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 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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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一臉的悲傷,沉痛地說道:“他們是護送物資出關後第三天,被一羣來歷不明的馬賊所殺,物資也被劫走。”
他的話音一落,大堂內安靜了下,然後就反覆炸了鍋一般喧譁了起來。
“怎麼可能,哪裡來的馬賊有這麼強悍的戰力?”
“莫非是明軍假扮還是那個部落黑吃黑?”
“敢打我大金國的主意,大汗,讓我去滅了他。”
“……”
在這些人之中,多鐸也是大聲吼叫着,而他身邊的多爾袞卻沒說什麼話,一靜一動對比強烈。
皇太極示意他們安靜,可羣情激憤之下,就算是他進關後的威望很高,還是過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
就好比是嘚瑟了很久的猴子,被人踩到了尾巴,那會不嗷嗷叫一會纔怪!
皇太極看看身邊陷入悲傷之中的代善,又轉頭瞧下怒火旺盛的莽古爾泰後,他才轉頭看着堂下衆人說道:“如今我大金國已在關內站住腳跟,但關外出了這麼一夥和大金爲敵的馬賊,實在讓人難以安心。遼東的子民還在等着我們的消息,他們缺衣少食,正盼着我們送物資回去。因此,本汗以爲……”
這是要宣佈什麼決定,所有將領都注視着皇太極,看他說什麼。
“等天氣稍微好轉,大軍押着錢糧人口返回遼東。但關內駐地不可放棄,需智勇雙全之將留守,諸位以爲如何?”
就是該死的八王議政,因此自己的想法還要獲得他們的同意。這次回去之後,就得釜底抽薪,把這制度搞殘爲止。
皇太極如此想着,眼睛先看向自己左右兩邊的和碩貝勒。
代善明顯精神不濟,還沉浸在喪子的悲痛中,見皇太極看過去徵詢意見。只是點點頭而已。
莽古爾泰也沒有意見,只是大聲問道:“那誰來留守?”
皇太極聽了,眼睛看向多爾袞兄弟倆道:“關內之地好不容易打下來,下次我們再進關就會容易很多。且釘在這裡的時間越長。山海關明軍的補給就越難,有利於我們最終攻克山海關,把關內關外連成一片。因此,本汗王屬意多爾袞和多鐸兩位貝勒留守,如何?”
“好。關內就……”多鐸一聽,馬上答應,但後面那句“交給我”還沒說出來,就被多爾袞拉了下衣角打斷了。
與此同時,多爾袞義憤填膺地大聲說道:“豪格和嶽託兩位侄兒不能白死,平時我們關係交好,眼看他們慘死,我們此時也無顏待在關內享福,一定要爲他們報仇。”
“對,我們要出關爲兩位侄兒報仇!”多鐸馬上順着多爾袞的意思。大聲地表態道。
他沒想明白多爾袞爲什麼不願意留在關內享福,但並不妨礙他信任多爾袞,順着他的話說。也正是他們兄弟倆齊心,才一次次躲過了四大貝勒的一次次算計。
“對,敢和大金國對抗,殺我貝勒,一定要那羣馬賊死無全屍,五馬分屍,一個不留!”莽古爾泰拍着桌子大聲喊道。
代善到這時也發言了,紅着眼睛說道:“好。有你們兄弟倆爲他們報仇,我相信你們肯定可以!”
你們關係好個屁啊!皇太極在心中忍不住爆了粗口。但兩大和碩貝勒都表態,等於四個貝勒已經是同一個觀點,讓他有點孤立無援。
底下的將領中倒有不少在看自己臉色。只是他們沒有表決權。皇太極見此,心中暗自決定。等回到瀋陽之後,要利用這一次的威望,擴大議事之權,分薄他們幾個人的權力。
這次會議的結果,最終是決定阿濟格留守。其他人押送錢糧人口返回遼東。等到了遼東之後,再有留守瀋陽的阿敏前來接替他。
皇太極的算盤,原本是留下多爾袞和多鐸兩位貝勒,如果能抗下明軍的攻擊,那就最好,能在關內保留立足之地。要是不行,他們被反撲的明軍趕回遼東,那也能借這個丟地的名頭把他們兩人治罪。
但多爾袞沒上套,最終留下了阿濟格,這也可以。反正要是敗了,他也就完了。
等阿敏過來的時候,或者是接替阿濟格的下場,或者是治他一個救援不力,讓阿濟格痛失關內城池,一樣都能治罪。
皇太極這個想法好是好,但他沒料到的是,大軍歸去瀋陽的時間內,明國軍隊連個屁的影子都沒出現,讓阿濟格在繁華的關內逍遙了一段時間,一直到阿敏過來交接防務。
而在這段時間裡,明國君臣,朝廷高官和地方總兵都在扯皮。
那些朝廷高官,有在爭論袁崇煥功過的,有藉此機會攻擊和袁崇煥關係親近的內閣首輔韓爌等人,有在攻擊李邦華的京營不力,還有要追究京師防禦戰中發現有城牆是豆腐渣工程的,等等不一而足。
只是苦了崇禎這個剛滿十九歲的皇帝,建虜在京畿之地,猶如鋒芒在背,朝中大臣吵個不停沒有一個省心的,他是被鬧得焦頭爛額,夜不能寐,眼睛紅彤彤的像個兔子眼。
朝中高官一個個落馬,又一個個新上位。可沒人有對付建虜的策略,都只是說要慎重,慎重,等到有足夠的軍隊,以雷霆之勢把建虜趕出關去。
可是,勤王軍開始雲集的時候,又沒有糧草供應,導致有幾支勤王軍要麼學建虜開始劫掠,要麼就地潰散,一拍而散不玩了。
等到朝中黨爭告一段落,朝中高官們纔開始考慮建虜之事。開始籌備物資,由孫承宗統一指揮勤王軍,反攻之戰纔算正式開始。
與此同時,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行軍,胡廣率領的隊伍終於到達了歸化城。
經過清點,最終走到目的地的有兩萬一千餘名老百姓,比起他們剛從關內出發時,少了有四分之一的人頭。要是沒有叫天軍,被建虜押去遼東的話,至少要死一半以上。
出征的叫天軍,最終犧牲了四十二人,除戰死的之外,傷重的那些也最終都死在了路上,剩下幾個是因爲天氣凍傷受寒病死在路上的。
雖然人數不是很多,但這已經是叫天軍成立野戰軍以來犧牲最多的一次。當然,不包括夜襲保德州城時臨時編進叫天軍的那些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