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婆婆所說,玄女宮宮主雙腿虛軟了一下,差點倒下去,但她憑着一股堅強的毅力,硬是不讓自己倒下去!
宮主的反應,文藍醉看在了眼中,儒雅的眼眸中出現深思,難道宮主真的做了什麼?
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依依是如此,難道宮主也是如此嗎?
得到了雲婆婆的首肯,三壯轉過身來,面對衆人,他手中的判字令牌,彰顯着他不容置喙的身份。“玄女宮宮主,比武當中用毒,嚴重違反規則,本人判定其失去資格,並且永遠不得再參加武林盟主爭奪!”
玄女宮宮主用毒!
衆人譁然,看着玄女宮宮主,流露出了怪異的視線!
黃依依不敢相信的看着,在她心中一直有着重要地位的宮主,宮主居然使用這種手段!
玄女宮宮主孤身站立在哪裡,依然是那副不可侵犯的樣子,聲音也相當的冷靜。“你有什麼證據!”既然別人靠不住,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證據?”三壯嗤笑。“本大爺就是證據,你以爲用的散魂散,是提取不到證據的嗎?”
玄女宮宮主依然堅持着。“我要實際的證據!”
衆人看着玄女宮宮主,眼中流露出各異的目光,有嘲諷,有鄙夷,還有幸災樂禍!
證據?
判定人就是最好的證據,他們一向秉持武林盟主爭奪的公正,根本不會杜撰子虛烏有的事情!
這下不僅玄女宮宮主失敗了,玄女宮也身敗名裂了!
黃依依不敢相信的看着玄女宮宮主,身子微微的顫抖着,宮主敗了,玄女宮的名聲也毀了!
僅僅這麼片刻,天都變了!
“你撒謊,一定是你撒謊,宮主纔不會做這樣的事!”她指着三壯叫囂道。
三壯對黃依依更是不屑一顧,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只是看向了最爲冷靜的文藍醉,也就他看着正常一點!
文藍醉歉然的微微頷首,擡首點住了黃依依的穴道,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她的叫囂!
黃依依再一次被點了穴道的有口難言,眼珠慌亂的胡亂亂轉着,最後落在了白髮蒼蒼的雲婆婆身上,滿眼的祈求!
玄女宮是師祖一手建立的啊,難道她要看着玄女宮毀於一旦!
可無論黃依依的目光再怎麼熱烈,也無濟於事,雲婆婆早已背過身去,完全眼不見爲淨的態度!
而冰爺爺注意到黃依依的目光,身子一橫,便擋住了雲婆婆的身形,讓她想投注目光都做不到!
做完了對玄女宮宮主的判定,三壯看向受害人丁十傑。“你是否還要追究!”
作爲受害人的丁十傑有這個追究的權利,但他看着玄女宮宮主一副孤零零的樣子,不禁於心不忍,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但她也曾多次想要了他的命!
丁十傑看向扶着他的夫人,把這個決定的權利交給了她!
丁夫人看着玄女宮宮主,心情複雜不已,她一直心心念念着自己的相公,她們彼此充滿了敵人,可她何嘗不是一個執着與愛情的女人呢?
丁夫人收回了注視着玄女宮宮主的目光,對丁十傑搖了搖頭。
丁世傑緊緊握住了丁夫人的手,對她感激一笑,還是他的夫人心善,能夠不計較。“我不追究!”他對三壯說道。
他們之間的下動作,三壯當然看見了,他頷首示意的向丁夫人點了點頭!“好,那麼只剩下你們兩人,你們是要繼續,還是需要改天?”
他們兩人身體的傷勢,三壯已經感覺出來了,遂這樣問道。
“我退出!”丁十傑很乾脆道,拉着親親夫人的手後退了一步!
嶽羣山驚訝。“十傑,你不必這麼特別謙讓我!”他是想得到武林盟主,但也不是想要通過朋友謙讓的方式啊!
“這個位置本來就是你應得的!”丁十傑堅定不移,十年前,因爲羣山的謙讓,他刺得到了武林盟主的位置,現在也該還給他了。“而且我想與我的夫人,過上幾年平靜日子了!”
