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院的小女神栽在大一新鮮人的手裡,演化出西苑師範一段傳奇。當然了,傳奇的不是大一新鮮人風光又高調的開着寶馬上學,傳奇的是研究生院小女神老牛吃嫩草。
李聽雨咬着他最愛的龜苓膏,看着目前西苑師範最火爆的緋聞對象咯咯直笑,“你倆越看越登對,女的小鳥依人,男的斯文秀氣,就是書生小姐的典型搭配,符合中國文人的傳統審美,劉知泉講的,那個私定終身後花園落難書生中狀元的戲碼,你倆合適!”
“吃你的龜苓膏吧!呀呀呀,大師兄你輕點兒!”黎央北咋呼呼的收手,江奇文捏着他的小爪子不鬆,碘酒往傷口上擦,疼得黎央北不顧形象哭爹喊娘。
李聽雨笑得更開心了,“黎央北你這個瓜貨,跟人家舞拳頭,你算哪根蔥啊哈哈哈哈!”
“師姐……你欠我的。”黎央北幽怨的眼神往孫文婷身上飄。
孫文婷可會裝無辜了,“你也看見的,他要死纏難打,我真的沒辦法啦!給你介紹男朋友,包在師姐身上。”
“對,給他找男朋友。你看他一天到晚閒的很,經常跑來打攪我們家。昨天晚上他真好意思,抱了一盒銀耳羹就來了,來了就跟劉知泉兒說了半天,一盒銀耳羹而已,佔劉知泉兒那麼久,連數學作業都沒給我講,太令人髮指了!”李聽雨把他的龜苓膏盒子抱起來,最後的湯湯水水都不放過,統統喝掉,還要舔舔嘴角。
江奇文面無表情的說:“你下次去給李聽雨再帶點兒滷味,他就可以原諒你了。”
黎央北笑說:“那跟進屋偷東西拿肉包子喂狗一個道理啊,懂了,謝大師兄提點。”
李聽雨眼看着就要掀桌子,陳洛雨和袁孜汐趕緊摁住他,向着黎央北說:“央北,快認錯兒!”
李聽雨早忍不住動腳了,在桌子下邊踢黎央北。
江奇文怕誤傷,淡定的提腳轉身,斜着看他倆在桌子下邊亂踢蹬。
李聽雨踩人家的腳,罵:“不要你進門,敢到我們家來!”
黎央北踢踏腳踝,回嘴說:“你個童養媳,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李聽雨屁股滑下凳子,拼着老命,踹一腳在黎央北的小腿上,“我說了算,我是劉知泉兒的小叔叔!”
又沒有人摁着黎央北,黎央北跳起來一爆慄敲到李聽雨頭上,“養恩比天大,好意思當叔叔,誰養你的!”
“管你屁事兒!”
“我路見不平。”
“你破壞人家家庭。”
“我見不得你虐待我師父,懶得要死,喝水都要人端到嘴邊來!”
“你……你上我們家黑名單了,拒絕來往戶!”
“我親愛的師姐們,大師兄,咱們吃飯去,永寧食府有新菜品,免費嚐鮮!”黎央北笑着晃晃手裡的車鑰匙。
江奇文最沒救直接站了起來,沒良心慣了的師姐們也立刻起身,李聽雨撲住走前面的江奇文不讓他們走,“你們認賊作父……”
江奇文牽着他的手指指校門口,“師傅來接你了……”
遠遠地劉知泉蹬着自行車過來,看見他們出奶茶店了還高興地招招手,李聽雨就不撲江奇文了,跳起來撲向他家劉知泉兒,撲棱棱的過去跳上自行車後座,氣呼呼的說:“劉知泉兒你的徒弟全是混蛋,他們都欺負我。”
劉知泉看他書包背得垮塌,笑着給他扯起來,意外發現書包輕飄飄的,馬上轉移注意力,“你書呢?”
“課桌裡啊!”李聽雨回答的理所當然,“那麼多,哪兒背得起啊!”
