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還好,這樣一看,我竟然有點兒頭暈,估計是被吸得血太多了,身體吃不消。
我又試着往外揪了一下這隻蟲子,還是那樣,它像是有鉤子一樣,死死地勾在胳膊上,我記得三爺跟我說過摘螞蟥的方法,拿火烤,把蟲子烤死了,也就自己掉下來了。
我心說,反正都是蟲子,蠱蟲和螞蟥應該也差不多,只可惜打火機在冷霜雨身上,我這一時也搞不到火啊。
沒辦法,我只好先想辦法把還圍在我旁邊的幾隻蠱蟲給弄死。
我還想用老辦法,拿起衣服來就想包,可它們好像學聰明瞭,只要我往上一撲,它們就四散開來,還飛得很高。
我正手忙腳亂的抓蠱蟲,心裡盤算着是不是應該用點兒其他的方法,這時,忽然一根針從我的眼前飛過,十分準確的刺穿了一隻血紅色的蟲子,蟲子應聲倒地,連掙扎都沒有,我仔細看過去,就發現這蟲子的腦袋都被刺穿了。
我擡頭看向不遠處,果然,冷霜雨正站在那兒,就這一會兒的時間,我旁邊的四五隻蟲子紛紛落在了地上。
我從蟲子身上抽下了一根針,舉起來問她:“你不是說你沒有了麼?還裝模作樣的甩頭髮給我看?”
冷霜雨朝我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的說:“你就是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麼?我要是真沒有了,你今天豈不是死定了?再說,我一個用暗器的,怎麼可能讓暗器隨隨便便就能從頭髮裡掉出來,你還真以爲我睡覺能扎死自己啊!”
聽見冷霜雨沒好氣地說話,我倒是鬆了口氣,心說原來這丫頭沒逃跑啊,那看來,我剛剛的想法都是無稽之談咯。
我把衣服綁在手臂上,心說,不能讓血都被吸沒了,正想問冷霜雨去哪兒了,把我一個人撇在這兒,就聽見她尖叫了一聲,說實話,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見冷霜雨尖叫,在我的印象裡面,她一直都是個挺穩重的丫頭,穩重到與她的年齡有點兒相差甚遠。
我朝她一伸手,說:“瞎嚷嚷什麼啊,打火機給我一下,不就是破點兒皮麼,沒事,死不了!”
冷霜雨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我,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兒哆嗦:“不……不是傷口……是那個……那個蟲子!”
我咧了咧嘴,也覺得這蟲子有點兒難纏,還以爲是這蟲子現在變得太大了,她受不了,害怕了,就安慰她說:“這東西跟螞蟥似的,吸血吸的停不下來,你打火機給我,我燙死它,你要是實在害怕,就背過身去。”
可等我再擡頭的時候,冷霜雨已經恢復了常態,她一縷頭髮,從頭髮裡掏出了一根針,說:“我說的就是這蟲子,這不是普通的蟲子,更不是螞蟥,你以爲你燙燙它它就下來了麼?這東西一遇到火馬上就變成水,還劇毒,你要是一燙它,你的小命兒馬上也就跟着完了!”
臥槽?這回我有點兒崩潰了,不過,那我也不能在女孩子面前丟了面子,就強裝鎮定,問她咋辦。
冷霜雨一手攥住我的胳膊,猛地就收緊了我係在胳膊上的衣服,說:“衣服不好使,你應該用褲腰帶。”
不過,她到沒有真讓我解褲腰帶,而是用一種奇怪的手法拿着針,把我的手臂固定住,一下就刺破了那隻蟲子的背部!
那隻蟲子已經吸了不少血,變得有半個拳頭那麼大了,在我胳膊上吸着,我甚至能感覺到有點兒重,就好像長了個瘤子似的。它一動,我就感覺到一陣疼,皮肉被它的嘴巴撕扯的那種疼。
我無意識的哆嗦了一下,馬上就換來了冷霜雨的一個白眼兒,她瞥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不想死你就老實點兒!”
都到這兒了,我肯定不想死啊。我沒說話,撩起衣服來咬在了嘴裡,衝她點了點頭。她大概也沒有想到我這麼聽話,驚訝的挑了挑眉,就接着手裡的動作。
“哎,你說,你爺爺也是個人物啊,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竟然能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一聽她誇我三爺,我心裡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正想開始侃侃而談,吹牛逼,忽然,一陣針扎一樣的疼痛就迅速傳了過來,我硬是忍住了,沒動。
我低頭看過去,就發現冷霜雨又一針扎進了蠱蟲的後背,蠱蟲的後背已經徹底被刺破了,流出了很多血來,然後,冷霜雨開始用那根細針在蠱蟲的身體裡攪動。
我心裡有點兒沒底,就問她:“你確定這樣能治好我麼?燒了的水有毒,這樣流出來的就沒有?”
冷霜雨沒理我,還在攪動,一隻耳朵幾乎貼在了我的胳膊上,似乎在聽什麼,我見她不理我,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可當我的所有心思都聚集在了胳膊上之後,那種疼痛變得更加劇烈了。
忽然,我感覺到冷霜雨的動作頓了一下,緊接着,她的手腕巧妙地轉動了一下,以一種奇特的姿勢傾斜着針,竟然慢慢的從蠱蟲的身體裡挑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一根血紅色的線一樣的東西,冷霜雨挑出來,連針一塊扔在地上,腳從各個方向堆過來一些土,把針連帶着那根血紅色的線一塊埋了起來。不過,埋得太淺了,血從土壤裡滲了出來,還是勾勒出了那根線的形狀。
這根線一被挑出來,那種疼痛感幾乎馬上就消失了,她把自己手上沾到的血朝我衣服上蹭了蹭,留下了一句嫌棄的怪叫,然後說:“好了,現在你可以用火燙了。”
我心說,這是什麼原理,這蟲子已經被她戳成這樣了,難不成還沒死?還得用火燙,這回就不會變成帶有劇毒的血水了麼?
見我不理解,擡着頭不動,她狠狠地踹了一腳我的小腿,說:“毒素我已經給你弄出來了,你現在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就算你現在張口把它吃了我也沒意見!”
我趕緊打亮了打火機,就朝着蟲子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