武林盟主就是一個重擔,不放下,他是別想有輕鬆的
日子可過!
丁十傑都這樣說了,嶽羣山還能說什麼,他很清楚丁夫人的夢想,就是與最愛的人攜手,遊歷天下,曾經她總是在對他這麼說着!
見他們達成一致,三壯退後一步,給嶽羣山讓出位置來,那是對武林盟主尊重的表現!
丁十傑協同妻女退後一步,其他人見狀,也趕緊後退,不與武林盟主站在同一個位置上!
嶽羣山獨自站在那裡,身姿挺拔而健碩。
“盟主!”所有人略微彎身,齊聲道。
經過這一役,丁十傑也甘心情願的彎下了自己的腰,心底沒有惋惜,也沒有遺憾,反而覺得鬆了一口氣,他終於解脫了!
即使正式接任了武林盟主,嶽羣山暫時也沒有實際的事情要做,而且他身上的傷勢,還需要靜養,所有命令衆人都散了吧,而他轉身走向快意門所在的地方!
他真的需要好好療傷,每走一步,都讓他覺得那麼的舉步維艱!
可他剛走了幾步,背後便傳來了呼喚的拉扯住了他的腳步。“盟主,不好了,出事了!”
上任第一天,就出事,真是頭疼啊!
“什麼事?”嶽羣山停下腳步,轉身迎向來報告的人!
“獨步門門主被人殺了!”那人氣喘吁吁道。
嶽羣山靜靜的站立着,絲毫都不覺得奇怪,西門獨步的死,他早已預料到了。“是誰所爲?”但他還是盡責的問道。
“被獨步門的廚娘!”那人回道。
嗯?隱什麼時候變成廚娘了!
“廚娘?”嶽羣山確認。
“是的,獨步門的弟子已經出去追蹤了,現在獨步門就是一盤散沙,現在需要盟主,您來作主!”
作主!
聽到作主兩字,嶽羣山的腦袋就嗡嗡作響,羣龍無首,更加不好管制,而且西門獨步的死與他門中弟子有間接的關係,他這個主,還這是不好做!
嶽羣山求助的看向丁十傑,後者直接拉着夫人走人,意思很明確,我已經不是武林盟主了,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嶽羣山好想哭,只得喚來自己的大徒弟。“你安排人去找找你小師妹,還有獨步門那邊先安撫下來!”
裴千葉靜靜的注視着自己的師父,意思很明確,所有人的事情都我做了,那師父您老人家做什麼?
“咳咳,爲師受傷嚴重啊!”嶽羣山扶着胸口道,搭配着他臉上的蒼白,還真是有那麼幾分虛弱的樣子!
他還能怎麼樣呢?撒手不管?
“是,師父!”裴千葉只得應了下來。
嶽羣山樂得甩開包袱,走到了三名被點穴道的弟子身邊,解開了他們的穴道。“你們也聽到了,動手的不是隱,她不會有事,你們快去找她吧!”
冷封塵和夜琅活動着手腳,前者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後者則是狠狠的踢了嶽羣山一腳,並憤憤然道。“我再也不喜歡師父了!”
夜琅做完這些,追隨冷封塵而去,聰明的知道自己不能單獨行動!
而奚水依然坐在原位,一動不能動,只能瞪着眼睛看嶽羣山,後者忍着被踹了一腳的痛楚,訕訕一笑。“呃,爲師忘了,你小師妹點的穴道,爲師還真解不開!”
奚水翻着白眼,如果能動,他也一定踹上一腳!
“我來試試!”一身土黃色衣衫,滿臉孩子氣的天爺爺站在嶽羣山背後說道。
“您請!”嶽羣山立刻讓開了位置,交給這位點穴聖手解決!
天爺爺先試探的在奚水身上的穴道點了幾下,感覺到沒有絲毫效果後,臉上出現興奮的笑容。“真是獨特的點穴手法!”
在天爺爺的眼中,奚水看到了自己就是一個試驗品,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咳咳,前輩正事要緊,這孩子,還急着去找隱呢,你有什麼想要探討的,到時可以直接與隱探討!”嶽羣山提醒道。
還算這個師父有點良心,他就不踢他了!
