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塵開車載着姐姐離開畫展準備找餐廳吃飯,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天去醫院檢查時的情形:
“何醫生,我的身體狀況怎麼樣?請您實話實說。”冷無塵問着自己一直以來的主治醫師。自廈門回來後冷無塵決定到醫院複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雖然這幾個月和紀夢瑤分開,但他並沒有再像從前一樣藉由酒精來宣泄自己的想念,他相信自己的身體狀況應該沒有問題。
何醫生拿着他的體檢報告,依目前的情況看各項身體機能還算是正常,但是部分身體部位的血管有輕微的萎縮跡象:“無塵依目前的情況看,你的身體其他狀況都沒問題,這與你保證正常的生活習慣有很大的關係,只是體內部部血管有輕微的萎縮跡象,這也是你腿部出現瘀紫的原因,我建議你住院觀察治療,以免萎縮情況擴大,那會直接影響你的生命的。”
“何醫生,如果我現在入院治療的話,我的生命可以出現轉機嗎?”如果可以他願意放棄畫展入院治療,畢竟有生命就有希望,畫展和夢瑤一生的幸福,他毫不猶豫地要選擇後者。
何醫生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他在想這話應該怎麼說。
見何醫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冷無塵接着又說“我希望您能把實情告訴我,讓我自己也有個思想準備。”他想聽實話,他要爲自己餘下來的時間做個最好的計劃。
“說實話入院治療能給你的生命帶來多大轉機這我沒辦法告訴你,一切都是未知,你也瞭解血管萎縮這個病根本沒有治癒的可能,但我們會想盡辦法延長你的生命……”這就是實話,很殘忍的實話
聽完何醫生的話,冷無塵已經有了決定:“能不能再容我一些時間,我馬上就要開個
畫展,畫展結束後我馬上就入院治療,你現在能不能先給我開點兒藥先借助藥物控制一下。”既然是這樣,冷無塵還是選擇在他有限的生命裡完成自己的心願,他不想離開時還帶着遺憾,畫展在即冷無塵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躺在病牀上。
何醫生斟酌一番最後才說:“那好吧!我先給你開些藥物控制,畫展結束後你馬上就來住院,記住按時吃藥還是要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注意不要讓自己太累。”
冷無塵認真地記下醫生的逐條要求,就算他的生命只剩下一天,他也不會放棄,他要爲夢瑤好好的活着,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走出醫院,他收好自己的藥,這藥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他要瞞住所有的人直到畫展結束。
“無塵,你在想什麼?你真的沒事嗎?”見冷無塵半天不說話,無暇仍然放心不下。
冷無塵給了姐姐一個放心的表情:“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這個時候他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爲他擔心。
“那就好,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是爲你自己而活!”說完,冷無暇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下面要說的話讓她很糾結。
姐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的吞吞吐吐了?姐弟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無塵,這是你第一次開畫展,也等於是完成媽媽生前的夢想,你打算叫爸爸過來看看嗎?”冷無暇雖然不滿父親對無塵的態度,但她還是想借機緩和他們之間的矛盾,畢竟血緣關係無法割捨。
冷無塵聽到姐姐的話,原來姐姐要說的是這個!他的臉色變得陰暗起來,那是他一輩子也不想提及和見到的人:“我開畫展要他來做什麼,在我他心
裡他早就不是爸爸了,他別以爲憑他那一顆不負責任的精子就可以做我一輩子的爸爸,我一點兒也不稀罕!”在冷無塵的心裡,早就沒有了父親的概念,提起父親他只有恨。
冷無暇看着弟弟激動的情緒,雖然不能認可無塵這種不敬的說法,但她卻無力爲父親辯解什麼,這麼多年來父親確實也沒有爲無塵做過任何事情,就連無塵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時候也都不聞不問。
乾脆不要再提起,免得弄得無塵不開心,冷無暇轉變話題:“盧迪什麼時候到?”
“明晚吧!”不再提及父親,冷無塵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
“噢,那你晚上有事嗎?夢瑤今晚過來嗎?”冷無暇問無塵。
“晚上我去接夢瑤和她小阿姨去畫展現場。”紀夢瑤對於她的小阿姨不能出席無塵的畫展很是可惜,爲了降低她這樣的情緒,冷無塵決定今晚讓夢瑤帶着她的小阿姨先過來看看,還好大部分已經都準備就緒了。
紀夢瑤依依不捨地拉着沈燕的手,感激的話她根本不想多說,難捨的是這份多年來積累下來的勝似母女的情份。
“小阿姨,好捨不得你啊,可是明天你就要走了。”說完,紀夢瑤的眼淚都要留下來了。
沈燕看着她,她也很捨不得夢瑤:“好孩子,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你也可以到新加坡去看我啊。”
“恩,好可惜您等不到無塵的畫展開幕!”紀夢瑤就是捨不得沈燕離開。
“是很可惜,不過還好我現在可以看到最原始的!”沈燕安慰紀夢瑤,目前她們正在等着冷無塵過來接去畫展現場。
“小阿姨,無塵來了。”紀夢瑤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向自己的方向駛來……
(本章完)