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林嘴角抽動了幾下,憤憤的在心裡罵道,你倒是想得美,冰釋前嫌,你憑什麼啊?你是哪根蔥哪瓣蒜啊,跟你冰釋前嫌,你做夢吧你。
雖然心裡這樣想着,但是莫紫林的嘴上卻說着,“既然是開玩笑,雖然有些過火,但是看在你今天這麼虔誠的份上,就算了吧。”你會裝我也會,看誰的演技好。莫紫林下定決心要和張恆把這場戲演到底。
張恆沒想到莫紫林這麼快就原諒了他,先是一驚,後急忙站起了身來,興奮不已,“莫姑娘真的願意原諒在下?”
莫紫林冷笑了下,然後極爲勉強的點了點頭,在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張恆斟上了一杯酒遞了過來,莫紫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酒杯。
張恆今天的態度確實有些不對,莫紫林不免覺得好奇起來,難道是昨天蕭海陽的藥下的分量多了?使他變性了?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難道他是良心發現?這樣想着莫紫林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張恆今天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氣質與修養,連遞酒杯過來都是雙手的,雖然剛進來的時候感覺上有點霸道,但是也許他只是怕被莫紫林拒絕的緣故吧。
莫紫林端着酒杯,看着張恆規規矩矩的又是敬酒道歉又是夾菜謝罪的,心裡仍然覺得怪怪的,看來他今天真的是吃錯了藥?不過是什麼藥這麼厲害能將一個那麼蠻橫霸道的人變成這樣的有教養她倒是要去謝謝那研製出這種藥的人來。
蕭海陽興奮地衝進門來,嘴裡的丫頭二字才只叫了個“丫”字就被眼前的情景嚇得驚呆了,這狗奴才好大的膽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來找丫頭的麻煩。只是當蕭海陽隱隱覺得這氣氛不太勁後。
莫紫林十分勉強的端着手中的酒杯卻遲遲不肯進嘴,她看着對坐的蕭海陽殷勤的爲她夾着菜餚。當她發現蕭海陽進來時才緩緩的轉過頭一臉無奈地望着她,她那眼神像是在向他求救。又像是別的什麼,蕭海陽說不上來。
張恆此時並未發現蕭海陽進來了,還在一個勁的往莫紫林滿得裝不下的碗裡夾菜,還一邊說着,“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他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
當張恆也隱隱發現旁邊有人地時候。蕭海陽那一雙炙熱地眼睛怒目圓瞪地盯着他。
張恆連忙起身。下跪行禮。並畢恭畢敬地叫道。“小人蔘見二皇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爲之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在張恆說話地當兒。蕭海陽已下意識地往莫紫林身邊走了過去。並擋在了莫紫林地前面。厲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只是當蕭海陽看着彬彬有禮地張恆地時候。他奇怪地望向莫紫林。彷彿要從她那裡得到答案。“這是怎麼回事?”
蕭海陽原本以爲張恆是來找麻煩地。只是身後地莫紫林輕輕拉了拉他地衣袖。朝眨巴了幾下眼睛後。他才莫名其妙起來。
蕭海陽不解。難道張恆不是來找麻煩地?不合情理啊。那他來做什麼?
在這種情況之下,蕭海陽一時之間地確明白不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莫紫林連忙站起身將蕭海陽拉坐在旁邊的位置上說道,“他是來道歉的。”
“什麼?”蕭海陽聽到莫紫林的解釋後顯然吃驚不少,他嘴巴張得大大的望着跪在那邊不敢起來的張恆。
“丫頭。我沒聽錯吧?他是來給你道歉地?”蕭海陽裂了裂嘴再次懷疑的問道。
莫紫林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嗯,你看這一桌子菜和酒都是他帶來的。”
蕭海陽別有深意的望着桌上的菜。和莫紫林使了個眼色,這言下之意是,“這,菜裡沒毒吧?”
莫紫林彷彿聽見他所想的,微微的朝他搖了搖頭,兩個人就這樣眉來眼去的傳着暗語。完全不顧及那邊跪了半天地張恆。
張恆自然知道蕭海陽會懷疑他地舉動不良,於是抱拳說道,“殿下,小人只是真心悔過,來向莫姑娘道歉,以前卻是有冒犯之處,還望莫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
莫紫林尷尬的抽動了幾下嘴角露出一個乾巴巴地笑容來。難道人家這麼虔誠的道歉不理會嗎?那也未免顯得自己太小氣了,但要是原諒吧。那明明他就是殺人兇手。難道要自己與這樣的人做朋友?簡直是妄想,想想他以前的舉止莫紫林就會就覺得噁心。不過今天的他倒像是換了另外一個人似的,難道真是誠信悔改不成?變性了?先不管了,既然演戲嘛,那至少也要演全套纔對得起觀衆。
蕭海陽一聽這話,也不好爲難,畢竟人家是來道歉的,他朝莫紫林看了看。莫紫林無奈的朝他點了點頭,他才擡了擡手道,“起來吧。”
張恆一起來就站到桌邊斯文的笑道,“小人正在與莫姑娘用膳,不知道二皇子又沒這雅
看着他臉上的笑,莫紫林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那就是斯文的敗類,她不是很確定這句話用在他身上算不算恰當,但是她肯定絕對是適用的。
蕭海陽不語,正懷疑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旁邊的莫紫林見他發呆撞了下他的胳膊問道,“你吃過午飯沒?”
