媽也力不從心啊,你還是消停些,如今你表姑父已經被罷官,我也無能爲力。”
“姑媽,在整個沿山,那個不給您三分薄面,只要您出馬,一定會成功的,侄女自然不會忘記姑媽的恩典。”顧紅梅說着,讓她的人拿出一個錦盒,裡面裝有一塊紅玉,是她從外族商人哪兒得來的。
顧紅梅捨得割愛,她只希望顧氏幫她出頭,把劉氏的繡樓拿回來,劉氏的繡樓生意很好,每天可賺幾百兩銀子,加上她討厭劉氏,所以她纔去找劉氏晦氣。
唐夫人看着那快質地很好的紅玉,她笑了起來:“說起來,那劉氏也是你們孫家的女人,她掙得銀子也自然歸孫家!”
顧氏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有錢可以收,她自然不會不要,再說,這紅玉也算是紅梅孝敬她的。
“夫人,那劉氏去縣衙告狀,要是她去找上官小姐,那我們怎麼辦?”顧紅梅的貼身嬤嬤許氏擔憂地說。
“縣令被罷官,都是那個上官小姐搞的鬼,我看縣令大人對那個上官小姐很尊敬。”
“紅梅,你相公當初寫的休書呢,在哪兒,你們派人去把休書撕了,就算那個上官小姐替劉氏出頭,也沒有機會,只要沒有休書,劉氏還是你們孫家的媳婦,量那個上官小姐也不敢怎麼樣。”顧氏冷笑,那白衣女子找死,整個沿山縣,是他們唐家說了算,什麼時候輪到一個黃毛丫頭爬到頭上了。
“姑媽,您真是英明,姑媽,當初我們休了劉氏,又沒有在縣衙備案,所以單憑劉氏的一面之詞是沒有用的,姑媽,您放心吧!”
縣衙
劉玲的丫鬟柳兒匆忙地跑到縣衙稟告劉玲。
“東家,不好了,孫老夫人帶着下人來繡樓拿走您新進的錦緞。”
“什麼,孫老夫人是明搶嗎?”劉玲十分生氣,好個老婆子,欺負她是個孤女嗎?
“上官小姐,這孫家實在可恨,您可要替我做主啊!”劉玲轉身對染霜哭訴。
劉玲的事情算是民事糾紛,事情牽扯唐家,她要管一管。
“走,我跟你過去瞧瞧!”染霜點頭和劉玲一起去劉玲的繡樓。
縣衙後面的住宅區,蔡喜的夫人龍氏憤憤不平。
“老爺,您纔是名正言順的縣太爺,朝廷罷官的聖旨一天沒有到,就輪不到那個女子在公堂之上指手畫腳。”
“夫人,你有所不知,那女子的身份爲夫惹不起,唐家更惹不起啊!”蔡喜不想讓他夫人再多事了,雖然他沒有了官職,但他還有蔡家的祖業,也能夠過一輩子。
“有什麼惹不起的,我外甥女還是銘王側妃,她姑奶奶還是太后呢!”蔡龍氏不以爲然。
“老爺,你就沒有想過嗎?那上官小姐可能冒牌貨,她藉助公主府的名義到處出風頭,欺騙大衆。”
一想到自己不是官夫人,蔡龍氏就十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