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琛?怎麼會是他?!
我驚愕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臉上浮着陰冷的笑容看着我,好像看着一隻被捏在手裡生殺予奪的螞蟻。
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
心中的震驚還沒過去,他已經伸出手來擡起我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陰冷的笑了。
“嘖嘖,關這兩天,倒是把那一點水靈都給關沒了。”
說着,手又覆上了我的額頭:“還生病了,看起來,這牢獄的日子不好過啊。”
我看着他,心裡驀地明白了什麼。
這幾天我的日子過得格外難熬,不僅僅是因爲舊傷未愈和低燒不斷,獄卒一直沒給我好臉色,送來的膳食不是餿的就是根本沒有,這樣的情況下,我能活到今天,自己也覺得是一個奇蹟了。
我以爲那些獄卒認定了我毒害皇后,暗中刁難我,所以即使裴元豐來,我也沒有告訴他,但現在我卻有些明白了。
是眼前這位四皇子,暗中指使的。
爲什麼,難道,就因爲那天夜宴的時候,我的反脣相譏嗎?
正想着,裴元琛已經湊到我的耳邊,輕聲道:“其實要過好日子,也容易,只要你告訴本藩,誰是指使你下毒的幕後主使者,本藩自然會爲你向皇后求情,放了你的。”
我心裡微微一動。
轉頭看着他,近在咫尺之下,兩個人的眼睛裡都有精光閃爍:“殿下,這個案子,是皇上交給三殿下審問吧?”
“哼,可你不知道,皇后娘娘讓本藩來督辦此案,就是怕有些人會利用此便利,爲自己脫罪。”他說着,更湊近了幾分,我幾乎能聽到他急切的心跳:“告訴本藩,是誰指使你的,是不是——”
原來,他是爲此而來。
難怪要深夜來天牢提審我,沒有三司會審,沒有旁議,跟在一旁的只有一個小小的書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只要我一出聲,他的筆立刻就會落下。
而一旦認罪畫押——我看了看周圍,那些漠然的眼神,也知道自己的下場了。
皇后讓他督辦,是要讓他屈打成招,栽贓陷害嗎?
如果是這樣,那爲什麼還要把案子交給裴元灝來查呢?
我的腦子裡一片混沌,但還是竭力讓自己清醒着,畢恭畢敬的道:“殿下,奴婢雖然只是一個宮女,卻也知道提審的規矩。沒有主審在場,奴婢什麼話都不能說。”
一聽這句話,他的目光一下子兇狠起來。
“好你個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他一把丟開我,衝着旁邊的人喝道:“上刑!”
話音一落,旁邊的兩個獄卒立刻拿着一副刑具走了上來。
我一看到那簡單的,只用幾片竹棍和麻繩卻能讓人生不如死的刑具,頓時臉色變得慘白,下意識的後退,但那些人毫不留情的抓着我的手,將十指****了夾棍中央。
“本蕃問,你答。答錯一句,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