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也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面對這些人的冷嘲熱諷她也不見得會生氣,反正至始至終人的嘴巴長在她們自己身上,由她們說去就是了,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沒什麼可介意的。
蕭雅多少知道,公司給自己安排工作,惹人眼紅。不過也並非是她樂意那樣,何況那套房子就是她自己都有些拿捏不定,何況是那些無相關的人的猜測。
她日子過的並不好,飽受公司同事的眼紅,還要說服自己接受。即使她不願意住那房子,可是公司的主管將話說的那麼清楚,她再問下去只會顯得她很矯情,她也沒想好要辭職,現在的公司給她的薪酬還是很好的,除了辦公室裡大家給她的白眼。
唯有加油工作,將大家對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除此以外找不到任何方法消除辦公室裡的隔閡。
時間如白駒過隙,飛也似的就到了十一月底,十一月底發工資的時候再度出現發工資失誤的事情,蕭雅的工資是高的有些離奇。
她去了財務部,財務部的人看了看她,給她查了一下,結果確實是發錯了。那些人笑呵呵的將蕭雅的工資的事情處理了。
蕭雅樂得自在,因爲不是她的她就連一毛錢都不會拿,若是屬於她的,就連一分錢都不會放過。
蕭雅還錢的事情多少還是傳到了辦公室裡,以往對蕭雅愛搭不理的同事們或許覺得蕭雅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講話,她也沒端架子,人家對她好她也理應對人家好,哪有人樂意一輩子對人好的道理。
蕭雅和辦公室的人開始活躍起來,上班的時候工作的熱情都上漲。十二月份的最佳員工自然而然是屬於她的,當然這是後話。
於小英離開青城後,一直都沒回來過。電話打的倒是很勤快,不過沒說過要來青城,想想也是,林亞城在那邊,她來青城隔得更遠了。
不過讓蕭雅沒想到,今天下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從未想到會來找她的人。蕭雅是那樣想,也不排除是路過遇到了。
“好巧。”
“是啊,好巧,走吧,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聊聊。”
這人真不愧是慕容堇的兄弟,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帶着冰碴,而且還讓人不容置疑的去執行,霸道的連拒絕的機會都不曾給人留下。
蕭雅想了半天好吧,無非是和慕容堇有關的事情,她不想談,那些事情好容易塵封在她的記憶裡,雖然還不是很徹底,但是不撩撥的話忘記不在話下。
“很抱歉,我還有些工作沒做完,我能不去嗎?”
蕭雅不是矯情,她從心裡排斥有關屬於慕容堇的一切,所以自然而然的拒絕,纔不會搭理是否給她機會。
“我不會和你聊你不喜歡的事情,走吧,是聊我的事情。”
蕭雅無從拒絕,她和嚴漣朝前前後後見過不超過一個手的數,要是她沒聽錯是要和她講他的事情。
不過蕭雅難得心情很好,也沒再推辭。嚴漣朝將她的小心思看的如此透徹只能說明這個人一點也不簡單,不過也是,要是簡單也不會和慕容堇做朋友,更不會年紀輕輕的成爲一院之長。
到了一家咖啡屋,這間咖啡屋以前和於小英來過,不過要說也是難得的奢侈了的一次,普通的工薪階層是沒有條件多來幾次的。那時候她們倆沒錢剛剛畢業,心情不好,來了之後那些東西貴的讓她們嗔舌,爲了不失面子點了最便宜的一杯咖啡就溜之大吉。出去後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之後就望而卻步了。
“想吃點什麼。”
相較於慕容堇嚴漣朝確實是彬彬有禮,雖然語氣讓人不容置疑,但是比起他確實不讓人感到壓抑。
“隨便吧,我不喜歡吃甜食,就一杯咖啡吧!”
嚴漣朝挑了一下眉毛,嘴角過着若有若無的笑容。蕭雅盡收眼底,心裡嘀咕這個人在笑什麼,不吃甜食難道有那麼可笑嗎?
顯然嚴漣朝雖說在和服務生交涉,但是把蕭雅的表情也看的一清二楚,語氣有些睏倦,但是也有些笑意,不知是不是裝的。“我還以爲能和於小英成爲好友的人都喜歡吃甜食。”
原來是這樣,蕭雅也沒因爲小心思被人識破而感到尷尬,她表情自若,揚聲到:“性格互補有利於發展,你看我們不是一直都很要好。”
確實是要好。要好的就差共事一夫了,不過嚴漣朝並沒說出來,雖然這話說出去也是一個玩笑,但是爲了以後自己好過一點還是沒開這樣的玩笑,何況於小英現在是蕭雅的嫂子。
“嚴醫生叫我來這裡不會是閒聊的吧,你不是說有事嗎,說說吧!”
