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鈺傑收到染霜的信後,就命令管家帶人在他們傑王府的外面搭建臺子,供募捐活動用,此外,染霜還設置了幾個募捐點。
傑王府府內一個,外面一個,皇宮一個。
外面的主要是供百姓們捐贈,府內的主要是邀請那些月城的富商和所有的官員前來參加。
傑王府正廳
一個嗲嗲的聲音從門外飄來
“王爺,蓮兒特意叫人幫您準備消暑的冰鎮銀耳羹。”莊美蓮一手托起一個瓷盤,走了進來。
“蓮兒有心了。”長孫鈺傑淡淡地擡眼看她。
“王爺,您嚐嚐味道如何?”莊美蓮放下盤子,然後端起玉碗,舀起一勺要喂長孫鈺傑。
門外,殘夜和王管家以爲正廳沒人,他們有事,就直接走了進去。
“王…王爺屬下該死。”殘夜先開口,他沒想到莊美蓮在。
而王管家低着頭,什麼也沒有說。
“募捐臺子搭建好了嗎?”長孫鈺傑揮手讓莊美蓮站在一邊,他整理衣襟,認真地問。
“回王爺,已經弄好了,屬下前來,就是想讓您確認一下賓客邀請名單。”殘夜回道。
“殘夜,就按照蘭心公主說的做去吧,不論官員大小,都邀請,還有那些商人,也全都邀請,這事情必須趕緊籌辦,災區的百姓可等不起。”
“現在父皇已經寫信給災區的官員,讓他們先想辦法從其他地方弄點糧食給災民,我們這裡弄好之後,馬上啓程押往南方。”長孫鈺傑也知道他得到了磨練自己的差事,太子一黨的人肯定會找麻煩,他得做好思想準備。
鳳鸞宮,長孫鈺芸吵着要出宮。
林皇后制止了她。
“芸兒,你別添亂了,怪怪的呆在宮裡,哪裡也別去。”
“母后,父皇怎麼可以封那個賤人爲公主,她哪裡配啊。”原來這長孫鈺芸知道染霜被封爲公主,而且以後和她平級,她心裡接受不了。
“胡鬧,父皇做事還輪不到你來評論。”長孫鈺輝呵斥道,“你一個公主,整天無所事事就算了,難道你想連累我和母后嗎?”
“母后,太子哥哥兇啊。”長孫鈺芸腳一跺,十分生氣。
“夠了,你太子哥哥說得對,你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來,公主要有公主的樣子。”林皇后沒有像往常一樣依着她。
“皇后娘娘,秋媚小姐來給您請安了。”鳳鸞宮外殿,一個宮女站在門外稟報。
須臾,林秋媚和她的丫鬟被領了進去。
“臣女/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殿下吉祥,芸公主吉祥。”
林皇后打量着風塵僕僕的侄女,她溫和地說:“媚兒,你怎麼來了。”
“回姑媽,媚兒請姑媽爲我們做主。”林秋媚忽然跪在地上。
她是來告狀的,高染霜敲詐他們的銀子。當然,那只是他們的一面之詞,人家染霜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媚兒姐姐,到底怎麼回事?”長孫鈺芸見林秋媚跪下去,她好奇地問。
“姑媽,今天早上染霜妹妹帶着她舅舅來林家,敲詐了林家的二十萬兩銀子,她還說,如果我們還錢她的一百三十萬兩。”林秋媚把敲詐兩字說得很重。
“什麼,那個賤人膽子也太大了。”林皇后眼睛睜得大大的,十分驚愕。
“姑媽,請您爲我們做主,染霜妹妹之所以這樣做,是想仗勢欺人,皇上不是冊封她爲公主嗎?她用公主的頭銜壓人。”林秋媚用繡帕抹淚,很委屈地說。
林皇后叫她起來說話。
頃刻,長孫鈺輝認真地問:“媚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林皇后和長孫鈺輝顯然對她的話產生懷疑。
林染霜應該不會那麼沒有腦子,難道媚兒還隱瞞其他的嗎?
