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隊露一手!”
“對,讓咱北河同行瞧瞧,京都警察不是吃素的!”
“......”
高壯男被現場節奏帶的有點懷疑人生,這真是刑偵研討會?確定不是什麼偶像見面會?怎麼一個兩個都是如此?
別說高壯男了,周南同樣懷疑人生,如果不是穿着警服,他估計這幫子警察能把口哨吹出來。
都哪來的自信,就那麼確定哥們兒能說出個四五六來?
這是逼上梁山吶!
信不信哥們兒敢當場脫衣服撂挑子不幹?好吧他不敢!
“嗯,衆所周知,咱周隊可是畫像方面的行家,必須露一手,”羅勝看熱鬧不嫌事大,跟着起鬨攛掇。
說好的大領導形象呢?好歹是穿白襯衫的,咱能稍微有點架子嘛?!
周南無力吐槽,這種趕鴨子上架的鏡頭,最近也不是一回兩回,他竟有些習慣了。
等等,畫像?羅勝怎麼知道他會畫像?
周南心下狐疑,隨後馬上聯想到之前看過的某小說改編的電視劇,心裡又有了些釋然。
是心理畫像吧...
這詞兒現在已經不算冷僻詞彙了,好多刑偵類影視作品裡都有涉及。
簡單解釋,就是根據心理學、社會學、犯罪學等多門學科已形成的對犯罪現象的認識,對犯罪現場痕跡物證等進行分析,進而刻畫犯罪人最有可能具有的特徵偵查行爲。
如此高度的概括當然出自度娘,周南是不可能總結出來的,反正他只知道個大概意思,具體理解全憑影視劇。
所以直到此刻,周某人才後知後覺的將羅勝之前的分析,與“心理畫像”這個詞彙聯繫起來。
行叭,也算長見識了。
“之前羅局的畫像已經十分詳細,我就不獻醜了,”周南冠冕堂皇的推拒。
顯然這個推拒不存在成功的可能性,不管是羅勝還是高壯男,又抑或是全場吃瓜衆,都不會允許此狀況發生,於是掌聲更熱烈了。
咋整?
周南都快額頭見汗了,今兒不做點啥明顯下不了這個臺。
畫像...畫像?
貌似這玩意兒他倒也不是一竅不通。
反正他是不會那些專業術語,與其自曝其短,倒不如...發揮一下特長?
想到這裡,再度抱着死就死吧的心理,周南朝臺下服務人員一招手,“幫我找張白紙,再拿根鉛筆。”
這一舉動,成功讓全場安靜下來。
紙筆?
周隊這是要幹嘛?打艹稿?
別說臺下了,這一刻,就連臺上的羅勝都有點摸不清頭腦。
不一會兒,接過紙筆的周南徑直坐於講臺後,進入了創作狀態。
“北河人,年齡在25到35之間,身材不高,偏瘦結實,性格內向蔫狠...”
羅勝此前的心理畫像描述,在周南心底一一劃過,與此同時,白紙上漸漸形成了一個輪廓。
沒有人說話,甚至呼吸聲都輕微了下去。
沒人知道周南在幹什麼,他們只能看到,站於周隊旁側觀看的羅局,神情越來越精彩。
什麼情況?
周南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讓一直穩如泰山的羅勝表情變得如此豐富?
吃瓜衆的好奇心簡直膨脹到了極點,於是十數分鐘的等待也顯得不是那麼漫長了。
終於,臺上周南鉛筆一撂,收工。
“幾分把握?”
羅勝好奇開口,換來周南疑問一瞥。
行吧,既然如此...羅勝向臺下招了招手,“那位北河同事,你上來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啥意思?
高壯男走出座位,幾步跨上了臺,往講臺桌面上一瞧...
“!”
白紙上,赫然是一幅人物素描畫像!
先不說別的,就說這畫功...栩栩如生啊,京城警察路子這麼野的嗎?
當然重點不在這裡。
高壯男已經木了,因爲這畫像,與他親手逮捕到的犯罪嫌疑人,竟最起碼有七八分相似!
這代表什麼?要是當時有這幅畫像,完全可以按圖索驥了!
一時間,高壯男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敗了下去。
也是,花了兩年功夫偵查,一遍一遍的走現場,排查社會關係,自以爲牛逼的破獲了一起大案,誰成想人家不但僅憑口述分分鐘出了心理畫像,還,還給出了畫像!
這特瑪...就過分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竟能恐怖如斯嗎?
眼見高壯男的表現,臺下都快炸了,所以周隊到底做了什麼?!
再也坐不住的衆人,紛紛起身向臺上聚攏去。
見狀,羅勝索性直接將畫像舉起,向圍過來的衆人展示。
與高壯男一起的北河同事驚訝叫道,“這是作案人!”
“......!!!”
好嘛,衆人終於知道高壯男爲啥心如死灰了,就這打臉節奏,換誰都得死。
還能這麼玩?您管這叫心理畫像?
再看向坐在講臺後那張年輕又帥氣過分的面孔時,大家只有一個想法,妹的,周隊這是憑一己之力,硬生生將心理畫像的學習難度又拔高了一個層次啊!
是的,別看剛纔羅勝表現的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將嫌犯圈定完畢,似乎平平無奇,實際上這需要深厚的理論和實踐功底支撐,還要有一定天賦,現實中好些人一輩子都難以入門。
而如今,周南竟然直接把抽象的心理畫像給具象化了!
人幹事?
之前大家只是聽說周南如何如何厲害,傳的玄乎其玄,老實講,在場不少人也以爲其中多少有誇張成份。
然而,百聞不如一見,古人誠不欺我!
“周隊,怎麼畫出來的,教教我們唄!”機靈的已經開始了請教。
怎麼畫出來的?當事人自己也有點懵。
說到素描,周南功底還可以,畢竟他老孃那邊家傳書畫雙絕,雖然現在沒落了,也是出了幾個苗子的,比方說他小舅舅,現在就在美院當教授呢。
但你要說到他是如何畫出這個人...
就很玄妙。
很難表達。
硬要形容一下的話,羅勝的心理畫像是基礎,在此根基上,他腦子裡似乎進行了某種不可描述的加工,嗯,這裡的“不可描述”,是很正經的“不可描述”,沒有引申義。
很難理解?沒有吧,周南琢磨着,電視裡不也這麼演過嗎?
不過教是不可能教的,並非敝帚自珍,實在無從下手。
“教?你們誰會素描?”
全場默。
又有人開口,“公安隊伍裡會素描的同志不少...”
周南反問,“那他們會心理畫像嗎?”
“......”
果然,這就不是正常人能幹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