倒是沒想到蕭雅如此直接的讓他講事情,至此他算是明白蕭雅並不希望瞭解有關慕容堇的一切。
“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嗎,我想我們可以成爲朋友的。”
蕭雅噗嗤一聲,很不道德笑了出來,她覺得嚴漣朝開這樣的玩笑就和火星撞地球一樣的好笑。
“爲什麼?”
“交朋友還需要爲什麼嗎,可是我並不覺得呢!”
看來這個人算是和她槓上了,這麼明顯的拒絕都不懂,難道還真的要她說的再直白不過嘛,她有些拿捏不準嚴漣朝的意思。
“好吧,嚴朋友直說吧,我不想和你繞彎子。”
嚴漣朝表情有些無奈,優雅的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樣子懶散的靠在了背椅上,語
氣有些戲弄又有些無辜:“蕭雅你真的有些聰明過頭了,我和你交朋友能圖你什麼啊,你的聰明要是用在堇的身上或許你們也不會到這一步。”
“夠了,我想我沒必要和你再聊了,我說過我不希望聽到有關他的任何消息,抱歉你慢用我先走一步。”
嚴漣朝被眼前憤怒的蕭雅弄的不知所措,他覺得他並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會像刺蝟一樣的瞬間就把自己保護起來。
作爲醫生的他泛起了職業病,這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蕭雅等等,我想問問英英的事情。”
呵……英英,倒是挺親密的嘛,就是她都未曾在別人面前叫於小英如此親暱的稱呼。
她停下了腳步,背對着嚴漣朝,嚴漣朝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是蕭雅語氣的清冷,倒是輕而易舉的聽見了。
“嚴醫生,不該過問的就不要問,你對她是什麼心思我不管,但是我還請你不要去打攪她,我想你應該清楚做爲一個有夫之婦,她的心思是她的丈夫,況且我並不以爲嚴醫生不知道小英突然之間離開青城的原因。”
並不是蕭雅咄咄逼人,而是她並不是傻子,也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於小英雖說和她說的是離開青城和哥哥離的近點,但是是人都知道於小英是多麼在乎那份工作的,而且林亞城離於小英的家並沒有很近,只能說明於小英有什麼難言之隱,而這個難言之隱的罪魁禍首就是身後的這個人,蕭雅又怎能給他好臉色。
“你說的很對,有夫之婦自然要全身心都關注自己的丈夫,可是她的丈夫能給她一個正常的家庭嗎,不能,你難道不知道作爲軍嫂一個人支撐起一個家庭的辛苦嗎,你又怎麼會懂作爲一個軍嫂付出的要比別人多的多,何況她才二十三歲,她的年華不應該就那麼浪費掉。”
嚴漣朝有些激動,他喜歡於小英,從見她第一次開始,她的獨特是他這麼些年裡從未有過的,驕傲的、篤定的、任性的、可愛的、無助的、善良的、她的好並不容易輕易的發現,可是隻有接觸多的人都知道她確實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生。
“呵呵……那你有沒有問過她,她是不是幸福的,請你不要用你自己的思維去想象她,她的堅強能讓她做一個合格的軍嫂,再者你沒有權利去評價她是否幸福,因爲你們都是一樣的自私,根本就不懂什麼是真的幸福,如果我是男人爲你剛剛的那些話現在過來的就是拳頭。”
蕭雅憤然離去,她氣的嗓門之冒煙,無比的憤怒,在她看見嚴漣朝和於小英在樓下拉拉扯扯的時候就知道嚴漣朝和於小英的關係有些不正常,可是她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於小英紅着眼眶回家的時候正好被她撞到,於小英沒說,她大概也猜到了點,後來於小英迫切的想要和哥哥結婚,蕭雅才覺得事情到底有多嚴重。
不過讓她欣慰的是,於小英至始至終都喜歡哥哥,而非是別人,雖然哥哥不時常在家,但是哥哥對於小英的好也是無人相比的。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她覺得很不好,尤其是和嚴漣朝吵過幾句之後,心情跌到了谷底。想着釋放一下也是好的,就到一家火鍋店吃了火鍋,天氣寒冷也很適合吃,她吃的都快要吐了才罷休,不情不願的出了火鍋店,在路上閒逛,也就到了那個時候。
她剛剛進屋,還未來得及轉身,就被人堵住了去路,她心裡無比驚恐,大半夜就算是出點什麼事情都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黑暗中她看不清來人的面容,直覺上是個醉漢,嚇傻了就連呼救這樣的方式都定格在心底深處。
而後鋪天蓋地的酒氣襲擊而來,她只能嗚嗚的掙扎,手腳並用,都未能將人看清楚,但是心下已經確定來人是誰,她抵命掙扎,她懊惱自己爲什麼連這麼點力氣都沒有。
索性就放棄吧,她是鬥不過他的。只好一動不動任由他胡作非爲,只是眼淚像泉水般涌落,冰冰涼涼的,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或許慕容堇感覺到蕭雅的異樣,停下了手,雙手捧起了蕭雅淚水滿面的臉頰,輕輕的吻着。口中呢喃着:“蕭雅,你讓我如何是好,你說啊!”
