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鳳把鏈子放到了她的手裡,說,從我到將軍府,你就一直和我實心實意的,你是一個好丫頭,對我也很盡心,我也沒什麼可給你的,這些東西都是將軍賞賜給我的,我這也就只是借花獻佛罷了,你就趕緊收起來吧,別給人看見了,將來這些東西都是要被收回的,那鏈子就算是你和主僕一場的見證吧。
“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歡喜詫異,主子這話說的怎麼有點道別的意味啊?
“沒什麼?”蘇七鳳笑笑,“你收好就行了,我要去將軍那邊了,你不用跟着,該做什麼就做點什麼吧。”
說完,蘇七鳳站起身,再無猶豫,出了院子門,就直奔秦世堯的住處。
“主子?”
歡喜楞楞地站在屋門口,主子這是怎麼了?
還沒走到秦世堯住的那個院子,就遇到了他,他臉色鐵青着,帶着一行鷹奴,貌似怒氣衝衝地朝這邊走來。
蘇七鳳臉上漾着笑意,腳下不停,緩緩地迎向了秦世堯他們。
兩個人就那麼面對面站着,一個如鐵塔似的魁偉,一個如櫻花般嬌俏,只是此時他們的目光裡都有些固執與疑問。
“你爲什麼要那麼做?你明知道這樣是會連累到很多人的,我手下的將士們經歷了艱險,這才取得了勝利,你卻放走了我們的勝利果實,你要我怎麼向皇上交待?你讓這整個秦家軍中的人面上蒙羞,你不是這樣一個不顧大義的人啊,你還是你嗎?”
秦世堯首先發難,言語中的凌厲已是清晰再現。
蘇七鳳微微笑,有風經過的時候,那風兒就拂動了她的衣角,她平靜地望着秦世堯,“將軍,恐怕忘記了自己是誰的,是您吧?您要做的是什麼?你要達到的是什麼?難道還要七鳳說嗎?一個人爲了某個人那麼情深意重,在七鳳看來,可是不易!不是嗎?”
“你!”
秦世堯怎麼會不明白七鳳話裡的所指,他怒呵呵地。
但七鳳已然不再和他說什麼,她走到了那些鷹奴前面,說,“我就是放走了朝廷要犯的蘇七鳳,你們要綁要殺,就請吧。”
“鳳主子?”
幾個鷹奴莫大的震驚,個個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麼辦好。
“難道你們不怕秦大將軍被皇上怪罪嗎?”
蘇七鳳冷然一句。
“將軍?”那幾個鷹奴請示似的語氣。
秦世堯並沒有轉身,只是說了句,把她押進地牢吧!然後他邁開步子走了。
幾個鷹奴把七鳳送去了地牢。
不大會兒,李公公等人就知道了蘇七鳳偷拿了秦將軍的令牌,私自放走了古樣泰父子的事情了,李公公急急地找到了秦世堯,“喂,我說大將軍啊,您怎麼不趕快追啊?跑了這兩個要犯,那灑家怎麼和皇上交待啊?”
秦世堯站在屋子裡,臉上的陰鬱都快凝結成霜了。
“秦將軍,快把那兩個人給抓回來啊?”
“怎麼抓?去哪裡抓?那兩個賊寇昨天半夜就手持將軍令牌離開這裡了。”
“哎呀,這可怎麼好啊?偏偏這個女子她是……她是皇上……唉!”李公公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世堯怎麼會不明白李公公那話裡的含義,他不過是說皇上看上了七鳳了,可這七鳳偏生又做了違法的事情了,這可怎麼好?
“公公,您看拿這七鳳怎麼處置好?是凌遲呢?還是賞賜她毒藥?”秦世堯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緊張地注視着李公公的臉,他是那麼害怕,怕由李公公嘴裡吐出一個殺字來,他可是皇上派來的欽差大臣,他要怎麼做,自己那可是無法阻止的。
“唉,能怎麼辦?灑家也是不知道皇上是要侵犯,還是要美人了?只能是把她押去京城,恭聽皇上處置了。”
李公公可是個精明人,他是睿武皇身邊的貼身人,自然是知道皇上的輕重緩急了,在睿武皇的眼裡,美人那可是一等一的重要,上次在秦府見了一眼蘇七鳳,那是驚爲天人啊,若不是礙於秦大將軍的面子,那七鳳是將軍之婦,皇上早就命人強娶蘇七鳳了。
所以,這次蘇七鳳儘管放走的是這次戰爭的主犯,可皇上的心意在七鳳身上,誰沒得到他的允許,敢對七鳳動手?
聽了李公公的話,秦世堯凝結在一起的眉心鬆弛了下來,臉上也有了些笑意,“公公,這都是本將軍疏忽大意,所以讓身邊的奴婢有了可乘之機,實在是汗顏,還望公公在回宮後爲本將軍美言幾句,那將不勝感激啊!”
“將軍此言重了,我們都是爲皇上辦事的,將軍的能力與膽識,驍勇與忠心,那都是皇上很明瞭的,這罪不可恕的是蘇七鳳,與將軍那是沒什麼關聯的,您儘可放心,就是龍顏不悅,那灑家也是會盡力爲將軍斡旋的!”
李公公乃是地道的牆頭草,聽秦世堯這樣一說,他怎麼會放過討好賣弄的時機呢?這不,秦世堯給了他一個梯子,他就順着爬上去了。
秦世堯爽朗笑起,“公公果然是傳說中的古道熱腸啊,秦某謝謝了,來人!”
他一聲喊,外面就有人擡進了兩個箱子,在秦世堯的示意下,下人們打開了那箱子,立時,一種耀眼的光芒就射了出來,晃得人的眼睛都亮白一片了。
“哎喲,這話怎麼說的,灑家舉手之勞,何須將軍如此呢?”那李公公笑的臉上的皺紋都開了褶了,小眼睛看着那些金銀珠寶,忘形地歡悅。
“只要公公喜歡,這都沒什麼的。”
秦世堯臉上掠過濃郁的不屑,但是一閃而過。“公公,七鳳眼見着就要被押解進京,她就是犯了再大的錯,那也畢竟曾是我秦府中的人,我母親對她也是很疼愛的,所以還是麻煩公公到時一定在皇上面前多說點好話,也讓她能保住一條性命,那公公您可就是功德無量啊!”
“恩恩,將軍有託,灑家自然記得。不過……”李公公忽然就把嘴靠近了秦世堯的耳朵,“不過,依灑家看來,七鳳就是進了京城那也是不會有毫髮之傷的。”
“哦,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