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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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軍閥和落魄少爺的故事

第九章

葉宇兮不合時宜的咳嗽聲傳來,沈聞書自是察覺出了他的不滿

果然,這人佔有慾極強,自己只是和它的愛犬稍微親密一點,便不舒服了,殺人奪狗的想法又加深了

便乖乖地鬆開手,爲了緩解氣氛的尷尬,便主動詢問

"它叫湫湫嗎”

眼前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停頓了幾秒,目光似乎看向很遠處

隨後面無表情的說道

"葉湫兮"

說完便沉默不語,一個多餘的字也不肯施捨了,眼底晦暗不清

沈聞書見狀,也不便多言語,剛纔還水光瀲灩晴方好,此刻便颯颯東風細雨來

縱使晴明無雨色,入雲深處亦沾衣

葉宇兮低着頭朝門外走去,並不再多看園內一點

壓抑的氛圍即刻消失,沈聞書長呼一口氣,隨後開始欣賞起園內的風景

不可否認的是,男人的審美還是極合他心意的,海棠園景色極美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

瞬覺紅塵拂落身外,飄飄仙者徒

美景過眼,沈聞書只覺得奇怪,園外是奼紫嫣紅,園內素淨典雅,這樣的反差絕不是偶然

從 一個人的喜好習慣是可以窺見此人品性的,沈聞書乾的便是這事

但人也是多面的,喜好感情也是可以僞裝的,世界上最不能直視的便是人性

沈聞書深諳此理

因此並未放鬆警惕,雖說葉宇兮品味極好,表面上並未在他面前顯露出嗜血好殺的一面,但也有可能是刻意爲之

畢竟,淺水之交,知人知面不知心

葉宇兮十六歲憑空出世,憑的便是弒父奪權,此後一躍成爲名軍閥

如此危險的一個人,論他做人做事全憑演技也不爲過

自己要做的便是一步步奪取他的信任,可這何其艱險,一招不慎全盤皆輸

察言觀色樣樣皆需,頓時賞景之意中摻雜了探究之意,剛纔他又是爲何變臉呢

對,談及愛犬名字時,葉湫兮,並無不妥,不對,兮字未喊

而沈聞書清晰地記得其父叫葉清兮,看來歸究緣於其父

他竟越發好奇他的發家史了,或許可以以此爲突破口,獲取信任

不過,此時身爲男倌,沈聞書自覺還是應當做好分內事,慢慢打探爲妙

於是轉身叫湫湫陪同自己遊園,不看白不看嘛,諒那人一時半會應當是不願見自己的

葉宇兮徑直走向了書房,隨後將門上鎖,打開了暗門,取出了裡面沉放的老酒

一瓶瓶灌入,辛辣的酒味直灌地喉嚨發痛,此刻也顧不上了,恍惚中又見到父親給自己帶來湫湫的模樣

嘴角勾起了淺笑,剛想伸手觸摸,又看見父親滿身是血,胸口插着自己捅進去的刀,身旁還站着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的妹妹

瞬間拉回憶憶,跌倒在地上,拿起一旁擺放好的空酒杯朝幻像摔去,頓時眼前又重歸清零

不一會重又出現了父親帶自己和妹妹放風箏的場景,過往如同放電影一般在自己眼前一一閃過

亦真亦幻,令人分不清現實與夢境,葉宇兮徹底放棄了掙扎,失魂落魄地癱倒在地上

說來好笑,湫兮取自"南有龍兮在山湫,古木巃嵸枝相樛",杜甫遲暮之作,還是父親起的名字,用以表達父親對杜甫翩翩君子風的讚賞

兮字更是深追屈原所延襲,甚至海棠園裡種滿了竹子也是象徵做人要朗朗明月風的

原來叫做清竹園,事發後自己覺得可恨,因此改了名,原打算一把火燒了竹林

奈何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所幸用妖豔的海棠圍了一堵牆,後日日來此,一爲陪湫湫,二爲緞煉心性

畢竟人在刀尖走,豈能不自傷,他所能做的便是讓自己沒有把柄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父親在他內心深處雅人深致的印象

就是這樣一個水月觀音的男子,幹出了那件不恥之事

他獨自隱藏這個秘密太久了

他以爲自己可以擺脫的,直到喊到湫湫姓名時,才發現依舊深受其影響,喊出的那一刻,手心被指甲銼地生疼

爲什麼要讓自己承受這三觀不倫的事情呢,哪怕,哪怕…

一陣冷笑,再也說不下去了,不讓自己看到嗎?妹妹是無辜的啊

處處彰顯着自己的無能,於事無補

隨後偌大的屋子又陷入了死寂,地上之人披頭散髮,目光呆滯,再無先前的衣冠楚楚,風流倜儻

(攻不改名字,原因一,他在鍛鍊心性,二,沒人敢叫他全名,三,家族傳承,四,他內心深處依舊不願相信父親做這種事,I不倫我就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