在長孫鈺輝的追問下,林秋媚才把嫁妝的事情說了出來,她儘量說得很好聽,說她娘是爲了幫林染霜保管嫁妝。
而林皇后是知道內情的人,這麼多年來,她也受益不小。想到她以後從林家得到的銀子少了,她自然是不幹的。
她沉吟片刻,然後吩咐宮人去把染霜叫來。
她是皇后,她有資格教訓她。
“母后,這次一定要好好治治那賤人,要不然她還真不知天高地厚。”長孫鈺芸原本不高興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媚兒姐姐,你受委屈了。”長孫鈺芸安慰道。
大約半個時辰後
“姑媽,侄女就先回去了。”林秋媚提出回家。
林皇后也沒有留她,讓宮人送她出宮。
鳳鸞宮,長孫鈺輝和林皇后商量事情。
“母后,兒臣覺得這是林家的家務事,我們沒有必要攙和。”長孫鈺輝不想和染霜把關係弄僵,他還要利用染霜,得到他父皇的寵愛,得到胡將軍的支持。
“輝兒,你怎麼會這麼想。”林皇后擡頭看兒子,她想兒子這樣說,一定有他的理由。
“母后,其實林染霜之所以那麼做,也是爲了出氣,當初林家的人那麼對她,你說她會放過林家的人嗎?而且兒臣還聽說,她會和傑王和離,是因爲她懷了傑王的孩子,而傑王親手把她的孩子打掉了。”
“輝兒,你不要告訴母后,你想收她爲妃吧。”聰明的林皇后猜測道。
“母后,如今父皇看中胡家,就連林染霜也跟着沾光,而且林染霜有才,如果她成了我的人,自然會爲我考慮。”長孫鈺輝認真地說。
“母后,父皇重視的人,對我們很有好處。”
“母后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林染霜太狂了,我們得給她一些苦頭,再給她一些甜頭,她是一顆未定的棋子,而你舅舅他們是我們的忠實支持者,這兩點你要分清楚。”林皇后在衡量其中的利弊。
“娘娘,皇上不是要賜給她三十個公主,十個太監嗎?我們何不安排我們的人混在裡面,如果她肯聽我們的,那最好不過,如果她不想聽我們的人,我們何不將她神不知鬼不覺地除去。”林皇后的老心腹曾公公獻計道。
“本宮怎麼沒想到呢。”林皇后頓時茅塞頓開。
傍晚,染霜來到鳳鸞宮。
她心知皇后找她沒好事,肯定是林家的人進宮告狀了。
染霜落落大方地給林皇后施禮。
“染霜給皇后娘娘請安。”
林皇后打量着面色有些憔悴的染霜,淡淡地說:“知道本宮找你來做什麼嗎?”
“染霜不知。”染霜不卑不亢地回道。
“林染霜,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目無尊長,聽說你連你爹都不認。”一開始,林皇后就把不孝的罪名扣在她頭上。
好像她教訓她是理所當然的。
“皇后娘娘,我沒有爹,何來的相認。”染霜眼底冰冷,淡漠地說,“皇后娘娘,爲了這個,就把我叫進宮嗎?我沒有多餘的事情奔跑。”
“林染霜,你別以爲皇上冊封你爲公主,就可以囂張。”皇后沒想到染霜一點面子也不給她,她大怒道。
“來人,給本宮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免得她日後丟了皇家的臉。”林皇后吩咐她的爪牙。
一個老太監和中年嬤嬤上前,欲擒住染霜。
染霜陰冷地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心中只打寒顫,不由退後一步。
“皇后,殺人也要有證據,我沒想到尊貴的皇后娘娘竟然想對我濫用私刑,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本宮教訓你天經地義,你這個不忠不孝的東西,如果皇上知道了,他也會贊成本宮的做法。”
又是一個不忠不孝,這老女人又給她扣屎盤子。
“皇后娘娘,請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住不忠不孝。”染霜凜冽帶問。
“你不認你的親生父親叫不孝,你敲詐嫡母叫不孝,你仗着公主的身份欺壓人叫不忠。”林皇后說得頭頭是道。
忽然,染霜冷笑起來,“哈哈,原來林家的人進宮告訴你了啊。”
她稍稍頓了頓,繼續道,“我不認林丞相怎麼啦,自從我出生以來,他有盡過父親的責任嗎?在他的眼裡,我就是一個垃圾,是一個廢物,這樣的父親我要來何用。至於你說的敲詐嫡母,好像你還沒有搞清楚。”
魏氏只是一個側室扶正的女人,而我是原配的女兒,我母親纔是正宗的嫡母,還有我沒有敲詐她,我只是要回屬於我孃的東西,她霸佔了十多年,我要他們還一百五十萬兩算是少的了。
染霜見林皇后欲開口,她打斷了她的話。
“皇后娘娘,請問一個側室霸佔原配嫡妻的嫁妝這合常理嗎?我雖然不能選擇我的父親是誰,但看在他是我生父的面子上,我用魏氏欠我的一百五十萬兩當做禮物送給他,他還想怎麼樣。”
林皇后被染霜問得啞口無言,她以前見過染霜,但染霜沒這麼大膽,但現在她深信,如果她激怒染霜,得不到什麼好處。
“林染霜,你說的可是真的。”林皇后爲自己找個臺階下,她語氣稍微緩和些。
“皇后娘娘,你是那麼英明、那麼賢得,千萬不要被人利用了,好歹我們還是親戚,你說是不是。”染霜不想樹敵太多,她也給林皇后一個臺階。
“皇后娘娘,我剛纔實在太激動了,才和你頂嘴,如果你換成是我,你也會如此。”染霜又說。
“好了,看來是本宮錯怪你了,你先下去吧。”林皇后淡淡地說道,“曾公公,送本宮送送蘭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