蕭雅並不知道慕容堇是在喝酒的途中跑出來見她的,他想她想的快要發瘋了,每次都是到她樓下的時候望而卻步。
今天嚴漣朝的電話讓他心有所動,要不然他也不會冒冒失失的就會過來。
“慕容總裁,林雅言已經不是以前的林雅言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蕭雅。我們不認識,你現在應該離開了。”
“爲什麼你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對你不好還是怎樣,你到底有沒有心啊,蕭雅你真的好狠啊,我爲什麼會傻乎乎的愛上你,你知不知道我爲了你得罪了多少人,爲了你我差點連命都沒有,爲了保護你我千辛萬苦騙你到這裡,我是人不是神,我以爲你會懂,可是現在發現我錯了,我錯了。”慕容堇黯然放下禁錮着蕭雅雙手的手臂,頹廢的坐到了沙發上,一言不發。
蕭雅沒想過慕容堇會說出那些話,高高在上的慕容堇變成現在這樣的失落頹廢,她心裡也是泛着酸,可是那又怎麼樣,她不得不狠心,他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兩個沒有交集的集合又怎麼會走到一起。
蕭雅不是沒想過給他一份溫柔,可是她做不到,尤其是面對別人的生死的時候,她也恨自己的狠心,可是現在不狠心,以後會變的更糟糕,當一些從未曾在你的生命中出現的黑暗出現在你眼前的時候你能選擇什麼,老大老大,這倆個字讓她望而卻步,她要的無非是安安穩穩的生活,可是她知道慕容堇給不了她這樣的幸福,所以她寧願他恨她,也不要他以後後悔。
“慕容總裁,謝謝你對蕭雅的
照顧,蕭雅的狠心是你一手造成的,所以你不應該怪我,在你爲我做那些事的時候就該知道,我與你就會有天大的隔閡,我不願再見你,所以以後還請你不要打攪我的生活,今天的這一切就當是我們的分手禮吧,以後形同陌路,再不相認。”
心不知在什麼時候被自己傷的如此千瘡百孔,她拼盡全身的力氣說着狠話,如若可以她寧願自己不要再見到他,更不願相信自己無意之間的過失,會讓他們形同陌路。
“蕭雅,難道你真的就沒有愛過我嗎?”