“你不能……”劉知泉晃晃書包,“不能一本兒都不背吧?”
“我幹嘛揹着啊?作業都是題單、卷子好不好?”
“不是,李聽雨這是態度問題……”
“我們不說這個,那個黎央北說我是狗……”
“你一個學生書包裡沒書……
“我跟你講……”
“我先跟你講……”
“……”
“……”
邊上看人家“父子”辯論賽的人說風涼話。
孫文婷說:“八成作業抄完了,今天都沒有求奇文。”
江奇文說:“你來得遲,他讓我講,沒理他,自己做的,哼,十錯其八。”
陳洛雨斯文,只笑了兩聲,袁孜汐講:“完了,劉老要知道肯定要給他送補習班去,白費蠟啊!”
黎央北嘴最毒,說:“朽木不可雕也,咱們走吧!”
幾個人一一跟劉知泉說再見,劉知泉正跟李聽雨擺道理,揮個手作數,等到那邊小寶馬嘟嘟嘟開走了,李聽雨才反應過來,瞪着車子背影兒哭嚎:“都不帶我吃,黎央北這個王八蛋!”
劉知泉真想把他裝進口袋裡藏起來,免得太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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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油嘴滑舌,什麼大師兄啊師姐、師妹的,亂喊!你怎麼不批評他呀!”李聽雨雙手拉着自己書包揹帶跟劉知泉較勁。
“我批評小北,就算要批評他也要先批評他幫你寫作文對不對?一千二百字夾敘夾議精彩絕倫的作文是你能寫出來的?”劉知泉蹬着自行車,頭都不回的說。
聽了這話李聽雨不咋咋呼呼了,這事兒是他理虧,忍了五秒鐘沒忍住,說:“他願意幫我寫的,誰讓他寫那麼好了,還不是愛顯擺!袁姐姐幫我寫就重來沒露過餡兒。”
劉知泉沒定力控制自己不笑,這一笑還就閃了一下車把手,嚇得李聽雨把他抱死緊,喊道:“你騎車的手藝太差了,我來載你!”說着就雙腳點地,主動剎車,跳下來,要跟劉知泉兒換位子。
這一兩年躥了老高的個頭,都快跟劉知泉一樣了,用老舅媽的話說侄子只比你高兩個餅子的厚度了。
劉知泉拿他沒辦法,看他雄心壯志的模樣,老老實實退到後座上坐好,李聽雨把輕飄飄的書包扔給他,蹬上車子,騎得是虎虎生風。
劉知泉在後邊稍微有點膽顫心驚的,忽然瞄見少爺後背,頓覺寬厚不少,心中想着吾家有女初長成之類的慨嘆句子正臭美,一個急剎車,劉知泉的鼻子沒撞歪了去。
“我要吃老面饅頭。”李聽雨單腳撐地,回過頭來吩咐劉知泉出動。
劉知泉揉揉鼻子,拎着他的書包過街採購,李聽雨這時候纔有空把自己腿上被黎央北踢上的灰塵給拍一拍。
沒一會兒,劉知泉買了饅頭過來,瞧他還在拍褲腿兒,說:“你又跟小北打架啦?”
“他罵我。”李聽雨一隻手沒拍乾淨,乾脆翹腳兩手捏着搓。
“你也老是針對他啊!”劉知泉心裡想着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兩個是前世的冤孽喲!
“我爲什們針對他,是因爲他人品有問題。他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啊,我這也不對,那也不對,我有那麼多錯麼?別人都不說我,就他說我。他老到我們家來,他都跟你講什麼的,你們有什麼好講的,我……”李聽雨忽然停住,看着劉知泉。
劉知泉被他忽然認真的眼神看笑了,“我還沒到對着自己學生不擇手段的悲哀地步。”
“他不行,我跟你講了的,還有,他最喜歡江奇文了,你沒有機會的。他跟江奇文在一塊兒的時間比你還多,真的,他每天都去寢室找江奇文,他們寢室的人都叫他五號,說他是他們寢室的第五人……”
劉知泉推推他的肩膀,笑着說:“他還跟孫文婷傳着緋聞,他還不帶你吃飯……他就是個從頭壞到尾的……”
“大混蛋!”李聽雨接上去完美總結。
劉知泉果斷的笑場,“謝謝小叔叔關心,您的意見我全都聽見了,所以小叔叔咱們先回去重寫作文,再來檢查數學英語物理化學和歷史作業好不好?”