“啊?”蕭海陽這纔回過神來,木訥的點了點頭,再搖了搖頭,其實蕭海陽是吃過了的,張知府設宴,他作爲這次宴請的主角又怎麼可能不到,但是因爲一頓飯下來他都想着這個懶貓莫紫林,所以吃得魂不守舍的也沒吃什麼東西,現在肚子還是空空如也。
莫紫林見他點頭又搖頭,蹙着眉說道,“算了,不管你吃過沒,一起吃點吧。”說着莫紫林就從旁邊拿過一個空碗和一雙筷子放在蕭海陽的面前。瞟眼見張恆遲遲不敢就坐,於是說道,“你也坐吧。”
張恆仍不敢怠慢,擡頭看了看蕭海陽,見他點頭他纔在他們對面的位置上恭恭敬敬的坐了下去。
剛坐下張恆就笑着說道,“既然殿下用膳當然不能怠慢。”於是他朝開着的門外面招了招手,家丁立即後外面閃了進來,手裡還端着各式各樣香噴噴的菜餚。
看得莫紫林與蕭海陽大眼瞪小眼的,這,原來還早有準備啊。
蕭海陽拿起筷子遲遲不敢下筷,這些會不會有毒啊?他用眼神這樣詢問着莫紫林。
莫紫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搖頭是因爲她不知道,剛纔她還沒開始吃他就來了,不過想想清光大白天的,他應該不敢下毒吧,於是才又點了點頭。
於是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張恆夾過一道菜後纔去吃那道菜。
張恆這會不知道爲什麼變得如此聰明瞭,見到這種情況於是立即明白了過來,微微頷首抱拳,“難道殿下和莫姑娘以爲我在菜裡下了毒?”說完他諷刺的微微揚了揚嘴角,那樣子看上去更多的是嘲笑。
莫紫林與蕭海陽尷尬不已急忙辯解道,“不是,不是,只是碰巧,張公子怎麼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下毒呢?你說是不是?”莫紫林說得委婉,但是明白人一聽就知道這言下之意。
張恆卻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過來,二話不說每道菜都夾了一小口來試吃。
雖然明明是看着張恆吃過的菜,莫紫林與蕭海陽還是吃得十分不放心,就算他不下毒下點其他的什麼也是不好的,雖然他自己也先吃了,但是這樣僵直着不動筷也是不好的吧,於是兩人久不久的才夾一下菜。
張恆看着兩個人的窘樣,自然是暗地裡偷笑。
一頓飯吃了大約一個時辰的功夫,表面上酒足飯飽後,張恆告辭退下。
留下兩個像小白一樣的人,呆呆的坐在桌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好一會後,莫紫林首先開口問道,“你說今天他是不是很怪?”
“難倒他平時不是這樣嗎?”蕭海陽與張恆接觸得比較少,唯一的兩次,就是一開始到丹陽城張知府引薦的時候,第二次是在破廟門口,若不是張恆威脅說如果知情不報會讓蕭海諾蒙受更大的冤屈還會連累道莫紫林的話,蕭海陽他們也不會答應他躲在破廟後面,如果不多在破廟後面那麼也不會引起莫紫林的誤會,這之後的一切矛盾也不會發生,現在幸好他們和解了不然,蕭海陽這輩子也不會原諒張恆。
雖然表面上看來他對張恆沒什麼,但是想到兇手是他的時候,他就恨得咬牙切齒,反正對於這個張恆他是沒有半點好感的。
兩人正談論着張恆的時候,門外冷風高興的來到了莫紫林的屋前,見莫紫林的房門沒關,匆匆的跑了進去。只是當他第一眼看見的人不是莫紫林而是蕭海陽時,他原本高興的心情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莫紫林從蕭海陽的身後探出頭來,看着他進來時的興奮勁就猜到了大概,於是好奇的問道,“風,是不是有新發現了?”昨夜她的沒過癮就撤場了,還沒有盡興,一直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