蕭雅冷笑:“愛你,你沒吃錯藥吧,我怎麼會愛你呢,這個字我從不屑於說,更不會屑於對你說,我只愛我自己,如果慕容總裁今晚要是不願意離開的話也可以,付房租吧,我不介意收點生活費。”
生活費,慕容堇瞪大眼睛詫異的看着蕭雅,蕭雅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刺得慕容堇眼睛生生的疼。
“現在連公司給你的屋子都出租,還有什麼也是不不敢出租的。”
“當然,只要你出錢,我自然奉陪到底。”
慕容堇氣結,就連酒醉都被蕭雅的話氣清醒了許多。“我租你。”
蕭雅一愣,心下沒想到慕容堇會這樣說,本以爲那樣說了慕容堇就會離開,可是沒曾想最終是自己給自己下套了。只能厚着臉皮喃喃:“好啊,只要你付得起,我沒問題。”
本來倆人都是順口將話搭下去,未曾想到這一步都是前後爲難,都是驕傲的人自然不會想着自己認輸。
“說吧!一夜多少,我出。”
蕭雅心上狠狠的被戳了一下,這一下讓她眼眶瞬間變得通紅,可是爲了該死的面子,只能死撐。
“五十萬,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
慕容堇怒火橫生,眼睛裡全是火苗,嘴角都在抽搐,捏緊的手指咯咯的響。蕭雅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這些話也是她頭次說,何況慕容堇說的話越來越毒,和她的每句話都是有過之無不及。
“一個億,我買你一年。”
蕭雅死死的抓着沙發的靠背,指甲深深的陷了進去,但是臉上一點也看不出異樣,除了眼眶有些躍躍欲出的金豆豆。
“慕容總裁真會算賬,一個億,一年,要是我沒算錯的話一夜五十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最低估計也是一億五千萬,怎麼你這個商業奇才也有算錯帳的時候。”
“啊……”
慕容堇眼神冰冷,不似以往的霸道,眼睛中清晰明瞭的怒火顯而易見,蕭雅無力反駁,只能看着眼前憤怒的獅子,將自己吞滅。
“是不是所有人拿出一個億你都會這麼做,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你還知不知道作爲女人的本質。”
女人的本質,要不是爲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的本質,她現在纔不會受這樣的罪過,更不會過的如此艱辛,更不會像現在這樣愛一個人將他傷害的同時把自己弄的狼狽不堪,更不會不敢愛不敢恨。
“你給我說話。”
蕭雅死死的閉着慕容堇捏着的下吧無法開口的嘴巴,只能任由眼淚打溼面頰,她需要發泄心裡的積怨。
她看着那些電視小說上的的人因爲種種被愛人傷害的那麼透徹,她以爲所有的一切都是無病呻吟,可是當她清楚的體會到時,才發現那些筆者的描述真的一點也沒錯,痛徹心扉,千瘡百孔,疲憊不堪,這些最簡單的詞語描述出的痛還有些輕。
“我以爲我給你時間,我以爲我給你自由,我以爲我給你你想要的自由,你就會變好,哪怕是溫柔的對我一點點我都會很開心,可是我錯了,既然你願意賣你自己,我願意出高昂的價格,從現在開始,我買你,直到我玩膩爲止。”
說完沒帶一絲感情的吻上了蕭雅的脖子,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啃咬,沒幾下,蕭雅就被疼的發出輕微的悶哼,只是憤怒如慕容堇根本就不會介意她的疼痛,只能竭力的撕咬。
蕭雅全身癱軟,不帶任何虛擬的色彩,掛在慕容堇身上連一絲的力氣都使不上勁,她恨透自己那麼輕易的就被慕容堇撩撥。
聽着慕容堇難聽的諷刺,蕭雅只覺得心被一片一片的割裂,以往不介意那是因爲她從未愛過,可是現在不一樣。
心裡吶喊,我沒有沒有,可是嘴上還得掛上微笑面對他的冷言冷語。
“怎麼,才離開我一個多月就急不可耐的找下家了,蕭雅啊蕭雅,我還真的佩服你們姐妹倆了,妹妹前幾天剛剛陪我過了幾夜,現在就輪到姐姐了,真不愧是林家人,不知道你們這對姐妹花是遺傳了你爹還是你娘,不過我看應該是你爹,總喜歡幹一些別人都不喜歡乾的事情,你說是吧林雅言。”
蕭雅頭腦發熱並不代表她聽不清楚慕容堇污穢之詞,他的每句話都想鞭子一樣打在她的心上,身上,可是她不能和一個醉酒的人計較,再者也計較不過來。
她身上一陣冰冷一陣火熱,處在水生火熱之中難免有些受不了,只能將身體靠着慕容堇身上緊緊的捏着他的衣邊死勁的掐自己。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她微微揚起腦袋,頭頂盯着略顯青碴的下吧,祈求,聲音哽咽。
“怎麼我還沒說夠呢,這就不行了,蕭雅伺候人可不像你這樣,真不知你的五十萬值哪裡去了。”
蕭雅被慕容堇說的臉色青白相交,一會暗一會白的。再加上情動時臉色潮紅,自是有些以往沒有的楚楚可憐。
慕容堇心有不忍攔腰將她抱去踢開了臥室的門,丟在了牀上,隨即撲了過去。直到天色微微泛白,慕容堇才撤身離去。留下蕭雅淚流滿面,都未曾看她一眼,嘭的一聲將蕭雅關在了屋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