李聽雨上高中的學校明顯得是劉知泉的關係,爲了不讓李聽雨逮住機會不做作業,人家老師都叮囑好多回了,一定要對李聽雨進行全方位緊迫盯人戰術才行,要不然撐不到高考就沒戲了。
“好。”李聽雨覺得劉知泉兒接受了他的“高明”建議,興致高了,說:“今天的數學作業我沒求江奇文,全是自己做的,絕對百發百中,你檢查去吧!”
劉知泉看他的得意勁兒,估計今天的數學題是凶多吉少,拍拍他的腰,說:“走吧!”
李聽雨呼呼地就衝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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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央北和江奇文他們算是欺負了李聽雨,都是有良心的好孩子,想到李聽雨一定在家辛辛苦苦改作業,晚上九點多躥到他們家裡去,五個人一進來,小房子更顯小了。
李聽雨那廝作業是改完了,正彈琴,看到死對頭們一個個笑嘻嘻的進來,一巴掌拍上琴鍵,沒興致了。
黎央北最後進來,手裡拎着一包,包上寫着“永寧食府外賣”字樣,晃給李聽雨看,李聽雨眼神直接就動搖了。
江奇文推黎央北,黎央北笑得特別假的說:“哥哥不該說你像小狗好騙,給你賠不是了。”
李聽雨笑着一把抓過吃食,驕傲的道:“我原諒你了!”說完抱着吃的就到邊上去了,劉知泉比誰都對他好,已經把碗筷給拿出來放好了。
看着李聽雨歡歡喜喜的吃東西,劉知泉就不管他了,回過頭來一干學生都是有話要講的樣子,劉知泉把他們一一看過,望向陳洛雨說:“怎麼了?”
陳洛雨款款走過來,拉着劉知泉往李聽雨房間去,袁孜汐也跟上去,順便跟剩下的三個說:“不許欺負李聽雨。”
等到那三個點頭應了,才放心的和陳洛雨拉着劉知泉到別間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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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事情,你們想自己解決是不可能的。”劉知泉望着這兩個最穩重的學生,緩緩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們來找你商量來了,你也認識的,比我們小兩屆,書法特別棒的那個。”袁孜汐比較鬱悶。
劉知泉把李聽雨的枕頭擺正,問:“發現多久了?”
“快三個月了,再下去藏不住了,而且,也不能流產。”陳洛雨真心難過。
“那男孩子……”劉知泉問了一半,袁孜汐就把話頭截過去了,“別指望了,那王八蛋最好別讓我們看見他,躲能解決問題嗎?”
“也不算躲,高校足球聯賽,出去比賽了……”陳洛雨解釋,“不過,跟他說的時候他……”
“就是想躲,屁都沒放一個。”
“這樣,明天……”劉知泉覺得一個生命應該有存活的權利。
“我們剛纔去省醫院預約人流了,明天下午三點。”袁孜汐嘴快,陳洛雨點頭。
“我跟你們一塊兒去,大醫院要親屬簽字對吧?”這也是他們找來的最大原因吧!小診所不安心,大醫院有規矩,你看他們一個個嫩得能掐出水的樣子,誰能冒充親屬啊!
兩個丫頭又點點頭,劉知泉嘆氣,說了“你們呀”三個字,就沒法往下說了。怎麼說呢?怎麼說都沒用了啊!
三人說完開門出來,門口四個貼着門板呢!
“是足球隊踢前鋒的那個畜生!”李聽雨義憤填膺的很,“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一臉蠢相,肯定連避孕`套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黎央北不識時務的戳一句,“師傅性教育很到位啊……”
被大家一起瞪住,不敢再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