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來沒有人會從這樣刁鑽的角度去看待這些問題。
最後一個面試的人是翟興堯。
爲了避嫌，卓老並沒有參與他的面試，全程只有江時顏，甚至連記錄員也沒有。
翟興堯坐在江時顏的對面，當聽到江時顏的第一個問題時，腦袋直接宕機——
而江時顏的原話是：當你誤入猴羣后，猴王向你發起了挑戰，你會怎麼做？A，打敗猴王；B，誠服猴王；C，勾引猴王的老婆。
“……”
這是正常人會提出來的問題嗎？
“興堯哥，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江時顏笑吟吟地望着坐在對面的翟興堯。
“顏顏，這個問題一定要回答嗎？”翟興堯臉色古怪地問。
江時顏點點頭。
“……那我選C。”
江時顏眨了眨眼：“原因呢？”
“A選項可能性爲零，因爲我打不過猴王；B選項也pass，因爲我是人，當不了猴兒；C選項好歹還有迂迴的餘地，‘勾引’的方式有很多種，說不定我能遇見一隻強大的母猴呢，讓她去打敗猴王，當猴羣‘武則天’！”
江時顏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難怪翟興堯適合當她的搭檔呢，這天馬行空的想法簡直深得她心啊。
翟興堯抓了抓他那雞窩一樣的頭髮，經過一天一夜的“摧殘”，他如今還能完好無損地坐在江時顏面前，已經是格外地幸運了。
天知道他昨天從脖子上抓下來一條毛毛蟲後，恨不得當場死過去！
小的時候他在樹下玩，但是並不知道那棵樹上佈滿了毛毛蟲，結果一陣大風颳過，瞬間下起了毛毛蟲雨，當場下了他一身的毛毛蟲，從此以後就對這種生物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儘管長大以後也接觸過毛毛蟲，但是那也是在做足了防禦之後，絕對不是像昨天那樣猝不及防地就出現在他的手裡！
“你這究竟是測試還是整蠱呢？”翟興堯已經分不清楚了，他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我感覺我都活不過你的測試，要不給我來個痛快吧！”
“好啊。”江時顏答應了。
翟興堯懵了一瞬間，慌了，他就是順嘴一說而已。
“恭喜你，你被錄取了。”
“其實也沒有那麼急，該測試還是得測試，我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江時顏和翟興堯的聲音幾乎同時出現。
翟興堯說着說着，忽然間頓住，然後難以置信地望向江時顏：“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測試考覈通過，恭喜你被錄取了！”江時顏拿出了一份保密協議，“這是一份保密協議，你可以先看看，如果能接受這裡面的條件，現在就可以簽字了。”
“就，錄取了？”翟興堯覺得不可思議。
江時顏點點頭。
“……你不會是看在我外公的面子上給我開後門吧？”
江時顏哭笑不得：“我要是給你開後門，卓老第一個不答應。何況這份保密協議的主體單位，你可以先看看，你覺得我敢隨意開後門嗎？”
翟興堯拿起那份保密協議翻看，當看到主管單位的名稱後，瞬間臉色一變。
“這是……”
“噓！”江時顏搖搖頭，“這份保密協議一旦簽字，就不能輕易退出。興堯哥，我聽卓老說你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也很隨性，所以希望你考慮好，一旦加入這個團隊，你就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任性，也會被限制出國。”
翟興堯望着江時顏，逐漸意識到了什麼，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個項目原來從頭到尾就不是隨意而起的，他一開始以爲雖然有政府的參與，但是猜測只是一個大膽的實驗項目而已。
可這份保密協議的出現卻讓他意識到這不僅僅只是地方政府的一次簡單的實驗項目了。
他也終於弄清楚了江時顏背後的靠山是誰了。
也難怪外公會一直強調讓他考慮清楚，他想要參與這個實驗項目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翟興堯沉默了。
他對訓練這些小動物們真的很感興趣，可同樣的他也對自己有深刻的認知，他真的能忍受這日復一日重複的訓練項目麼，永遠的和這些小動物們綁定在一起？
“你有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之後，如果你願意加入就簽訂這份保密協議，如果不願意，我們還有第二份協議。”
說着，江時顏又拿出了第二份協議。
同樣也是保密協議，但是和之前的那一份卻不一樣了。
這一份協議只約定了對這次測試訓練的內容進行保密而已，不對外透露任何與之相關的消息。
“讓我考慮考慮吧。”翟興堯猶豫着說。
他真的沒辦法直接答應下來。
江時顏沒有催促他，而是說：“興堯哥，我很希望能和你成爲搭檔，如果你無法接受實驗基地的訓練，你可以來幫我管理動物園，怎麼樣？”
翟興堯失笑：“所以不管選什麼我都逃脫不了你的‘魔爪’了是吧？”
江時顏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說：“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拍的搭檔，我當然不能輕易放棄了。過不了多久，我還會開一家新的動物園，正好缺一位合適的管理搭檔呢。”
翟興堯聳了聳肩，起身拿起了兩份協議：“三天後，我給你一個答案。”
等翟興堯離開後，江時顏在屋子裡呆了片刻後，忽然問：“卓老，您覺得他會怎麼選？”
江時顏耳朵裡的隱形耳麥正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而卓老就在隔壁的房間裡，將他們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看他自己吧。”
卓老雖然和這個外孫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祖孫倆的關係卻很好，他儘管一直想要將外孫拉攏到科研隊伍中，但是對方始終沒有這個心思，只能作罷。
如果祖孫倆能一起並肩作戰，報效祖國，何嘗又不是一段佳話呢？
就在江時顏收拾資料的時候，她卻忽然間接到了警局打來的電話，她看了一眼，竟然是刑偵部門。
自從上次的連環殺人案後，警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找過她了。
江時顏心思微微一動，接通了電話。
“顏顏，現在有時間過來警局一趟嗎？”電話裡，朱朱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她就聽見裡面傳來一句罵人的鳥語，“傻逼！”
江時顏：“……”
她還沒說話呢，就莫名其妙被一隻鳥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