“好吧!”天爺爺立馬收斂了試驗的心思,因爲他清楚娟秀是很在乎隱的,他可不想她跟他生氣!
天爺爺蒼老的手指在奚水身上的穴道,幾個挪移,再輕輕一點奚水的背部,奚水僵硬了許久的身子立馬一軟,他終於活得自由了!
二話不說,他跳起來就衝了出去,去尋找那個沒有音信的人!
嶽羣山尷尬的笑着。“抱歉前輩,我徒兒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怎麼能夠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跑走呢!
天爺爺不在意的擺擺手,他已經看見娟秀對他投來贊同的目光了,沒有什麼比娟秀態度更重要了!
快意門的衆人開始緊鑼密鼓的搜尋隱,而獨步門也在搜尋毀容姑娘!
她們兩個卻依然在絕壁頂上坐着,毀容姑娘自從頭埋在雙膝的胳膊上,就沒有再擡起過頭!
她睡着了!
從她的呼吸頻率上,隱知道了這一點,而且她睡得很熟,可能是長久提心吊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
隱也不打擾她,只是放開聽力的,聽着決意派中的動靜,當聽到三壯的聲音和他宣佈自己的身份時,她大大的吃了一驚,有一種三壯根本就是扮豬吃老虎的感覺,居然瞞過了他們所有人!
而最後的結果,是讓隱開心的,師父終於如願以償成爲了武林盟主!
她不禁輕笑出聲……
就是這麼一聲輕笑,立刻把在沉睡中的毀容姑娘給驚醒了,她驚疑不定的看着隱!
“呃,抱歉,吵醒你了,一時想到開心的事情……”隱不好意思的笑着。
毀容姑娘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是下午了,她居然睡了這麼久!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隱小心翼翼的說道,在擔心她情緒會突然失控!
“一個代稱而已!”毀容姑娘淡淡道,沒有要告訴隱的意願!
隱也不勉強她,轉而問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被人追殺,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呢!”毀容姑娘很是自暴自棄,她根本就不想自己還能夠活下去!
“讓我幫助你!”隱几乎是在求她了,也夠奇怪的,哪有救人的還得請求那個要被救的人呢!
“我已生無可戀!”毀容姑娘勾脣苦笑,沒有任何親人,大仇也得報,她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對活下去,她已經沒有了那種念頭!
一個連活都不想活下去的人,要怎麼讓她活下去?
“我可以陪着你啊,不會讓任何你傷害你的,我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隱誘惑道。
毀容姑娘看向她。“外面的世界有什麼好的呢?”她已受夠了外面世界各種人情冷暖!
可隱並沒有體會過啊,她還抱着巨大的念想。“你覺得不好,那是因爲只有你自己……”再好的風景,自己看着,也沒有了那種享受的好心情!
“你不必勸我了!”毀容姑娘堅定不移。
隱無奈了,怎麼也沒想到她睡飽醒來以後,會如此執拗的不要再活下去!
毀容姑娘站起身來,隱也趕緊跟着站起身來。“你不要做傻事!”隱緊張兮兮。
毀容姑娘愣了一下,忽而莞爾的笑了。“我不會在你面前跳下去,因爲你會救我!”她死就算了,她還不想拖累別人。“我是有東西要交給你!”
原來是有東西要交給自己啊,隱這才放下心來!
毀容姑娘走到一旁的荊棘叢中,不顧上面的刺,從裡面拖了一個包袱出來,她的手,立馬鮮血淋漓了!
隱看着她那股子不顧自己身體如何的狠勁,心都痛了,同時也好奇,她是要交給自己什麼呢?
直到包袱拖了出來,隱纔看清,那包袱的體積還不小,從體積上來看,裡面的東西是……
她眼眸微微大睜。“你居然把它給帶出來了!”難怪獨步門那麼瘋狂的尋找毀容姑娘,就算不爲了西門獨步報仇,他們也想得到這樣東西啊!
“嗯,這是我去看西門獨步是否死了的時候,順手拿出來的!”毀容故意一邊說着一邊打開包袱!
順手拿的?
這體積對她一個柔弱姑娘來說,可並不輕鬆,不會是特別要拿,怎麼可能順手牽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